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抱着苏明玉走到司马门前,早有马车候在一旁,车夫见王爷抱着王妃过来,眼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小心翼翼地将苏明玉安置进马车,刚坐稳,玄清便忍不住对车夫说道:“老张,告诉你个好消息,王妃有喜了!”
车夫先是一愣,随即喜笑颜开:“哎哟!恭喜王爷!恭喜王妃!”
马车缓缓前行,玄清觉得马车内的座位上铺了软垫还是有些硬,索性就把苏明玉抱起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面对着自己:“夫人,这下整个王府都要乐疯了。”
苏明玉脸颊绯红,嗔怪道:“就你嘴快,逢人便说……”话未说完,玄清已经吻住了她的唇,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如羽毛般拂过她的眉眼、鼻尖,最后辗转落在唇上。
“别……太医说胎像不稳,你忘了?”苏明玉阻拦道。
玄清低笑一声,滚烫的掌心覆上她的腰肢:“夫人放心,本王心里有数,不会伤着我们的孩子。”说着,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缓缓下移,引得苏明玉浑身发软。
在二人亲昵之际,车外传来了老张询问的声音:“王爷,咱们这是回王府去吗?”
玄清笑着在苏明玉的脖颈上轻轻一吻,这才扬声应道:“先去苏府吧!”
“去苏府做什么?”苏明玉面色潮红的看着玄清。
“自然是去告诉二老,他们要当外公外婆了。”
“哪有这样急的......”话未说完,马车突然颠簸,苏明玉整个人往后栽去,玄清顺势将她搂得更紧,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衫覆在她尚还平坦的小腹上。
“小心。”玄清的下巴蹭着苏明玉的发顶,打趣道:“以后可得护好这里。”苏明玉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跳如擂鼓。
马车渐渐停在苏府门前,玄清却舍不得放开怀中的苏明玉,又在她唇上偷了个吻才罢休。
苏明玉红着脸整理好衣襟,嗔怪道:“一会见了爹娘,看你还这般胡闹。”
玄清抱着苏明玉下了马车:“快放我下来,让人瞧见笑话。”苏明玉将脸埋进他颈窝,耳尖还泛着红。
玄清却故意收紧手臂,下巴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夫人怀着我们的孩子,本王心疼还来不及。”话音未落,抱着她大步往府内走去。
穿过回廊时,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起几只麻雀,苏明玉被晃得轻颤,下意识揪住玄清衣襟。
书房门虚掩着,墨香混着沉香袅袅飘出,苏全忠正伏案练着书法,听见脚步声抬头,见玄清抱着女儿,眉头瞬间皱起:“胡闹!梦玉又不是不能走路——”
“岳父大人。”玄清打断他的斥责,欣喜的看着苏全忠脸:“您要当外公了。”
笔尖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开深色圆斑,苏全忠猛地起身,震得桌案上的砚台都晃了晃:“你说什么?”
苏明玉被玄清轻轻放下,扶着桌沿站稳,脸颊红得能滴出血:“爹,我……有身孕了。”
寂静如潮水漫过书房,苏全忠怔怔望着女儿,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哑着嗓子道:“好,好啊……”眼中老泪纵横,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在花园听闻二人回来之后就急匆匆去见苏全忠后,苏夫人也是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寻二人,进入书房后看到苏全忠激动的流眼泪,苏夫人询问道:“老爷,何事这般……”
还没等苏夫人反应过来,玄清就已经单膝跪在了她面前:“岳母大人,您要当外婆了!”
苏夫人闻言,手中的团扇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快步走到苏明玉面前:“我的儿……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苏夫人赶忙对一旁的丫鬟说:“快去把里屋的躺椅搬过来,可别累着小姐了。”
苏夫人话音刚落,两个丫鬟便将将躺椅搬了出来,玄清体贴地将苏明玉搀扶过去。
苏明玉脸颊绯红,嗔怪道:“娘,我才刚有身孕,哪就娇弱得走不得路了?您这阵仗,倒像是我马上要临盆似的。”
苏夫人却不依,轻轻点了点女儿的鼻尖:“傻丫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怀了身孕,便是天大的金贵,哪能还像平日里般随意?”……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苏府后院,苏梦玉慵懒地斜倚在藤椅上,微眯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不远处几个丫鬟拿着锄头,在花园角落的一棵老树下忙碌地刨着坑,旁边还放着几坛酒。
苏梦玉看到后好奇地起身,走了过去:“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大白天的,怎么在这儿挖坑埋酒?”
丫鬟们见是“少爷”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福了福身行礼,其中一个机灵的小丫鬟笑着答道:“回少爷的话,这是夫人吩咐的。说是等小姐生下小少爷或小小姐,便将这酒挖出来庆祝,这叫‘状元红’‘女儿红’呢!”
“什么?姐姐有身孕了?”苏梦玉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
“是呀,听说是宫里的太医把脉给看出来的,这时正在老爷的书房呢。”
得知这个消息,苏梦玉无心在花园逗留,转身便朝着父亲苏全忠的书房匆匆赶去,一路上,发丝也因跑得太快而有些凌乱,可她全然不顾。
书房的门半掩着,还未踏入,苏梦玉便听到屋内传来阵阵欢笑声,她推开门,屋内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只见苏明玉正坐在躺椅上,玄清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苏全忠和苏夫人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爹,娘,我听说姐姐有身孕了,这可是真的?”苏梦玉快步走到众人面前,声音中满是激动。
苏夫人连忙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到苏明玉身边:“可不是真的!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苏明玉在看到苏梦玉后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弟……弟弟……”
“姐姐,恭喜你啊!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她目光扫过屋内众人,轻声道:“姐姐,我许久没与你私下说说话了,不知可否借一步?”
“啊……嗯,行。”苏明玉微微点头。
一旁的苏夫人提醒道:“外面天凉,可别让你姐姐受了风。”
玄清将披风披在了苏明玉的肩上,在她耳边轻声道:“早些回来。”
两人缓步走出书房,沿着回廊来到花园一处偏僻角落,四周繁花似锦,却掩不住空气中凝滞的紧张。
“姐姐,你……你真的有了身孕?”苏梦玉声音发颤,指尖死死抠住石桌边缘。
苏明玉脸颊微红,轻轻颔首:“太医亲自诊的脉,错不了。”她抬眼看向苏梦玉,有些紧张:“姐姐你今日这般急切找我,莫不是……”
苏梦玉微微点头:“弟弟,如今你虽是女儿身,但你我互换身份的事一旦暴露,我怕……”苏梦玉表情越发的严肃。
听了姐姐的话,苏明玉也知此事的凶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披风边缘,目光落在远处摇曳的花枝上,半晌才缓缓开口:“姐姐,你放心,弟弟我自有办法。”
若想渡过此事并且保全苏家,也只能靠玄明给的“演天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