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打开了密封的盒子。
这就是那个一直吸引我的东西吗？
一本略显厚重的，黑色封皮上带有暗金色花纹的书。
安河拿起书，察觉到它并不重。
接触到那本书的一瞬，安河脑海中就浮现出它的名字：
司渊之书。
和之前的情况一样，名字不讲道理地直接跳入脑海，好像自己理应知道，犹如共鸣。
“司渊之书？”安河试探性地问道。
“这书确实叫司渊之书，但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残片。”
这难道不是完整的一本书吗？少女有些发蒙。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司渊之书？”安河注意到其中的细节。
“你同样可以叫我，司渊之书。”对方沉默了一阵，答复道。
“一直叫你‘司渊之书’是不是太长了？干脆叫你‘司渊’吧。”
毕竟网文都没这么水字数的，安河举起书，用手边摩挲着封面边想。
突然觉得封皮的质感有点舒服是怎么回事？
“随便你。”终于获得名字的司渊缓缓说，“你很特别，似乎不是原生的深渊生命。”
“嗯嗯，我还不是这个世界的呢。”安河开始摸索怎么打开书。
“现在我的信息缺失严重，还真无法判断你属于哪一种深渊，然而你的气息确实应该是领主级别的，甚至可能更强……”
司渊虽然这么说，但语气没半点敬畏，一方面她自认司渊之书的层级不低于安河，另一方面，对方在她眼里更像个可爱的小女孩。
“哦？可我根本没感觉啊，刚才也就一个护盾保护我回来罢了。”
少女发现书像是锁住一样根本打不开，那为什么教主能翻阅？
“先等我说完好不好？”司渊有点不悦，“你现在只是一部分‘挤进’【主物质界】，自然不可能有本体的全部实力，别太招摇。”
“主物质界？”安河意识到也许需要对方同意才能打开这本书，于是放弃自行翻开的行为。
“当然是你现在所处的界域啦，由于是最大的一个，也叫‘主世界’。不同的界域间存在某些屏障，深渊与主世界的最为强大，可以称之为【隔绝】。”司渊顿了顿，“你能来到这里其实很令人惊讶，我没想到仪式居然能召唤出你。”
看来对方没理解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原来这个世界居然有复数个更小的部分嘛，那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就很好掩盖了，司渊自然不知道安河此刻的想法。
安河盯着司渊之书，与之前渊衣类似的感触再次出现。
似乎她可以把书“收回”体内。
少女想到便去做了，这回应该没什么意外吧。
相较于渊衣本能亲和地收回，收纳司渊之书的过程则是非常奇特。
安河难以描述司渊之书融入体内的微妙感觉，那就像是沙子融入大海后被同化一样，近乎无穷的信息流分散到身体的各个组分中，深渊组分腾出空位来容纳新的深渊物质。
这让她想起无限酒店悖论：无限多房间经过重新编号，可以源源不断容纳无限多的客人。
这种无限集近乎不可能被填满，它总能容纳无限多的“东西”，司渊之书就是如此融入身体的……
“欸！”司渊发出少见的惊呼。
“这怎么回事啊？”安河现在已经麻了，感觉自己身体像个物品栏一样。
“深渊是代表无限的【根源】，深渊物质间是确实是能无限收纳的，不过……”
“不过什么？”
“没什么。”司渊语调似乎有点奇怪。
不过我怎么直接被绑定到对方身上了？！难道说她就是那个需要我等待的契机？司渊心中慌起来了。
“那渊衣呢？”安河想到自己身上的裙子。
“可能是某种‘壳’吧。”司渊有些心不在焉。
开玩笑，自己之前是说跟着安河，没说要一直跟着啊？
若她真是那契机的话，自己倒确实得帮助她……
“我怎么拿出来？”安河的追问让司渊从自闭中解脱。
“要多想。”
意思是和渊衣一样？安河试了试，果然“拿出”了司渊之书。
过程中有一种奇妙的愉悦感，这个物件的全息形式从自身组分的每一部分中被提取出来复原为本身……
安河虽不清楚其中原理，然而本能会用这个能力就行。
可依旧感觉好怪哦。
体力已恢复得差不多，少女回头捡起包袱，披上黑衣继续走。
一路上她在不停烦司渊的同时练习收放司渊之书。
并非上瘾，只是脱敏。
……
“我为什么是个小女孩的样子？”
“那只能说是你潜意识想变成这样，或者，这就是你本来的形态。”
“主世界的人怎么看待深渊？”
“看起来这世界的人还并未大规模知晓深渊的存在，倒是他们对魔法的研究招致了【混沌】与【秩序】对主世界的更深入影响。”司渊答非所问，“现在就这一份残片，我没办法帮你很多，总之你现在最好别暴露身份。”
“这司渊之书只是是残片，那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完整？”
“深渊的特性，其实里面的信息是残缺的。”司渊有点无语。
你怎么啥都不知道？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帮我稳定形态吗，这是什么意思？”安河想起这事，问道。
“你将大部分意识挤进了主物质界，但承载的躯体只出来一部分，加上主世界的限制，所以你意识与身体不太匹配。”
“你挑重点说，我没听懂。”
“你到时候自己看吧。”司渊有气无力地回答，“我要休息一会，过会帮你稳定。”
我这辈子最讨厌谜语人了，刚才到现在就没好好解释几个问题，安河心想，以后有机会一定得狠狠“教育”这家伙。
按照曾经翻阅过小说的经验，未来她理应能变成书姬的吧？
不过对方有问必答这点还是要肯定的，尽管没什么对自己有价值的内容。
“那我作为深渊，会啥呢？”
“你怎么啥都不会？”
“问就是我忘了，所以教我点威力大的法术呗？”
安河发现自从收纳司渊之书后司渊就挺好沟通了，就是她越来越没动力回答问题了。
“我俩都在同一条船上了哦，我变强不就等于你变强？”
“有些疲惫了，我在书上与你交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