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内,苏明玉正与众人谈天,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老鸨的声音,听到是拍卖后好奇心顿起。
苏明玉本就不是个能按捺得住的人,当下便起身,抬手推开了门,打算去凑个热闹。姜知许看到苏明玉玩外走,也顺势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栏杆旁,手扶着雕花栏杆向下望去,只见老鸨扭动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在前面,身后几个人簇拥着一位少女,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少女一现身,整个青楼仿佛都亮了起来,冰肌玉骨,肌肤胜雪,双眸犹如一汪清泉,明亮动人。
那少女的美,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青楼里的人都看呆了,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淡淡的甜腻气息。即便是同为女子的其他姑娘,此刻也不禁自惭形秽,暗自感叹不如。
这时,老鸨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声说道:“各位大爷,这是我们万花楼新来的姑娘,名叫瑶琴。模样身段那都是一等一的!还请各位大爷多多捧场!今儿个是瑶琴姑娘头一次露面,俗话说得好,相逢即是缘。接下来,我们就要拍卖瑶琴姑娘的初夜,一千五百两银子起价,价高者得!”
一千五百两银子,对于寻常三口之家而言,足以支撑二十年的吃穿用度,堪称一笔巨款。
然而,此刻身处青楼之中,能来寻欢作乐的又有哪个是缺钱之人?更何况,大多数人早已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老鸨的话音刚落,几个按捺不住的嫖客便迫不及待地纷纷出价。
眨眼间,瑶琴初夜的价格就从一千五百两迅速飙升到了三千两。
苏明玉正饶有兴致地瞧着这场闹剧,姜知许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可苏明玉这会儿兴致正浓,压根没把姜知许的话放在心上。她突然扯着嗓子大喊:“我出五千两!”
这一嗓子喊出,整个青楼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她的方向投去。哪怕是被欲望迷了心智的人也清楚,五千两绝非小数目。在京城那些高官显贵眼里,这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地方上的县令而言,这可是他们半辈子的俸禄。
“还有谁比这位爷出价更高的?!”老鸨扯着嗓子大声问道。
苏明玉本以为自己这五千两的出价已经稳操胜券,却低估了老鸨的贪婪程度。就在她志在必得之时,老鸨竟俯下身子,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看来各位爷对我们家瑶琴姑娘还不够上心呐,那我可得再添把火!”说着,她便伸出手,作势要去掀瑶琴的裙子。
瑶琴吓得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带着哭腔小声哀求:“求求你了,妈妈,不要啊……”
“闭嘴!你现在是万花楼的商品!”老鸨恶狠狠地呵斥道,手上动作不停,一把掀开了瑶琴的裙底。
原本在绮罗裙袂的轻掩下若隐若现的一双玉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腿,修长笔直,恰似春日初绽的嫩藕,洁白而匀称,令人心驰神往。
见这一幕,有的嫖客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很快便有人喊出了比苏明玉更高的价格,万花楼内的气氛也变得火热了起来。
此时就连一直抱着凑热闹心态的苏明玉都有些动了心,站在她身边的姜知许继续劝道:“别争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哎呀没事没事,反正也不差钱。”苏明玉说道,毕竟玄清那家伙在自己回娘家的时候送的那些东西就值个几万两白银,自己败点家也没啥的。
比起玩心大起的苏明玉而言,一旁的姜知许还是清醒的,在这里多留一分就会多一分暴露的风险,这里可是青楼,万一要是暴露了那就太可怕了,但她现在哪里劝的动对方。
苏明玉咬咬牙,再次喊道:“一万两!”
听到苏明玉的出价,老鸨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闪烁着贪婪的光,她扯着嗓子又开始煽动:“各位大爷,瞧瞧这瑶琴姑娘,如此天仙般的人儿,一万两银子可太值当了,难道就没人再加点?”
“一万五千两!”就在苏明玉以为能成功拍下这个瑶琴的时候,同样站在二楼在她对面包房的男人也喊出了自己的价格。
那人穿看着就知道并不是本国人,身穿文武袖,健硕的身体看上去足有两米高,高鼻深目,皮肤黝黑,一头卷曲的头发,浑身散发着异域气息。
姜知许此时愈发的焦急,用力拽着苏明玉的胳膊,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别再出价了,对面那人一看就不好惹,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苏明玉却满不在乎地拍了拍姜知许的手,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怕什么,我倒要看看,他能跟我抬到什么地步。”说罢,苏明玉深吸一口气,再次大声喊道:“两万两!”
这一声喊出,整个青楼瞬间炸开了锅。众人交头接耳,纷纷惊叹于苏明玉的豪掷千金。
老鸨更是兴奋得满脸通红,就像一只即将饱餐一顿的秃鹫,眼睛紧紧盯着苏明玉和对面的异域男子,就盼着这场竞价大战能愈演愈烈。
异域男子嘴角缓缓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紧接着,他中气十足地高声喊道:“三万两!”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听闻这个价格,苏明玉心中猛地一震,三万两白银,这绝非一笔小数目。
苏明玉心里清楚,若是再贸然加价,哪怕玄清平日里脾气温和至极,这次恐怕也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大骂一通。
况且,身旁的姜知许还在不停地轻声劝说自己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种种因素交织之下,苏明玉心中渐渐萌生了放弃竞价的念头。
对面的异域男子见苏明玉久久不再出价,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不屑地出言嘲讽道:“哪儿冒出来的小毛孩子,要是没钱就乖乖往后退,别在这儿瞎凑热闹!”
这话刺痛了苏明玉的自尊。自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遭遇的倒霉事儿就一桩接着一桩,从未间断。
先是莫名其妙被冷箭射伤,而后又被迫女扮男装去嫁人,接着还稀里糊涂地被土匪给掳走……桩桩件件,皆是不堪回首的经历。
“我去!”苏明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被愤怒彻底冲昏了头脑,她毫不犹豫地大声喊道:“我出五万两!”这一声喊出,整个拍卖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个高价惊得目瞪口呆。
“好小子,既然你这么有种,那我出……”异域男子刚要继续加价。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包房内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与无奈:“别再玩闹了,你是生怕这儿的人发现不了你的身份吗?”
异域男子听到房内男人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停下了出价的动作。他回过头,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既然未来的妹夫都开了口,那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退出便是。”他潇洒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包房。
老鸨见其中一人已经不在叫价后,也立刻大喊道:“恭喜二楼的这位爷!拍下了瑶琴姑娘的初夜权!”
包房内,异域男子兀欲大步走到方才叫住自己的男人面前,一屁股坐下,仰头灌了口酒,忍不住嘟囔起来:“啧,还是我们草原上的酒够劲,等哪天定要你尝尝我们西厥人酿的酒,那才叫好酒!”
对面的玄明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开口:“兀欲,你身为西厥皇族,这般毫无顾忌地现身此处,就不怕稍有差池,引发两国争端?”
兀欲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嗨,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派别人来,我那宝贝妹妹泰妍压根儿就不放心,所以只能我这个当哥哥的跑一趟咯,来问问清楚。”
玄明脸色一沉,语气有些冷淡道:“我早就说得很清楚,我绝不可能娶你妹妹。”
兀欲听了,挠了挠头,一脸无奈,苦笑着说:“我懂,我都懂!可你又不是不了解泰妍那倔脾气,她认定的事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哎,你这是要去哪儿?”兀欲瞧见玄明突然站起身,作势要往外走,急忙出声问道。
玄明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去给你刚才闯的祸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