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安河小姐的关系真多呢。”
芙兰丝毫不掩饰她眼里的好奇。
“过誉了，只是旅途路上遇到的朋友。”安河笑着回应。
她的确有几个可靠的人选，但梅莎目前不在冬阳城，因此可求助的只剩下莉斯卡和墨枢瑶。
莉斯卡大概率会帮助自己。尽管对方看上去不紧不慢，可安河清楚这位猫耳姑娘不是那种能容忍安宁生活被打扰的人。
而墨枢瑶嘛，应该会吧？毕竟她前几次都出手相助，安河能确定这位少女极有正义感，面对拜血教这等极端组织时，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再卖个萌？
黑发少女无奈扶额，发现自己自从变成这副样子后，就越来越依赖这副可爱皮囊来应对问题。
这样下去可不行，安河暗暗警醒，她可不愿沦为只会嘤嘤嘤的软萌萝莉。
“安河，你在想什么啊？”芙兰凑近发问。
“欸！”安河这才察觉——金发少女不知何时来到身侧，慌忙掩住思绪，“没什么，在想调查方案。”
芙兰顺势落座在相邻的椅子上：“那正好，我向来不擅长制定计划，给我些建议嘛。”
……
“怎么样，差不多了吧？”
“安河考虑得真周全...我完全跟不上思路。”芙兰越说声音越小，手指不自觉地地揪着裙摆。
明明看着年岁相仿，可对方缜密的思维模式，简直和自己不在同个世界。
像是童话中提到的异次元的天使。
芙兰虽然爱看故事书，但她知道很多故事都是编出来的。
她甚至还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天使其实并非人形，反倒是一些魔鬼和恶魔与人相差无几。
安河小姐这般早熟，想必家族在她身上倾注了大量心血，芙兰心想。
“就这样吧，你先把情报传达给塔莉娅——不管有没有用，”黑发少女用手比划，指尖在空中划出虚拟路线，“之后你我各独立地负责一条调查线，相互印证调查结果。”
“明白，我相信，就算市政厅和教会不重视，”芙兰的指关节轻叩扶手，“我父亲也定会重视的。”
安河感觉交待得差不多后，便起身想要离开：“那好，我先走了。”
“等一下！”
“啊？你不会真要留我当女仆吧？”安河后退半步，“契约里可没这条款呀，更何况留在伯爵府..……”
深渊少女故意拖长尾音，指尖轻点脸颊：“我还怎么找其他帮手呢？”
“不是啦，你要穿着这身出去吗？”芙兰连忙解释。
“啧……说的也是，这身的确有些显眼。”
安河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是一套改良款女仆装。
她立刻走到红木门旁，并迅速将其门拉开：“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哈，都是女孩子没关系吧？”金发少女的语气带上一丝诧异，“我还想帮你换来着……”
你没关系，可我有关系好吧，安河心中暗自吐槽。
女生间真的有这么开放吗？
“反正你出去一下啦，我要自己换，很快就好。”安河坚持道。
都是女孩子又怎样？正因为这样才更该警惕！
警惕无意识同性行为发展过头。
见芙兰困惑的神色，安河继续说道：“先说好，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
？
芙兰被安河问懵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喂，你没事吧？”黑发少女试探性提问，“抱歉，我说的有点重。”
难道自己真的太过头了？安河发觉到自己好像脑补过度。
百合小说害人不浅啊……
“拜托，我这人……对私人空间比较敏感。”安河打算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她刚才的反应确实不太正常。
金发少女起身，走向门边：“好好好，我走就是，安河就请放心吧。”
“现在的安河小姐真可爱呢。”走至门边的芙兰歪着头补了一句，金发轻轻扫过门板。
“呜……”黑发少女不知怎么反驳。
“那等会能帮我试衣吗？安河小姐似乎很适合漂亮的裙子呢。”
“我拒绝。”安河想都没想便答道。
你这也太自来熟了。
况且你哪来那么多小尺寸衣服啊？
就算有，自己可不玩换装游戏。
女仆装穿归穿，可你别对我乱动手啊……
……
送走芙兰后，安河麻利地换回原先的衣服。
说实话安河对第一次穿长袜并没有太大排斥感，或许是因为她将过膝袜当成前世印象中短棉袜的加长版。
若真是那种轻薄的尼龙丝袜，她未必能这么快接受。
即使她身为女生，穿女装本就天经地义。
安河不清楚织根世界的男装有没有丝袜，但芙兰的更衣室有许多，至少能说明丝袜在这里可算作女装。
“我这是怎么了？”走至门边深渊少女问道，显然无人能回答。
今天她的状态很不对劲——肯定是因为自己被芙兰影响了！
幸亏自己羞涩的一面仅有本人知晓。
芙兰像是没有距离感一样，以至于让自己同样变得松弛。
“别管这么多，还是赶紧去干正事吧。”
安河不再去思考，直接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
安河与芙兰道别后，飞速赶回莉斯卡的万事屋，告知对方自己所了解的情报。
实际上安河很想去亲自调查，只是当前的实力尚不允许——现有的深渊之力还不太够用。
她只能在外围做些简单探查，至于更危险的事情，单靠自己一人是没办法的。
“照此推算，拜血教的潜伏规模相当之大，因此市政厅和伯爵府至少得先探清底细才会行动，这是拜血教可以利用的时间。”莉斯卡敲了敲桌板。“对方知道我们有所顾虑，但他们也不希望在计划完成前过多刺激，所以要更隐秘地完成献祭。”
“没错，双方都投鼠忌器。”安河点点头，她相信莉斯卡能听懂这个成语的意思。
“很形象，既然我们都清楚双方暂时不会撕破脸皮，那么就得看谁先争分夺秒完成目标。”
待莉斯卡说完，黑发少女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听闻安河去和芙兰商量并拟定了调查计划，莉斯卡表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很是欣赏：年轻人挺有干劲嘛。
“就按你们的思路去做吧。”栗发姑娘端起茶杯，唇角扬起克制的弧度。
本以为莉斯卡会说“考虑欠周”之类的话，结果对方非常支持自己的方案，安河不免有些雀跃。
“别太得意忘形，准备去找人吧。”马上她又冷静下来。
……
在莉斯卡悄悄开始调查之时，安河同样动身去寻觅墨枢瑶。
“问题是，该怎么找到她呢？”走在路上的黑发少女默默自语。
可能墨枢瑶会喜欢景阳菜，从这一点入手？
亦或者，贴一张有关她的告示？
安河忽然驻足，对着街角公告栏眯起眼睛——不如贴张这样的寻人启事：
本人的姐姐今日走失，还望有心人提供线索。
灰发绿眼，说话夹杂景阳口吻，语气比较温柔。
若有可靠消息，请来市中心的莉斯卡万事屋。
……
“等实在找不到人再说吧。”深渊少女摇摇头。
她认为这稍稍有点恶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