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梓晴的到来,我感动得痛哭流涕,想上去抱她大腿,她推着我的脸叫我离远点。
“你又是谁?突然间出来,打扰我狩猎的美好时光?”自称为芸笙的女变态皱眉说。
梓晴上下扫视了她,一脸不屑,“我说了,叶凡这个小白兔是我罩的,你要碰他,先要问过我。”
梓晴挡在我的面前,和芸笙对视,她们的目光交接爆出炫眼的电火花。
“就凭你?”芸笙轻蔑地笑了笑,“不是我嘲笑你,而是你没胸没屁股的,看不出有哪点能比得上我。”
我心想糟了,梓晴最讨厌别人说她的身材不好,上次我无意中说她的胸部像搓衣板,然后就被打得半个月起不了床。
梓晴整个脸都满是黑线,“小凡你退一下,找个地方当吃瓜群众,我怕待会儿杀气太重把你给秒了。”
她说话的时候,我就退到了十米开外,藏在树后,远远朝梓晴喊,“你放心吧,我一直都挺会好保护好我自己的。”
梓晴鄙视了一下我的逃跑速度,而后对芸笙喊,“来单挑一局吧,看看谁才是最强王者!”
“求之不得!”
两人相隔三米凝然不动,芸笙双手紧握狙击枪,枪口垂下,梓晴持着双枪分腿而立,森林的风撩起两人的头发,吹得树叶哗啦哗啦的,纷纷扬扬落下。
没有任何预兆,她们隔着纷飞的树叶开始对射,狙击枪稳重而响亮。反器材的巴雷特在芸笙的手中仿佛是身体的一部分,她迅速拉栓、开枪、子弹跳膛。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狙击枪的射速竟然可以到一秒一发这么离谱。
而梓晴靠着预判闪过一颗又一颗子弹,同时手中双枪连射,密集的弹幕连成一片。手枪的低沉音连续响动,配合着狙击枪的雷霆巨响,仿佛歌曲中的低音和高音,合奏成一首华丽的华尔兹。她们的脚步在枯萎的树叶上快速移动,像是在舞蹈,可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凌厉的杀机。
梓晴把手枪的子弹都打空后,把手枪扔出去,芸笙情急之下就只有架起狙击枪阻挡,枪旋转着在狙击枪的枪身刮出火花。趁着这一空隙,梓晴欺身而进,拔出大腿处的军刀,刀刃上闪烁寒芒,如同一抹妖异的弧光。
军刀把芸笙的狙击枪划出个巨大的破口,那正是弹膛位置,子弹的火药泄露出来,一点火星就把它给点燃了。狙击枪眼看就要爆炸,芸笙赶忙把狙击枪一扔,它在空中炸膛,碎片四溅,一块铁片擦着我脑袋而过,插在树上冒着烟嗡嗡作响,我吓得赶紧蹲下来。
梓晴的刀再次迎面而来,上一道刀光还未消失,下一道随即接上,凶狠至极。但刀在芸笙的脸庞前停住,因为她也掏出了藏在背后的长刀,硬生生挡住了梓晴的刀。
芸笙大喝一声,挥刀震开梓晴,同时长刀斜着朝梓晴切去,刀气化形,光如走兽,刁钻的角度配合梓晴的贴身距离,让这一刀几乎无从躲避。而出人意料的是,梓晴的身体异乎寻常地仰面弯下去,擦着边闪过刀光。那是以近乎于人体极限的角度,堪比黑客帝国里面的经典仰面闪避子弹的动作,
梓晴按住地面再次反弹起来,调整好姿势正想挥出一刀,一把手枪就冰冷地顶着她的脑门。这场急速华丽的战斗被突然其来的枪给打断。
枪来自于芸笙藏在大腿根处的枪袋,她巧妙地利用了裙子遮挡住,就算是近战的梓晴也无法察觉。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引诱我近战,然后用枪终结我?”
要是知道对方裙下藏有有枪,梓晴怎么也不会和她玩近战。
“没错,不过我没想到你能够凭军刀划开我的狙击枪,是个难缠的猎物啊!”她舔了一下如血般鲜艳的上唇。
“不过最后还是我赢了,我是猎人,你是猎物。去死吧!”
砰!
芸笙的胸膛上绽开血色的花,逐渐染红白色T恤的左半边。她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越过梓晴,看着开枪的我,
“你居然……玩阴的,说好的……单挑呢?”她直挺挺地倒下。
我放下冒烟的手枪,说我耍诈,大家彼此彼此。再说了,我也是梓晴这一边的好不好,这叫双人合作过关。在我的字典里,单挑就是一个人挑一群人。
梓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芸笙,松了一口气,朝我喊道,“有没有绷带啊,给我一个。”
我惊讶地看梓晴身后,就像看到鬼。梓晴对我这表情很是疑惑,不过她没有机会回头看了,下一刻长刀从后面贯穿了她的胸膛,血淋淋的刀尖滴着血水。
那……那是还没死掉的芸笙,她贴在梓晴的耳边,喘着粗气说,“祈祷吧,我还没死去呢!”
这变态的生命力怎么如此顽强啊,难道是变态放飞了她的生命力?怎么一枪击中心脏也没有立即毙命?
她抽刀推倒梓晴的身体,而后提着长刀缓步走来。我看清楚了她胸膛上的枪伤,大概是她胸前的丰满让子弹跑偏了,擦着她左边肋骨位置飞过,虽然血哗哗地流,但没有伤及要害。
以前在网上看到段子说胸大的可以挡子弹,我哈哈哈地笑着发了一条“我不信,UP你亲身试验一下”的弹幕,现在我才真正见识到了胸大的恐怖。
我不能坐以待毙,想跑起来,可走出两步,右脚钻心的痛让我倒吸几口凉气,伤口哗哗地流血。过度的失血让我头脑发晕,最糟糕的是这个时候居然病发,今天跑了一天都忘记吃药了,脑袋不受控制地痛起来。
我赶紧掏出药罐准备磕一颗药,可凌厉的刀光把我手里的药瓶给削掉,蓝色的药片洒落一地。我捂着脑袋,视线模糊分辨不清虚幻和现实,肌肉开始阵痛,血液高速流动奔涌到身体每个角落,却奇怪地感觉到力量源源不断地涌上来,浑身骨骼啪啪啪作响。
芸笙的刀光迎面而来,我下意识举起手枪格挡住刀刃,涌上来的力量居然能够让我能够和她僵持着。
芸笙吃了一惊,“没想到你居然能有能力挡住我这一刀,可是……”
她提着刀往我脸上压过来,妩媚而精致的脸庞带着疯狂,“可是你就只会躲在别人后面,没有其他人的掩护你就是一个废柴。”
我快要僵持不住了,往后一跳。刀光划过我的胸膛,我弯腰以胸口一道伤的代价躲过了致命的斩杀,胸口火辣辣的痛,伤口浸红了我的衣服。我体内的四处奔腾的力量似乎找到出口,汹涌地朝胸膛汇聚,伤口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
“我虽然是咸鱼,但咸鱼也有咸鱼的尊严。”我举枪瞄准,心脏咚咚咚的如同打鼓,血液仿佛是要挣脱囚笼的野兽。
身体就像精密的机床,骨骼咯咯作响卡死到位,手枪仿佛身体的延伸,眼睛在发射的那一刻变得极端锐利。精神高度集中,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视野里只看到芸笙的头颅。子弹脱膛而出,带着火焰和气流旋转着冲向芸笙的脑门。
她的动作并有没有因为受伤流血而变得缓慢,急速举刀,那把由不知名金属锻造的刀硬度居然超过了子弹,弹头在刀刃面前居然硬生生停住。
我一口气把十二颗子弹打完,一颗颗子弹沿着同样的弹道射出,后一颗子弹接在前一颗子弹的底火上,当第十二颗顶上来时,刀咔擦一声断掉。子弹呼啸,芸笙的面门飞溅起一团血雾。断掉的刀片在太阳底下翻飞,插在地上。
这一枪是向着面门开的,应该能把她干掉了吧。可芸笙抬起脸来,捂着流血的左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没想到我费尽洪荒之力射出的十二枪只是弄瞎她一只眼睛!
她挥舞手里的半截断刃,把我手中的枪切成两块废铁。我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被她扑倒在地。她手抚摸断刀,嘴角带着嘲笑,混合着鲜血更显狰狞。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当猎物吗?第一次我在仓库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废柴,只会靠着别人而苟活着,没想到还想着保护别人。像你这种不自量力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现在,我就给你一个痛苦的下场!”
她高高举起断刀,刀口闪耀着日光。
我想把坐在我身上的她给推翻,可她坐在我的腰上,,仿佛打到了蛇的七寸,让我无法动弹。
我咬着牙心有不甘,难道就这么懦弱地死去?。我真的是要别人来保护自己?我就真的没有力量保护别人……吗?
好像是吧,开局以来都是跟在梓晴后面,失去她后我就只有一味地逃跑,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苟活,从来都不敢和别人正面刚,害怕枪声害怕死亡,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一条咸鱼。
而这次梓晴被终结了,也没有人来救我了。
我放弃了挣扎,彻底地躺下来,忽然听到土地里咔擦的一声细响,仿佛有什么要从地底里冒出来,顶着我的后背。
我想起这里是雷区。
我狰狞地笑起来,“你听说过猎犬狐吗?”
没错,我就是懦弱,可我也有坚信的东西,你把我逼到底线我就不后退了,你再逼,我就跟你玩命!!!
芸笙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眼瞳里升起恐惧。她想要退后,可被我一把抱住,即使我的胸膛被断刃穿透,可双手仍旧死死地钳住她,体内残存的力量全都倾注在双手上。
我后面传来地雷从泥土中迸出来的声音,甚至听到细微的机括拉动,我能从她眼眸中看到地雷在空中旋转。
芸笙红色瞳孔迅速放大,满是惊讶。
“猎犬狐?那是什么?”
我吐着血沫,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猎犬狐,一种精明到可以反过来戏弄猎人的狐狸,当猎人指挥着猎狗循着自己气味寻找自己身影的时候,它会诱使猎犬一步步地走进自己设置的圈套,在最佳的时机跳出去咬断猎狗的脖子。
轰然的巨响,随后白光淹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