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爷这洞里有个奉神碑。”
稚嫩的少年声音从洞里传来
“奉神碑?洞里?”
“嗯,但它比我见过的奉神碑都要小”
洞口外一位高大健壮的老者缓缓放下手中的打火石。“奉神碑一般都会被信仰者们供奉在城镇中心归圣神工团成员打理,立在城外应该又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私自立的碑。”
奉神碑是人们向神明传达信仰与祭品的媒介也是神明向世人降下恩赐的唯一途径,圣神工团受卡西米欧圣教国指派前往各国下达禁令不允许民众私立神碑,因为没有沾染圣子神力的祭品其降下的恩赐可能会是天罚。
“当年我在的神会学里就有个老疯子自己用石头雕刻了个因狄思蒂儿的神碑日日夜夜的对着它供奉,最后被因狄思蒂儿天火给烧成了灰。”
“这该死的异国已经几百年没太阳了,等着,让我瞧瞧……”安爷一边点燃了一盏烛火一边拿出一本书。
这是他经常用来做记录的书,书上夹缝中堆积着许许多多的标签。
“不可思议……这不是奉神碑,这是四千年前还是教会的卡西米欧圣教国的圣子立下的碑。”
“四,四千年前?!安爷那我们把这个发现卖给教国那不直接就发财了。”黑发少年盘算着自己细嫩的手指似是想到了该如何卖个好价钱。
“哼,金钱眼的哥布林,这可不是教国的教皇会想看到的东西,他不仅不会给我们赏赐反而还会杀我们灭口。”
少年停下了手中的算盘惊讶的看着老人。
安爷也没接他的茬自顾自顾开始说了起来。
“按照四千年前的古语组词来说,那么这个碑最后进行的供奉是:初始之兽神……请你对我的冒犯施以严惩我在此献出我作为神裔的所有,请你宽容俗世之人的愚昧,请你饶恕神裔的兄弟姐妹们,一切的罪业皆归于我之一身……请你,摧毁卡西米欧教会吧……”
“安爷这就是当年卡西米欧教会为什么会几近毁于一旦原因也是证据。”
少年的惊讶不减
“没错,安小子,教会的圣子是毁灭教会的罪魁祸首,这可不是大人物们能接受的历史。”
“安爷,那我们怎么办。”
安爷无奈的摇了摇头。
“毁了吧,神碑会记录到来者的所有痕迹,要是被工团的人发现这里我们就有麻烦了。”
老人撸起袖子露出满是伤痕的双臂,从一旁行李中拖出一把双手锤,锤子相当有份量只是拖着走老人手臂上的肌肉就已经开始凸起。
安爷举起锤子开始蓄力。
“安小子把东西都拿到洞外面去。”
少年照做,拿起行李就麻溜的往外跑老远。
“安爷!我都弄好了!开始吧!”
瞬间,一阵爆裂的声音传来周围仿若地动山摇,链接着洞口的小山崩开一堆碎石。
安爷扛着锤子走来。
“不服老不行啊,一用点力腰就开始酸了。”
“安爷,您这点力都把山给顶起来了。”
老人将坐在行李上的少年拎了下来拿起行李背上。
“行了,就老头子我这点力都够你练上几十年了。”
夜幕包裹着整个世界,轻柔却不容抗拒。
“安爷。”安小子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夜空。
“说。”
“教国外的世界一直都是这样黑压压的吗。”
听完少年的话,安爷也不禁望向天空。
“是啊,没有神庇护的地方已经不知道几千年没见过阳光了,除了我们这种被教国流放的人能与这黑夜作陪的也就只有那些逐星者了。”
“那外面的人都是生活在这样的黑暗里吗。”
“傻小子,其他的国家都受赐了因狄思蒂儿的流火,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其中之一。”
几千年了,黑夜始终如一如果不是有神学者一一发掘出的奉神碑,恐怕人们都会觉得这就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样子。
那温暖且又巨大的火球就是这个世界的光,它在那场睥睨天的战争前明明还存在着。
安小子依旧看着夜空,碑上说过的“太阳”会比火神大人的火还要耀眼吗。
“安爷,刚刚你讲教会的圣子请求初始之兽神向教会降下神罚,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这么一个神。”
安老头从背上行李里掏出一个烟斗慢悠悠地点燃。
“初始,便是对千年前睥睨天神的称呼,现在国家多了语言和词汇也更多了,初始之兽神便是现在的龙祖海德娜迦。”
“海德娜迦……我想起来了就是引发睥睨天大战的那位?!”
“没错,教国信仰的卡西米欧女神便是死于她的手里,有些学者认为这千年的漫无天日也是因为她杀死了卡西米欧所导致。”
“那这龙祖现在活着吗。”
“咳!”
应该是刚刚砸洞的时候石灰飘到烟斗里了。
“当然是死了,当时大战的时候有大半的天神围杀龙祖,上百位睥睨天的攻势不可能有活着的可能。”
安小子诺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这天空渐渐有了光。
“安爷,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臭小子,哪那么快路可远着呢!”安爷插着肩膀懒懒的走着。
“可我好像看到流火。”
安爷睁开望向了远处似是看见什么震惊他一生的东西。
“小子,那可不流火所能比拟的……光。”
那耀眼的光重新照在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