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金铁相交,长枪与直剑在月夜下划出寒芒。
枪尖拨开左剑,同时枪身向上一提架住右剑,交手不到数个回合,斯格勒便被黎夜星抓住了破绽。
抓住时机,黎夜星抬起膝盖,冲着斯格勒下腹部就是一记直踢,与此同时,她的身影在原地一阵闪烁,消失然后又再次出现,然后她便看到了向后猛退一段距离的斯格勒。
与之前和拉夫还有阿奎斯·阿沙奎的战斗都不同,经历了前些时间和弗利兹的切磋以及与斯格勒的第一次交锋,黎夜星深刻理解到了,所谓棱镜使之间的战斗归根结底就是情报战,只要能摸清对方的能力就可以进行针对性作战。
所以,再次面对已经暴露能力的斯格勒,黎夜星便有十成把握。
单手提枪向前,黎夜星没有喜悦,这只是必然的结果罢了,她现在最多就是有一丝可以将这个伤害心姐的凶手生擒的“快感”罢了。
“混蛋!混蛋啊!”看着黎夜星越来越近的身影,斯格勒竟然没有选择迎敌,而是在这里气急败坏。
“我怎么可能败北?我怎么可能输给你这种家伙?!!”
听着斯格勒在那里叫嚣,黎夜星只感到吵闹,她慢步走近,同时开口说到:“真让人看不下去啊!我本来以为你会是一个更有点骨气的家伙来着。我的旅途走到现在,即便面对那些与我意见不合,理想相悖的敌人,他们也没有一个像你这样令人作呕的。呵,一想到你这种人居然还是‘骑士’,我简直感到自己的梦想受到了侮辱。”
“你怎么有资格这样说?你怎么有资格侮辱我神圣的职业?!!”愤怒的质问,斯格勒同时向黎夜星挥出了剑。
但...黎夜星只是随手一挡便将那柄剑击飞出去。
弗利兹说的没错,棱镜使的战斗力受到他们心境的影响相当大,像斯格勒这样完全被一时愤怒冲昏头脑的人,能发挥出的力量也就只有这种程度罢了。
而现在的黎夜星...
“铛——”单手挡下斯格勒双手全力挥砍的剑。
她正在做自己内心认为正确的事,惩治这种高高在上、蔑视人命、伤害他人的恶徒。
“铛——”挥动长枪,将斯格勒手中仅剩的剑击飞。
她在践行自己的正义,她做的事可以延缓乃至阻止战争的爆发。
“咚——”一脚踢在斯格勒的胸口,身形只是一闪便出现在这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地躺在地上的斯格勒。
“混蛋!混蛋!混蛋!如果我还穿着那身铠甲,那么我怎么可能不是你这种东西的对手?!!”即便狼狈至此,他还是不忘叫嚣。
“你太吵了...”当然,即使提出意见,黎夜星脚下的人也不会安静半分,不过...
“我其实有点好奇,你的转移伤势的能力作用范围到底有什么?除了我目前已经摸索出来的,还有什么呢?比方说如果武器一直留在你的体内会如何?再比方说你能对鸟兽之类身体结构与你完全不同的生物转移伤势吗?”站在斯格勒面前,黎夜星这样说出了自己的好奇心,虽然这么说,但她没有折磨别人的意愿,这么说只是吓吓他罢了。
但,黎夜星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昨天那一次交锋,自己的枪尖撞击上了斯格勒射出的弹丸,而后自己虽然通过直觉上的感知躲开了那一次的转移伤害,但心姐也没有因此受伤,而斯格勒也没有受伤,那么,伤害去到了哪里?
黎夜星需要确认...
“话说,男性和女性间存在生理结构间的差异,比方说男性有喉结而女性没有来着,呵,这不是正好吗?我们现在性别刚好不同。”虽然还有其他更方便分别的部位,但那实在太过下三路,不到万不得已,黎夜星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而就这么说着,黎夜星迅速伸手,三指抓住了斯格勒的喉结部位,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咽喉,接着猛地用力,那块骨头直接被黎夜星捏断拽了下来!
没有受伤...就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而黎夜星手中捏着地那块带着血的骨头也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在了斯格勒的咽喉部。
黎夜星骗了斯格勒一下,听心姐说,女性其实也有喉结来着。
但这个家伙貌似被自己唬住了,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这个伤势转移到她身上的打算,那么问题来了,刚才的伤势,到底被转移到了谁的身上?
“你的伤,现在在谁身上?”突然有一种不好的猜测,黎夜星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等你死了之后再问吧!”斯格勒可没有告诉黎夜星的打算,他向着黎夜星猛地踢了一脚,但被黎夜星一个后跳躲开了。
立刻站起身来,即便再憋屈再不想承认,但为了皇帝陛下,自己绝对不可以被这个混蛋生擒!
抱着如此想法,斯格勒立刻往胸口一掏,但,什么都没有抓到。
“呵,怎么可以让你们再使用这个?”保持蹲资,黎夜星将手中抓着的东西向斯格勒展示出来——那枚骨白色的子弹...
大事不妙!眼看着黎夜星又向自己伸出了手,立刻想到方才自己被死死困住的情景,斯格勒必须想办法转移黎夜星的注意力!
“我就告诉你吧!我的能力,除了可以转移给我目光可以确定位置的人以外,还可以转移给那些和我的棱镜进行连接的人!即便他们不知道也一样!”
“什么?你...”听到这话,黎夜星立刻就不淡定了,但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疑,让斯格勒掏出来两枚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弹药。
立刻展开空间壁障,而随之,强光与震鸣传遍感官,但黎夜星偏偏没有隔绝声与光,这么一下子就几乎在一瞬间夺走了她的视觉与听觉!
保险起见,黎夜星立刻进行转移,过了不到十秒,勉强从这种影响中缓过来一点的黎夜星立马再次转移回去,能看到的,却也只剩下了雪与树与月...
...
黎夜星无言,被抓住这么一瞬间的犹疑而放跑敌人着实是她的失误,而再想到那些被斯格勒转移伤势的人,刚刚在战斗中被压抑的悲伤与悔恨一同涌上心头。
这是自己的错,她无从辩驳。
“对不起...”在月色下,黎夜星也只能紧紧握住那枚子弹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