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你感觉怎么样？”
夜烛跨过被零斩成一截一截的使徒尸体，走到了零的身后。
在看到夜烛之后，零的双瞳逐渐从血红色恢复成了蔚蓝色。
她收起手中的光刃：“系统自检状态中...”
“预计战斗时长剩余20分钟。”
夜烛闻言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这股灼热的刺痛感觉非但没有结束，反而更加强烈了起来。
接着他抬起头望向更深处的黑暗，这种更加强烈的刺痛感同时也表示了他们距离母巢又近了一步。
就在这时，夜烛的手环忽然亮起。
一条已经显示回复超时的短信弹了出来。
全息投影下一个穿着哥特装的少女坐在凳子上对夜烛说道：“给你10分钟来见本小姐，否则后果自负。”
夜烛看到投影上的那人无奈一笑，“怎么是她啊...”
此时零悄悄走到夜烛身边，“命主，她是?”
“哦，她叫蒂娜。以前跟我是同一批次训练营的同学。”
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仿佛在录入新的数据。
“真没想到魏琳会让她来接应我。”
“那我们现在要回去吗？”零抬起头不解的问道。
夜烛坚定地摇了摇头，“母巢已经近在咫尺了，距离黑潮爆发...”
“系统检测距离黑潮爆发还有5个小时，这是根据这周围的黑光强度分析出的最可靠数据。”
零接住夜烛的话茬，一字不落地补充道。
“对，只有五个小时了...我们早就没有做选择的余地了。”
“走吧，我们继续朝更深处探索。”
零不解地偏了偏脑袋：“那蒂娜呢？”
夜烛独自朝前走去，他对着身后的零摆了摆手：“不用管她，以她的实力不会遇到危险的。按她的性格等一会之后，发现等不到我们自己就会主动回去了...而且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她是绝对等不到我们的...”
零轻“嗯”一声跟上了夜烛的步伐，她处理器无法计算夜烛话里的含义，她只知道跟紧自己的命主，至于其他事情不需要她在意。
就在两人离开后，他们刚才所站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爬虫声，紧接着漫天的“蜘蛛”从周围的崖壁上爬下，这些蜘蛛在平地上逐渐汇聚，最后又形成了一个类人生物。
祂俯下身子，捡起地上使徒们的残肢，接着转动手腕似乎在比对着这些残肢的伤口。
下一秒，他忽然将这些残肢放到嘴里，犹如鲸鱼吞噬一般毫无咀嚼地将这些残肢化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紧接着他颤动着口腔，发出了模糊的声音：“母巢危急，蚀骨者们速归。”
...
...
“真没想到这地方居然还有这么深...”夜烛扶着崖壁蹑手蹑脚地朝地下深处走去。
零战甲的悬浮模式飘在他的身后，“命主，我认为您需要零的帮助。”
夜烛抬起头皱了皱眉：“可别把我看扁了，能成为你的命主，我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而且，如果你现在抱着我，万一突然遭遇袭击怎么办？”
零没有做声，只是痴痴地望着夜烛。
“算了，跟你讲这么多也是白费。你做好你的事情，随时应对周围的危险就好了。”
“嗯。”零轻声道。
“据检测此处位于旧魔都地下长城B3区，预计垂直深度1200m。”零似乎是在认真回复夜烛之前的抱怨。
夜烛叹了一口气，天使最好的地方就是在于她会认真回答自己每一句话，从不会故意忽视或者随意诋毁。
但是...这些话是零自己的想法，还是只是程序的设定呢。
夜烛冷笑一声，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零的话里。
“B3区...我记得B3不是核心区吗？”
就在此时零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得，冲到了夜烛身前。
“检测到未知人类信号，战斗模式已开启。”
夜烛一愣，
未知人类？难不成这地方除了他们还有别人？
在好奇心地驱使下，他绕过零打开手电照向前方。
强光手电的光照亮了一整块区域，只见这里的地上七零八落地躺着人类的尸体。
他们几乎是被残忍的虐杀了，尸首异处已经是对这幅场面最包容的评价了。
如此绘图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这些人死后他们的尸体碎片，又被某种力量重新拼接了起来。
只不过这种拼接毫无逻辑，就像是使劲且胡乱地将碎片按装了上去。
面目全非的头被装进了胃里，一只只眼球被按死在了断口的脖子上...
就算是在末日中长大的夜烛，看到这样的场面也忍不住皱紧眉头，努力压制着体内那已经开始翻浆蹈海的胃。
“检测到命主身体不适，是否选择注射镇静剂。”
“嗯。”
对于镇静剂这种东西，夜烛几乎从来不用。
但这一次他真的忍不住了，源于内心，源于生物本能的害怕逐渐将他侵蚀。
他自认为他的意志力还没有达到可以抵抗这样侵蚀的地步。
夜烛下令后，零驱使着纳米虫群落到了夜烛的脖子上，在他的脖子上轻轻注射了一针。
片刻后，夜烛脸上那令人绝望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静。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夜烛向零提问道。
零丝毫没有犹豫：“根据分析显示，这些人类生前曾服役于地球防卫军。并且根据其体内黑光感染程度可知，其生前都是命主。”
命主...
“可他们的天使呢？为什么这里没有天使的残骸？”
夜烛走到这幅地狱绘图中间，仔细观察起整个区域的状况。
“尚未检测到明显天使信号。”零回复道。
夜烛走到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旁，他伸出手将尸体手腕上的手环轻轻取下。
“对不起...”
夜烛将对方手环与自己的手环向碰撞，下一秒对方手环内所存的信息都转移到了夜烛的手环内。
夜烛打开手环，竟然看到了这样的一段文字。
“监视目标行动，若目标进入B3区即刻清除！注意不留余力！”---魏琳
下一秒夜烛脑海中信息猛地炸开，
监视目标，那...目标又是什么呢？
是母巢吗？
不对，如果是母巢那么他和零就不会再被派出来了。
那目标又是什么？
难不成...是最新出现的阿尔法级别使徒...
夜烛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他缓缓开始点起了周围的尸体个数：“1，2，3，4，5，6，7...”
正好7个。
怪不得这些人死后身边却没有天使，因为他们的天使被装在了三周前夜烛见到的那七个裹尸袋里！
那他们的身份不就是...
“检测到最新信息，第七小队求救信号代码7700，发射时长3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