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眩晕后，书上的文字逐步变得可以理解，安河察觉到它们是在向顺从她认知的方向转变。
赶紧学个威力大点的法术，带着这个想法少女开始阅读。
“书中的深渊语被【密文法术】转译过，即便你以深渊的语言理解力不必进一步去破译，也还是需要相应的实力来解开法术限制，算是某种保护吧。”司渊的话语最先在书页上出现。
你是要一步步解锁的技能树吗？安河心里吐槽，不过她觉得在异世界防止精神污染确实很有必要。
自己可不想SAN值归零。
注意力再次转到书上，安河看到书的扉页已经浮现了一段文字：
“检索到以下可用的深渊术式：「深渊之门」，「深渊感应」，「深渊之触」，「深渊洪流」。”
少女的目光立马朝向“深渊之触”。
关于这术式的详细信息呈现在脑海内：“唤醒深渊中的暴戾，塑造触手为你作战，以下是术式的施放过程和法术结构概况，详情请翻阅……”
这个还差点意思。
安河转向最后的法术。
“深渊洪流，彻底解放深渊的形态，塌缩为实质性的毁灭力量，威力可叠加，若是恰当地释放还有另外的效果……”
一看就是好东西，少女连忙按照提示翻到对应页面。
……
谨慎起见，选块没人的地方先试试吧。
安河花稍许时间掌握了深渊洪流的运作模式，随即钻到另一片林地试验了学习成果。
好似身体的一部分被掏空……
一团黑色物质飞向空中，从中放出刺眼的白光，爆鸣声转瞬而逝，气浪随之扑面而来。
少女尽力不闭眼，想仔细观察全过程，但实在太快了没看清楚。
几排树被彻底放倒，清理出一大片空地，正中只剩下焦黑的浅坑。
还有远方若干只逗留的秋山雀被惊飞。
“这这……这威力有点大了吧？”
“你是没见过超阶的【源海法术】，不过深渊物质足够的话，深渊的“力量”也不是不能做到那种程度。”
司渊虽然不是很想说话，但眼前的深渊如此无知让她有些无奈。
“【源海】？”
“秩序与混沌力量的界域，也是法术的起源。”
那么就是魔法位面咯，暂且这么理解吧，安河思忖。
“你最好慢慢来，熟练后再学习下一个。”
司渊提醒道，她莫名有种带小孩的感受。
安河离开了满目疮痍的现场，路上她仔细回味新掌握的超凡力量。
原本想继续使用，然而直觉告诉少女可能需要类似透支生命的代价，或者说以生命本身为燃料？
“深渊法术导致的消耗是不可逆的吗？”安河低语自喃。
这种威力的话，感觉自己也就剩下十几发的可供消耗量了。
还是说只是她没找到补充的方法？
深渊洪流准备好后倒可以引而不发，就是要一直利用精神来控制。
威力是够，可是要烧血的话有点得不偿失啊。
等下问问司渊吧。
下午的阳光暖洋洋的，这会安河有闲情逸致欣赏两旁树木红黄交杂的样子。
以她的前世经验来看时节已是深秋，不过森林中野兽寥寥，一路上倒没再遇到什么麻烦。
“喂喂。司渊，休息好了没？”
“你说话吧，我在听，把书翻开，会回答。”司渊口吻略显慵懒。
少女重新翻开书，她发现书也只有前几页有那种文字自由变化的功能。
总之，她对司渊之书的评价变为：带对话框和搜索功能的知识库。
“为啥我感觉刚才的深渊法术用不了几次了？”
“深渊术式需要消耗深渊组分，你目前没有多少可供消耗了。”
“该怎么补充呢？”安河总想着不存能放几十次的量就不舒服。
“最简单的，是去吸收主世界中其他的深渊物质，比如，去渊液池那里把它们都吸收了吧。”
“我上浮时的‘黑水潭’？不行，现在回去太危险了。”
好怂，超阶法师早走了吧？司渊有种想敲这位深渊领主的想法，可惜当下根本做不到。
“嗯，以后也行，至少渊液是不会凭空消失的，对了，你把司渊之书收回去，我该修复你的身体了。”
安河照司渊所说的做了，很快体会到与此前同款的轻柔抚摸扫过她的每一组分。
“好了，你应该能感受到。”少女声响起，“你想了解更多，就把我拿出来，现在我没力气说很多。”
司渊想通了，或许这家伙啥都不懂也是一种契机吧。
少女发觉身体似乎比过去更加灵敏了，像是帧率彻底解锁一样，虽然看不出大变化，但实打实有细微的提升。
安河取出司渊，她很好奇司渊怎么解释。
“你当前情况是拟态化身，这身体具备深渊特性，但也需求和人类一样的基础维生条件。”秀雅的文字慢慢浮现。
“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有着类似人类的思维模式，加上之前挤出深渊的后遗症，两者结合下你自然无法稳定化身，操控不了身体便是表现之一。”
意思说自己可以继续吃喝拉撒睡？这不挺好，我还怕自己和正常人差距太大，心智会彻底变成非人呢。
安河明白自己实际上是魂穿深渊了，若能保留人类特征的话那更容易掩盖身份，还能维持自我认同。
我虽不是人，不代表我不可以做人。
然后少女继续思考，既然自己是人类思维的深渊，那么她有些理解司渊所说的不匹配是怎么回事：
就好比硬件设备不太行，但可以通过优化算法来节约所需的算力。
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实际情况或许更复杂，但暂且先这样认为吧。
反正又不影响自己生活下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用冰箱不需要懂造冰箱。
在安河慢慢前行并思考之际，司渊意识到她好像犯了个大问题。
欸！我怎么直接帮这位深渊领主完全稳定了，这下怎么办呢？
司渊还没从自己绑定者这么“蠢萌”的状态下解放出来，不知不觉完成了整个流程。
先骗一下她吧，比方说表示稳定效果大概还能维持一年，督促她去找其他残片。
作为自己的绑定者，帮助是本分，但毕竟必须得给对方点动力去做事，这样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
司渊其实不清楚具体内容，她只知道关键的消息藏在其他的残片中。
“司渊，最近的人类集聚地在哪啊？”
安河觉得总不能一直荒野求生，为了提高苟下去的概率，得主动去获取更多书上没有的情报。
“我记得没错的话，继续走，向东偏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