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般无二的夜晚,窗外夜色如幕,万家灯火闪烁,白发少年独坐教室的窗边,宽大不合体的校服下是病态般白皙的皮肤,厚厚的海遮挡住了那璨璀如星河的眼睛,使得这块蒙尘的蒙玉得以没有暴露在这大众的视野里。
白泽凝望星空,有点点星子闪烁,那片漆黑在一点一点将星光吞裙噬,就像在凝视深渊,白泽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心脏处不断传来阵阵痛,想无数蚂蚁在撕咬。
终于没法再忍下去了,白泽捂住心口,一个人趴在书桌上,牙关被咬紧,指节被攥得泛白,手心里全是冷汗。
缓过一阵后,白泽挣扎着起身,毕竟...宿舍快要关门了。
踉踉跄跄地回到宿舍门外了,瞥了眼大厅的钟表后,白泽长舒一口气。
见到最后卡点进门的白泽,宿管阿姨的心中没来由生出几分厌恶。
"又卡点回来,而且,一个大男人留这么长的刘海像什么样!"
闻此,白泽的脚步猛的顿了一下,但也很快恢复了正常,好在面对宿管阿姨的恶语相向,白泽早就已经习惯了。
由于是新校,宿舍的环境倒是好很多,上床下桌,四人一间已经战胜了全国99.9%的宿舍。
对着宿舍其人三人招呼一声后,白泽疲倦地爬上了床。
"呼~~~"白泽长呼出一口气,胸中的郁结之气一下子出了一半多。
一床的舍长,杜君筱光着膀子,挂着一条毛巾便走了出了。
"哟老四可算是回来了。"
"这么想你的老父亲啊,好大儿真乖。"
白泽强撑着身子坐起,就算是拖着病躯也不忘给自己长长辈分。
这理所应当地换来了杜君筱的嘲笑。
"就你?这细膊胳细腿的,就算说是我儿啧李遥的儿啧都没人信啊!"
"说着话我可就不愿意了,好大儿是要反天不成!"
李遥一个翻身就从床上坐起,想当年他舌战Lol,力压各路神仙抬不起头,怎么能在这里翻了车?战火一路烧到了高冷的三号床身上,楚容,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出手霍缀,是整个寝室当之无愧的义父。
"义父,你评评理,你觉得该怎么样呢?"
"嗯,"楚客沉吟刻接着道:"我认为老四当为吾子,至于你二人,当进行一场光明正大的‘争爸赛’。"
在整个寝室争相跪舔楚容中,舍长的大权早已不知不觉旁落于楚容之手,杜君筱舍长之名早已各存实亡了。
"楚容...你怎么也..."痛心疾首啊,一向高冷的楚容怎么能被这俩豆比给感染了呢?再看那俩逗比,简直了,这逗比人,逗比魂,逗比都是人上人了是吧,看了眼还在为了“挣爸赛"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白泽摇了摇头。
但不得不说的是,在这没有电子产品的宿舍之中,这俩豆比显然是最大的乐趣了,不过好在,白泽从他的发手中成功搞来了硬通货,一个千疮百孔的MP3,插上耳机后,白泽的心中赢来了难得的平静。
"好小子,偷偷背着老父亲在这儿听歌是吧,拿来吧你!"楚容摄手摄脚地爬上了床,拨开蚊帐,以泰山压顶之势罩在了白泽的正上方。
潜心听歌闭养神的白泽并未注意到发生的这一切,至到床板开始晃动头顶的灯光也被遮住。
"哇!哇!哇!"白泽惊叫出声,蜷起腿来并迅速向后退去,在此过程中头还撞上了栏杆。
"唔——"白泽抱头,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你干嘛!"
"MP3!"楚容朝着白泽伸出了罪恶的手。
"不是,你堂堂一个公子哥,还跟我要这东西。"白泽朝着楚容甩出一个白眼。
"怎么能这么说啊,借听一下,借听一下啦。"
得了,见楚容这副不肯罢休的样子,这MP3算是保不住了,白泽才刚到手还没有来得捂热啊!
白泽将手中的MP递了出去之后,眼前一黑,接着便倒了下去。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啊。"
楚容心满意足地躺回自己的床上,随着熄灯,旁边打闹的两人也被迫停了下来,上床前一秒都还在争论着,结果,后一秒便酣声震天了。
听到这呼噜声,楚容瞬间无语住了,这两位还真是活宝啊。
……
第二天一早,白泽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胸处还在隐隐作痛,神知道他在楚容面前是如何忍这么久的,好在今天是周六,他还可以在床上多缓一会儿。
"白泽?是你醒了吗?"
楚容显然听了一晚上的歌,眼皮之下多了一层厚重的黑眼圈,若非是没有课,楚容也不敢这么熬夜。
白泽还在轻抚自己的胸口,楚容的声音吓得他身体一颤。
"啊...啊对,刚醒。"楚容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下床,一看闹钟竟才四点。
"什么嘛,怎么才这么早?"一旁的呼噜声还在此起彼伏地响着,将手中的MP3递给白泽后,楚容便沉沉地躺下,补起了觉。
白泽也睡不下去了,又弄起这战痕累累的MP3,心脏缓慢地跳动着,如果这样痒死过去该多好呢,白泽心累。
也不知过了多久,起床铃响了,还是那稻乡,这稻乡乍一听还很舒服,但换作是起床铃,白泽也没有心思再去欣赏了,甚至对此还多了几分厌恶,好恶毒的学校!
挣扎着从床上走身,一把冷水成功消散了困意。
"喂懒猪,别睡了?!"白泽分别在三人的床边拍了拍,三人这才幽幽转醒,翻了个身,白泽摇了摇头,缓步走向了食堂
食堂内此时早已挤满了人。
"焯!"白泽发出一阵恶龙咆哮,排着队。
又只是在一个打哈欠的空子中,前面突然插过来几个人,是他的那几个舍友!
"滚滚滚,自己排队去。"白泽一把将身前的楚容扯了出来,接着又各给了身前两人一脚。
"不爱了,呜呜呜,你好狠的心啊。"面前的两个彪形大汉一副扭扭捏捏的表情给白泽恶心得不轻。
"行了行了,真服你们了。"白泽也没有再管两人了楚容也理所应当地插回到了白泽身前,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笑意。
"去去去!打你的饭去。"
终于轮到白泽了。
"阿姨,来两个酱肉的。"看着校园卡余额上减少4块大洋的两位数余额,白泽心中升起心疼,毕竟,沦为孤儿的白泽只能依靠着低保等社会补助艰难度日了。
端起餐盘,三人早已在座位旁等候多时了。
"还不谢谢你们的义父?"
"不用谢,好大儿。"已读,但乱回,三人异口同声。
看向餐盘内的肉包,白泽脑海中幻想着三人的样子,狠狠咬了下去——
"呕——"白泽简直要吐出来了,为什么是奥尔良的!
这阿姨不讲武德!白泽含着泪也将其吃了下去,干呕的感觉时不时上泛,亏得他白白期待了这么久,一旁的三人皆是笑而不语。
在前往教室的路上,熊大仍矗立于半路之上,面露凶光。
"你知不知道你要迟到了?你们的爸妈难道也天天迟到吗?"——熊大经典语录,其一。
一大群同学快步跑了起来,哗啦哗啦一片,好不壮观,一众人跑到教学楼门口才停了下来,白泽累得气喘嘘嘘。
"你行不行啊怎么这么虚啊。"李遥拍了拍白泽的肩膀。
“既然这么虚,传宗接代这种事就别指望了,要不让牢三资助你去泰国,造福全寝室?"
"滚!"白泽没好脸色地瞪了李遥一眼。
"这没有墓亲的熊大,简直是牲口。"四周的人议论纷纷,但也只是低声嘟囊,保持在了一个周围人能听到,熊大却察觉不到的程度。
"简直就是畜牲。"白泽也随口附和道。
"谁说的?给我站出来!"熊大看了过来,吓得白泽连忙低下头来,随着人流涌入教字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