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通过【终端】，我们可以以非物质态，数据的视角‘看到’这个世界。而【式】就是通过【终端】对这种非物质态的世界进行解析，编辑以此来理解，影响现实世界的某种特定规则。”
沁心敲了敲自己刚刚用【终端】投影出的白板，对着坐在面前的黎夜星和玛丽说到。
“接下来，你们每个人用我的【终端】去看一眼那个数据的世界。”
“提问！”
黎夜星突然坐直，高举手臂。
“讲。”
“沁心老师！我看不懂！申请下课！”
黎夜星坐姿笔直。
“驳回！”说着，沁心弹了一下黎夜星的脑门。
“哪怕看不懂，也要多看，这对你理解这个世界有莫大帮助。”在黎夜星哎哟声中，沁心这么说道。
“那个...”
玛丽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说！”
“我就这么听真的没关系吗？虽然是我的希望，但这么高深的东西肯定是涉及机密的吧？”
“哈，你想多了。”沁心叹了口气，开始对玛丽的疑问进行解答。
“事实上，【式】的基本使用方式在国际社会上是完全公开的。这是人们理解，研究世界最前沿的方式，但也仅此而已，只是基本的研究方法的话，根本不涉及什么机密内容。更何况【式】最难的部分从来不是接触，而是能否理解，这本身就是某种保密手段了。”
说完，沁心就把【终端】递给了黎夜星，简单说了点操作手法，黎夜星就看向了那个数据的世界。
大概三秒后，黎夜星就面色沉重的把【终端】放下了。
“怎么样？”玛丽略带担忧的看向黎夜星。
“欸——”然后她就看见了黎夜星智慧的眼神。
“看来是失败了啊。”玛丽这么想到，然后她就拿起了【终端】并按照方才沁心的说法进行了操作，然后她看到的世界，便改变了。
她看到颜色逐渐褪去，然后是形状的崩坏，熟悉的万物在眼解崩解，并以某种她难以理解的方式组成洪流，向她脑中冲去。
大量无用冗杂，且难以理解的信息一瞬间霸占了玛丽的大脑，让她几乎停止思考。
本能驱动下，玛丽试图放下【终端】但此时，某些数据突然可以被理解了，那是一段话，沁心正在说的话。
“如果你可以感到某种数据的洪流，那就说明你至少可以去试着学习，接下来，我会把【解析式】的公式尽量以易于理解的方式告诉你。”
“听好了，&￥%#*%#，*&@#￥*，%#%@。”
“阿巴阿巴。”
在数据世界的外面，黎夜星听着沁心口口声声说着一堆她完全无法理解的音节和句子，据之前沁心所说，【式】只有在数据世界才有意义，到了物质世界，其甚至连基本的可以让人理解的音节都没有。
再次确认自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后，黎夜星索性将头转向窗外，放空思考。
数据世界里，在玛丽的脑海中，沁心说的那些黎夜星难以理解的音节，组成了某种如山般公式，各个字符所代表的含义，都需要她耗费大量时间去思考，理解，但即便如此，那一个字符的信息量都几乎要撑爆玛丽的头。
“啊——哈，哈，哈...”
玛丽突然扔开了【终端】，捂着胸口开始剧烈呼吸，然后又捂住头，竭尽全力的去记忆去理解那个字符，但却一无所获。
沁心在空中抓住了【终端】，叹了口气，她本以为自己终于碰到一个真正的“天才”，但实际上是“人才”。
从刚才玛丽的反应来看，通过付出努力，她或许可以掌握【解析式】甚至理解【编码式】这些人们定义的【基础式】，但对于那唯一的【根源式】，她或许，不，注定穷极一生都难以触及。
“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沁心向玛丽发问：“要继续吗？你有一定天赋，但不多，如果你真的将心力放在这方面，那么即使你拼尽全力也大概只能走到那些真正的天才们起步的地方。”
玛丽听着沁心的话，轻笑了一下，说道。
“沁心小姐，我当然知道我的极限在那里，也从来没有想过去触碰这个世界的真理，我想要的也只有将这应用到医学上，去更好的治疗病人罢了。”
“啊，”听着这番话，沁心呆愣了一下，之后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看来我作为学者那擅自评价别人的臭毛病又犯了。我收回前言，你会在医学方面的【扩展式】上大有作为的。”
“谢谢您的鼓励，沁心小姐，不过我也没什么指望就是了，我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医生也估计赚不到买一部【终端】的钱。”
“但心姐的【终端】是我们国家送她的啊！”听到这些对话，黎夜星转过头来说道。
“对，【终端】的问题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给我们学会说一声，他们会给你送一台【终端】来。在此之前，你就先拿这个将就一下吧。”说着，沁心拿出了一块棱镜递给了玛丽。
“这是？”玛丽从没有想过棱镜会和【终端】扯上关系。
“棱镜本身便是一种人与世界良好的接口，换言之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终端】，这也是我为什么可以直接和小星进行链接，并通过【编码式】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治疗的原因。”
“那为什么人们不直接用棱镜当【终端】呢？”
“因为使用棱镜的话，人们容易疯掉啊。”这次是黎夜星接话了。
“在棱镜的视角下，人们会看到的不是利用【终端】所看到的混沌的本质，而是无尽的表象，他们会看到无数的自己并在自己无数的结局下迷失。”
玛丽咽了口口水，她突然感觉面前这两姐妹好恐怖，好恐怖。
“放心吧，我给你的这个经过了特殊处理，它只能用来观测数据世界，换言之，只能用于【解析式】的学习，不过在学会的【终端】送到前也够用了。”
“谢谢您。”
“不必，学会对于有天赋的人在【式】方面的需求向来是宽容的，如果你真的想表达感谢的话，那就把这孩子的医药费免了吧。”
“当然，这也是我能做的微不足道的感激。不过，”玛丽的眼神变了，从原本柔和的医者的眼神变成了谦卑的，看向前辈的学者的眼神，接着发问。
“您在这条道上，走了多远？”
“我...”沁心抬头，她的语气也开始变得谦卑。
“我所在的学会名为【无限学会】以世上唯一的根源级的公理【无限式】为名。我掌握了【解析式】，理解了【编码式】，可在那铭刻这世上一切真理，记录命运与解答的【无限式】面前，我也只是一介学者，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