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空聚起了乌云,整个天也阴暗了下来,点点滴滴的小雨打落下来,雨下得很小,空气中混杂着潮湿,世界被这小雨蒙上薄薄的水雾,白蒙蒙的掩盖在高楼间。
“下雨了,还是不出去吧。”忧郁站在公寓下自言自语地说着,手中攥着一张宣传海报,上面印着女仆咖啡厅正式开业,主人,欢迎你的到来。的文字。
淅淅沥沥的小雨点落在水坑上荡起小小的波纹,少女正站在公寓过道看到水坑倒映模糊的自己,她的脸庞白皙如雪,脸上总带有一丝愁容,乌黑的发丝扎束成马尾,身材纤细穿着连衣裙显得松垮。在看到天空仍下着小雨,原本明亮的漆黑眼眸变得暗淡幽伤。
明明今天的计划都己经决定好了。忧郁失落地打不起精神来,手中的海报攥得更紧,心里的郁闷更加沉重。
还是躺回被窝去了。忧郁觉得躺在被窝里睡一觉心情会好些。无论是阴天,还是雨天都是她emo的时间。
在返回到自已的公寓房间后,忧郁躺在床上望向窗外的阴云,觉得心情好难受,就像被一只手给紧握着。
——叮咚。
门口响起了门铃声,这道铃声把沉浸在郁闷中的忧郁给拉回现实,她起身落地准备去察看,两只白皙的脚无力地套入棉鞋中。
会是谁呢?
忧郁实在猜不到今天会有谁来拜访,外卖应该不是,社区不允许外卖员进来,同事也不可能,她们都埋到工作纸堆里,谁也不认得谁。
猜测着的忧郁轻轻趴在门框上透过猫眼去想看看外面站的是谁,然而门外的是一个大纸箱,看起来很新很平整。
——叮咚。
门铃又再一次被按,忧郁这次看清楚了,是从纸箱那里面伸出小手按的,按的时候手指很用力地去够到那门铃的位置。
“忧郁大姐姐,我来找你了。”这是大纸箱说出的话,脆生生的小女孩声音隔着纸箱里传出有些闷沉。
听到门铃传来的声音,忧郁这才明白门外的是谁,自闭,一名很小个的女生,身材瘦小却总喜欢顶着封闭的纸箱里走动,这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封闭的空间更安全。
“你今天怎么来了?不应该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玩游戏吗?外面对你来说还是太危险了。”忧郁拉开大门让大纸箱走进来,她并不是责备自闭的意思,而是出于担忧和关心。
纸箱下的小脚慢慢地挪动往房间里走,“嘿嘿,这也是想来和忧郁大姐姐一起玩的嘛,大姐姐难道不欢迎我?”
“并没有,只是这样不会又像上一次从楼梯上摔下来吧。”忧郁想起上一次自闭从楼梯那摔出来,两只小脚倒在纸箱外边。
那一次摔的可真惨,从纸箱子里拉出自闭的时候,能看到她额头上的淤青,膝盖上也是,自闭就在那揉着眼睛哭泣着,还好当时把她拉回到房间里关上门,不然真让人以为有人欺负她。
“不会的,这次我在里面垫了棉布进去。”
“这不会热吗?”忧郁看到眼前的大箱子前面开了个正方形小掩口能让手伸出,下面的纸箱口是打开的,方便走动。
这种不透风的纸箱会很闷的,空气只能从下面窜进去,还往这里面塞棉布进去,更何况今天是下雨的天气,空气会变得潮湿沉重,自然箱子里的空气流通会更加慢变得很闷。
“你还是赶快出来吧,太闷了对你的身体不好。”忧郁还是担忧起藏在纸箱里的小女孩。
这孩子会不会被闷傻了。
“不想,”纸箱内的女孩赌气地走进来。这对于她来说纸箱是更好的保护,闷不闷的也不在意。
“哎,好啦,你换上这双棉鞋再进来吧。免得弄脏地板。”忧郁扶起额头,头痛呢。
她将鞋架上的小白兔棉鞋放到纸箱底下。
只听噔噔的声音,纸箱下的小脚脱下了圆头小鞋,白白的小脚丫踩在地板上,一只脚先探出够到棉鞋边后穿了进去,紧接着,另一只也穿了进去。
纸箱下的小脚穿上小白兔棉鞋后显得更欢快了些,踏在客厅的地板发出的声音很小声。
忧郁也没办法了带着纸箱进入自己的卧室,卧室只有几样东西工整地摆放。
卧室入门的左侧就是床,床横放在中间靠边处,那上面铺着层白棉被。窗户的位置正好与床的摆放位置垂直,窗帘半拉地盖过一侧,让房间的光线更暗了些。窗户右侧则是一张电脑桌,上面的电脑正待机中。衣厨柜正好在门的左侧。
看得出卧房的装修很普通,忧郁当初装修这间房间时就没想往里面装太多贵重物品或摆件。
忧郁关上门拉上窗帘不让光线进来,只有电脑桌上的小台灯亮起带给房间一些明亮。
她知道自闭她是不会轻易从纸箱里钻出,她不喜欢太宽敞明亮的地方,也包括她住的那间房子。
忧郁曾走进去看过,自闭的那间房子是黑暗而没有光线,客厅对出的阳台也被关上并用窗帘紧紧拉上,要不是看到窗帘边的空隙有亮光还真不知道那是阳台的位置,而到了自闭的卧室则更加暗,没有阳光仅有的也只有桌台上的小灯亮起,那是一盏很小的灯。
“这回你能出来了吧。”忧郁把房间弄得昏暗些,让这里看起来较为封闭。
不过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自闭出来,自闭有点像星星的孩子,似乎总会待在一处角落里不让人发现。
忧郁想起刚搬来不久后,总是在出门就看到楼梯角处有个纸箱探出又很快收回去,起初是没太在意,直到一连几天都这样,于是趁着出门准备锁门时在纸箱又一次探头时就冲了过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就是纸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拉回自己房间里处理淤伤。
纸箱左右看看后觉得能行,纸箱下的脚曲蹲下,箱子也向一侧滑倒。
自闭也从纸箱中后退探出了身子,她的头发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的莹蓝白光,眼眸中如漫天星辰星光点点,脸蛋如白瓷一般,站直身子后那头绚蓝的头发如银河般垂落更是显眼,仿佛在告诉别人她的与众不同,是来自众多星星汇聚于她属于星星的孩子,身上则穿有一件学生服加短裙。
忧郁看到后心脏为之停钝了一下,每次见到自闭的样貌都会惊艳到。
在她的世界中每一名见过的女孩都是那么普通,哪怕是最好看的女孩也提不起兴趣去打量,而唯独自闭这个小萝莉才会让忧郁的世界亮起一丝色彩,明明只有一米四的身高却总让她想去拥抱在怀里寻求光明。
“怎么了吗?忧郁大姐姐,是我脸上太脏了,还是有什么东西。”自闭眨下那星光点点的眼睛,从刚刚那一刻开始忧郁就站在那里不动地看过来。
“不,没什么,只是你太可爱了,来让姐姐蹭蹭”忧郁反应过来走到自闭跟前蹲下,把脸贴到自闭的脸蛋蹭蹭。脸蛋也是这么滑嫩又温暖。
真是好可爱啊。
忧郁甚至闻到了香味,是来自自闭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用了很香的沐浴露留下的,总之就是带有玫瑰的芳香。
“哈哈,大姐姐别蹭了,我们还是一起打游戏吧。”自闭被蹭得脸这痒痒的,她并不反感忧郁的这种亲近行为,因为忧郁是第一个把她拉出纸箱的人。
“哦哦,好。”忧郁这才意识到有些失态了,赶快离远些。这会不会有损自闭心中大姐姐的形象。忧郁担忧到。
尽管刚刚的行为有点损形象,但忧郁还是坐上床中央去并示意自闭坐到她的怀里。
自闭当然乖乖的去到她怀里,轻轻地将头枕到忧郁的大奶上。
两人的重量将棉被压下,原本平整的棉被不再平整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蔓延皱纹下凹。
忧郁觉得自己像抱大号布娃娃一样,感觉内心的郁闷都消失了。怀里的小萝莉轻软又好可爱,让她忍不住地将手放到小萝莉的肩膀上。
就连那肩膀是柔软的,那手感真让人摸上瘾的。
自闭拿手机靠后抬起头对忧郁说“大姐姐,玩知遇吗?”手指点开了游戏图标。
忧郁自然也拿出手机说“嗯,一起吧。”她低下头将脸贴到自闭的头顶边上,柔滑的头发贴滑在脸让她想更贴进一些。
屏幕内两个小光人很快相遇到了一起,一起走在平原上。
“大姐姐要不你载着我飞?我还是有些难操控飞行来,每次都摔落后飞不起来。”
“这有什么难的,我载着你吧。”忧郁贴近自闭的耳边闻到头发间的清香,发丝撩得她内心有什么萌动。
忧郁很轻松地操控着让小光人载着另一个小光人从雨林里飞过。
她们像一束光相互彼此照亮着,就像黑暗中亮起的渺小灯光在一直往前飞去。
“大姐姐,要不我唱一首歌吧”自闭觉得打游戏的声音太小无聊了些,不如去唱一首歌提点兴趣。
“那可以呀。”忧郁心里很期待小萝莉的清脆嗓音能唱什么歌。
“我唱了哦。”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唔,是淡谈的青春,纯纯的爱。”
自闭也只记得这些,当唱完后想看一下身后的忧郁,会不会唱得不好听。
“很好听的呢。”
忧郁的内心得到了治愈一般,之前因为阴天下雨引起的郁闷感都消失不见了,这一切是自闭的到来所引起的。
她就像小天使一般总能在她感到压抑时出现。
“太敷衍了大姐姐。”自闭有些生气,为什么大姐姐只是说了句中肯的话。
“没有啊,要不你再唱一首?”
“好吧,那大姐姐记得认真听呢。”
“那我开始了。”
“瀚浩星空里,只剩你的背影,银河己凝结成冰,记忆划过泪滴,想象能回到过去,终会存在我心底…”
自闭在唱着,却发现有一滴水滴落在手上,温润的感觉打湿了那里。
“大姐姐怎么哭了。”
“不,是你唱得太好了。”忧郁抹了一下湿热的眼睛。
那首歌就如同黑暗中的光亮,明明唱得那么的小声却能勾起心中的忧伤。
窗外的雨云似乎消散了很多,但忧郁并没有看到,而是与怀里的小萝莉继续玩着游戏。
“大姐姐,看路啊,”自闭看着手机里的小人撞落到地上。
“哎呀,走神了。”忧郁动了下身子双手把小萝莉揽在中间。
“真是的,别分神了。”自闭责怪说了一句头靠在忧郁的肩膀处。
“唉,好啦好啦,我会看的”
…
忧郁也不再那么的忧郁了,因为心中有了那散发出谈蓝光头发的小女孩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