伦敦皇家学会的地下实验室,墙壁上挂满蒸汽管道与齿轮机械,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铁锈的气味。
“永动机是可能的!”麦克斯韦妖悬浮在一台铜制原型机上方,它的身躯由无数旋转的分子构成,指尖轻点之处,热量逆流而上。
台下,数百名科学家屏息凝神。原型机的飞轮永不停止,违背一切热力学定律。
“只要你们献上‘信息’……”妖的声音如金属摩擦,“我就能让熵消失。”
托马斯教授(热力学泰斗)颤抖着触碰原型机,他的怀表指针突然倒转,皱纹在脸上如水波般消退。
年轻助手艾琳发现端倪:每台永动机的代价是周围环境加速衰败。她目睹实验室外的玫瑰园在几秒内枯萎成灰——妖偷走的“熵”需要另一个系统加倍偿还。
科学界的撕裂,一半人沦为妖的信徒,另一半在恐惧中沉默。艾琳试图公开真相,却被麦克斯韦妖的幻象困住——她的论文永远停留在“未完成”状态,墨迹在纸上无休止地流动,却无法形成文字。
拉普拉斯妖的暴政
巴黎先贤祠被改造成“决定论圣殿”,穹顶化作星图,每一颗恒星的位置都由拉普拉斯妖的微分方程精确计算。
“你们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妖的巨像由齿轮与钟表拼成,它的瞳孔映出宇宙终结时的热寂,“从大爆炸起,所有粒子的轨迹已被注定。”
科学家们被迫戴上“预言枷锁”——金属项圈实时显示他们未来十年的研究成果。玛丽(量子物理新星)的项圈闪烁着同一行字:“2043年12月14日,自杀于实验室。”
海森堡孤身闯入圣殿,手持不确定性原理的数学模型挑战妖:“你的方程无法容纳电子的自由意志!”
- 妖冷笑一声,地面裂开涌现无数平行宇宙的影像每一个海森堡都在重复相同的台词。
论文期刊只剩对过去的复述,年轻研究者们沦为“知识祭司”,机械地执行妖预言的实验。玛丽试图用随机数生成器制造变量,却发现所有结果早已被妖写入她的项圈日志。
芝诺的乌龟的陷阱
柏林高等研究院的走廊无限延伸,墙壁布满递归的数学公式,芝诺的龟壳上刻着Σ1/2ⁿ的收敛级数。
“你们永远追不上真理。”乌龟的声音从所有方向传来。物理学家**汉斯**狂奔着追赶龟影,但他的每一步都只能缩短剩余距离的一半。走廊尽头的光门看似触手可及,却随着他的奔跑指数级退后。
“停下吧。”乌龟的复眼闪烁怜悯,“承认运动是假象,我就赐你静止的安宁。”
研究院焚烧了所有涉及无穷小分析的书籍,烟雾中浮现牛顿与莱布尼茨的悲鸣。
粒子加速器每次启动都会在99.999%光速时卡住,显微镜下的细胞分裂永远停留在“即将完成”状态。
汉斯的觉醒:他发现乌龟的陷阱本质是“离散化诅咒”,于是用鲜血在墙上画出粗糙的积分符号——那一瞬间,走廊的递归被撕开裂缝,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残页从虚空中飘落。
薛定谔的猫的幽灵
哥本哈根郊外的量子墓地,墓碑上同时刻着“生”与“死”。浓雾中传来猫的笑声,观测设备在墓园入口自动解体。
物理学家索菲娅握紧盖革计数器踏入墓地,计数器读数突然同时显示“0”和“∞”。雾中浮现无数个自己:有的在欢呼发现统一场论,有的蜷缩在墙角精神崩溃,有的直接化作概率云消散。
“选择你的现实。”猫的幻影舔着爪子,身后漂浮着叠加态的棺材。
观测者瘟疫:科学家们开始“量子自杀”,试图用平行宇宙证明自己永生,却导致现实结构出现裂缝。
当索菲娅用激光试图观测猫的实体时,发现自己的视网膜上也存在叠加态——她既是观测者,也是被观测对象。
此刻薛定谔的猫,打开潘多拉魔盒,释放出“未被观测的战争”——1910年的柏林、1945年的广岛、2023年的上海同时叠加在墓地上空。
但是,在绝望中,仍然有生机。
艾琳在永动机核心发现兰道尔的签名;
玛丽项圈上的死亡预言开始倒计时;
汉斯手中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残页浮现微积分符号;
索菲娅在量子墓地听到退相干理论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