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黎夜星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推开大门。
据沁心所说,这里就是佩莎、玛丽还有一众人们一起商量事务的场所了。
黎夜星早就从沁心背上下来了,如果她那副不管怎么看都说得上柔弱的姿态被熟人看到的话,她一定会羞得无地自容——这完全不符合她心目中骑士、英雄以及大侠的形象,只是,像一个娇滴滴的公主一样...
而现在,黎夜星正在犹豫着,她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给别人惹麻烦了,她现在真的很担心自己就这样进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但站在门前的,可不只有黎夜星一人而已,沁心看出了自己妹妹的担忧,随后笑笑,直接推开了大门。
“来看看是谁来了!”推开大门,沁心紧接着向里面大声喊到,而作为回应,众人的目光一齐聚焦在门口的两名少女身上。
“心姐!”对于沁心如此高调的出场,黎夜星的语气多少夹杂了点不满。
或许人们对黎夜星多有误解,认为她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社牛,但实际上,她那时不时的发癫也只会在自己熟人面前进行,要是跑到人群面前,她自认为自己还是比较容易害羞的一类...
“黎夜星,你终于醒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玛丽还天天跑到你那里给你输营养液来着!”见到来者,佩莎惊呼到,随后把手里的文件放到桌子上,转身对身边的人们开口。
“今天就先这样吧,城里大大小小的事基本已经整顿好了,剩下的一些收尾工作改日再议也不迟,大家都辛苦了,先休息休息吧。”
这样说着,众人也都心领神会地开始收拾收拾文件,准备离开给她们腾出点空间来。
“可是,佩莎女士,您看这件事...”但显然,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佩莎的意思,一位比佩莎她们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拿着手中的文件就要递上去。
“哎呀,我说你有没有点眼力见,这点事都看不出来吗?”随后,他身边的一个人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这样说到。
“没事没事,这样吧,你们把那些还有疑问的文件留一下,我到时候再看看,大家也再好好想想,回头再问问人们的看法,然后我们改日一起讨论讨论。”
“好。”
“明白。”
“知道了。”
众人纷纷应和,留下了一些文件后,也就陆续离开了。
人们一个个地从黎夜星身边离开,他们无不低头对黎夜星示意微笑,而黎夜星也以略带尴尬的笑意回应。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黎夜星才松了口气,向佩莎询问道:“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事没事,这场会从昨天晚上一直开到这时候,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来来来,别在那边站着,过来坐下来说。”说着,佩莎拉开了身边的一张椅子,示意黎夜星坐下来。
“哦。”应和着,黎夜星慢慢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正想要对佩莎说些什么,但是佩莎却先行开口了。
“非常感谢!对于你为我们做的一切事,我在这里代表全体人民对你郑重道谢!”说着,佩莎站了起来,同时向黎夜星鞠躬,与此同时,身边的玛丽也一起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再说了,我也不是想着要得到什么才做这些事的...”说着,黎夜星连忙伸手去将两人扶起。
“这是两码事,我们是朋友,但不等于我们这座城市不用向你道谢,公私要分明嘛。而且别的不说,单说你拿到的那些种子就是我们无论道谢都不够的了。”
“什么公私分明,好麻烦啊!”随口吐槽了这么一句,接着话锋一转,说道:“话说回来,那些种子真的有用吗?我看拉麦尔那边的迟迟不会开花结果,只是抱着可能有用的想法,将它‘置换’过来了...”
“就以我这不深的【解析式】造诣来看,单从理论上来说,我看不出什么问题...”说着,玛丽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老师。
“没问题的,基本理论方向是对的,一些以那个时代的技术无法发现解决的小问题我也帮忙处理了一下,剩下的适应性那些因地制宜的问题我已经通知【学会】了,对于这种全新培育的作物他们也抱有很大兴趣,再过几天他们也就会来人了。”
“呼——这样吗?嗯,这样就好...”听到沁心的回应,黎夜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座城里的人们经历了这么久的束缚与苦难,终于可以看到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了。
“未来...”黎夜星喃喃自语到,同时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向沁心发问:“心姐,棱镜开采,真的会夺走人们的‘未来’吗?”
听到黎夜星口中这突然出现的话语,佩莎与玛丽也立马警觉起来,以焦急且充满疑问的目光看向沁心。
“关于这件事...”沁心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目光中已经透露出一丝无奈。
“说真的,我不知道。关于棱镜的所有事情都是当今科学研究的最前沿,它到底是什么?怎么诞生的?能量的来源是什么?我们有十几种说法,但却都不能完美地解释这一切。”
“所以啊,现在关于棱镜的事不客气的说基本就是因信称义的,你说棱镜会夺走人们的未来,并给出证据,那么我完全可以找出更多的证据来反驳你,最简单的就是你了,小星,为什么棱镜的未来没有被夺走呢?”
“更何况你们这么多年下来不也是最终取得了这样的成果吗?如果因为一个未经证实的理论而放弃棱镜开采才是因噎废食吧。”
沁心这样的说辞完美地解决了黎夜星她们的疑惑,虽然还有些担忧,也只能多加注意了。
而这个问题解决之后,黎夜星终于对佩莎说出了自那以后一直憋在心里的事。
“对不起,佩莎,我那个时候没能救下拉夫先生...”这样说着,黎夜星略微低下了头。
“不,他已经得救了。我能够看得出来,他那时候的眼神不是不舍,更多的,是释然。作为他的养女,我能够理解他,他一定经历了诸多苦难,并且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放下一切负担安然离去的时候。所以,黎夜星,可以和我说说他的故事吗?”
...
“...”
“啊,当然,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一位悲剧的英雄史诗...”抬起头,黎夜星缓缓将自己最近听到的,最能引起她共鸣的事迹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