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上门么。”
川千秋呢喃了一下,感觉确实可行。
二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只留下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从外面敲着。
.....
暮色顺着病房百叶窗的缝隙流淌进来时,银川瞬正把最后一件衬衫叠进帆布袋。
消毒水气味慢慢被晚风冲散,他听见身后传来塑胶拖鞋与地板的摩擦声——川千秋斜倚在门框上,手里转着的金属怀表在墙面投下细碎光斑。
“委托会那边已经打点好了。”
川千秋看着少年苍白的后颈,“不过你真的确定要拿自己当饵?”
银川瞬系袋口的动作停顿了半秒,医用腕带随着他抬起的手腕滑落到小臂。
两周前的雨夜画面在视网膜上闪回:
血水顺着青石台阶蜿蜒成河,母亲绣着紫藤花的衣袖浸泡其中,而那个披着少女皮囊的恶魔正踮着脚尖,坐在尸体堆上露出那令人恶心反胃的笑。
“她需要确认所有目击者都消失。”
他将装着换洗衣物的袋子甩上肩头,帆布表面还残留着医院恒温系统特有的凉意,
“就像蜘蛛会守在破碎的网边。”
这些衣服是前几天川千秋帮他买的,大多数都以蓝色调为主。
顺带一提,川千秋抢来的那件破布麻衣也扔掉了,转而换上了一身略显低调奢华的衣服。
见银川瞬又恢复了初见那副中二的样子,川千秋无语又宠溺地笑了一下,
“收拾收拾办理出院手续吧。”
“该行动了。”
.......
清风划过二人的面庞,冰冷的风引得两人浮躁的心稍稍沉浸了下来。
“你手里还有多少盟币?”
川千秋开口问道,银川瞬抬头想了想,开口道:
“大部分的家产都在族地....现在手里应该只剩下四十万上下了吧。”
“?”
这就是有钱人吗?
川千秋摸索着兜里只剩下五万盟币的钱包,沉默了几秒,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坏了,他才是穷逼。
银川瞬似乎看出了川千秋的窘迫,开口道:
“没事,我们可以共享我们之间的财富。”
“我们之间理应共享全....唔!”
川千秋无语地捂住了银川瞬的嘴,听他的话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好了好了,你的东西留着给你自己...”
银川瞬搓了搓自己的脑袋,倒也没说什么,跟在了川千秋身后。
.....
委托会
还是一如既往的尼古丁味。
川千秋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了前台。
“发委托。”
川千秋干净利落,没说任何废话。
这次的委托会前台是一个满脸凶戾的浣熊脸,他叼着一根长条状的物体,深深地吸了一口,打量了一下川千秋,挑了挑眉道:
“看你的样子,家里权势应该不小吧?还用得着来这种地方?”
川千秋没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一边的银川瞬。
银川瞬点了点头,走上前,深吸了一口气,本来是想下定决定说些什么,却被尼古丁的味道呛了一口,咳嗽了两下。
见此,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但这次是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地被逗笑了。
川千秋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立马没了声音。
周围有不少人都是酒馆里的人,被川千秋那狠辣的眼神盯着,很快就怂了胆,把笑憋了回去。
兴许是银川瞬也觉得这样很丢人,努力地适应了一下这股呛人的味道,开口道:
“是我要发布委托,先生。”
浣熊头见银川瞬的神情这么认真,将眼角的笑意压了压,认真问道:
“你想发布什么委托?”
银川瞬顿了顿,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我是银川家的后人。”
浣熊脸挠了挠头,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姓氏,但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索性问道:
“怎么了?”
银川瞬认真道:
“我的家族被一只女性的闽屠戮了,希望你们可以接取这个委托,帮我找到我的灭门仇人。”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骚动了起来。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没有姓氏的平民,哪见过灭门这种惨案。
听到调查的对象是一只闽,周遭更加窃窃私语了起来。
川千秋将周围的声音都收入眼底,满意地将嘴角翘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与银川瞬交换了一个眼神。
银川瞬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道:
“如果有人能帮我干掉那只闽的话,我愿意将银川家剩下的所有财产让给他。”
“!!”
这下不止是周遭的人了,就连川千秋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不是说族地里的财产没有拿出来吗?怎么还....
银川瞬对川千秋露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凑近了他的耳边小声道:
“您不是说噱头一定要大吗,我就尽量让他更大了...”
川千秋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轻轻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哎呀!痛...”
银川瞬也配合地捂住了脑袋,就像是真的很疼一样。
“额...小兄弟,你刚才的话属实吗,要是属实的话....”
“嗯,就这样。”
银川瞬立马换上了一副正经的模样,对浣熊脸严肃道。
川千秋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性由着他的性子来了。
不过,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个披着麻布斗篷的身影悄悄的走了出去。
“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就不能乖乖死掉呀?”
她喃喃自语着,斗篷下遮着的脸也变成了一个鳄鱼脸的模样。
“这样总发现不了我了吧?”
她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中性的味道,让人分辨不清她的性别。
然后,一道身影拦在了她的面前,她还在低头走着,完全没看清前面有人,径直撞了上去。
“啧...你走路没长眼睛...欸?”
来人长着一张兽脸,但身形却异常的高大挺拔。
两人似乎是熟识,那兽人脸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对呐斗篷女开口道:
“怎么,你好像是很需要帮助的样子啊。”
“妹妹?”
提到这两个字,斗篷女似乎是听到了天大都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你现在想起来有个妹妹啦?几个月前我被全城通缉的时候你哪去了?!”
说到这里,兽人脸似乎变得恼怒了起来,他一把拽住斗篷女的领口,愤愤道:
“你还好意思?!你知不知道老子偷偷打通来多少关系从对外说是闽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