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与祂的手臂相交,祂面无表情地接下了花间的劈砍。
“叛神者们,你们又何必躲藏呢?”祂站起身,随手把花间扔飞了出去。
所有叛神者都从各处走了进来,西鲁从阴影处出现,接住了花间。
“高高在上的神明啊——”森之卯的手中揣着那本破破烂烂的书,她慢慢地向着神走去,“我要向你提问——”
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森之卯,反抗神明,反抗吾之意志的领袖。”
“难道,你走到这一步,双手沾染无数挡路者的血,就只是——”
“想找我抱怨不公吗?”
祂说着,好像自我感动了一般,双手张开,对着森之卯高声道:“吾允许了——吾将知无不答,为你解答这个世界的真相——!”
“哦。”
森之卯冷眼看着祂的表演,淡淡地回了一声。
祂自觉无趣,又坐到了身下的座位下。
“你是真正的「神」么?”森之卯发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吾的存在凌驾在你们的存在之上。”
森之卯不屑地“切”了一声,她完全过滤了祂后半段的自负发言。
“那么第二个问题,这本书——”森之卯将手中的书展了一下,又很快收了回去。
“没错,大部分都是真的。”祂嘴角一扬,“包括这本书的作者,迪乌娅,她所记载的一切...”
“包括预言,都是真的。”
“这本书上到底记载了什么!”
祂看着逐渐失控的森之卯,嘴角的弧度越发拉大,祂轻声吐出了几个字:
“世界的真实。”
只听“轰”地一声,无数的树木拔地而起,将整个教堂都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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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燃烧了自己,以此为引,她点亮了世界。火烧着落叶,她痛苦着,她欢呼着。在燃尽的,她点亮了油灯。——化作灰烬也守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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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昧。”祂的身影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你难道不想听一听星落陨坠的预言吗?”
“不想!”森之卯手向空中一指,教堂上生长的无数树杈又开始生长,向着祂袭去。
祂极为轻松地闪躲着,时不时用手折断封住祂道路的树木。
但这也给其他人介入战场创造了机会,花间抽出太刀,一个踏步来到了祂的面前。
祂又拦下了这一击,这次是左手。
蒂雅也冲上前,抽出了背后的长剑,向祂挥砍而去。
祂将左手边拦下的花间连人带刀扔向蒂雅,蒂雅不得不收手接住花间,快速向后退去。
这时西鲁路似乎做好了什么准备,他鼓起胸腔,张开了嘴,一股炽热的气息喷涌而出。
祂不屑一顾,只是继续防御着森之卯的进攻。
但龙息的目标好似一开始就不是祂,炽热的火焰撞在了森之卯的树木上,引发了更大的烈焰,祂自感不妙,想要离开这片火海,却被生长出的树木拦下了去路。
“围住祂!”
蒂雅喊道,随后更多的树木拔地而起。
炽热的龙息依旧在喷吐,火势越发扩大。
蒂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抬手用长剑好像挡下了什么,长剑上摩擦出大大小小无数火星,再然后她便被击飞了出去。
西鲁路那边却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胸膛,吐息一滞,竟是倒飞了出去,连胸口处的鳞片都被打散了不少。
森之卯自觉不妙,她下意识向身后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她与花间看着几人与空气对打,只是莫名的感觉诡异。
燃烧的树木中心走出了一个完好无缺的身形,祂的每一步都让森之卯与花间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踏、踏、踏...
在无与伦比的压迫感、无力感、绝望感之下,祂的表情,祂那古井无波的表情,竟是如此地令人惊颤。
然后——
花间向后退了一步。
“花间!别被吓住了!”
克风单手挡在花间面前,“忘记恐惧,忘...”
“不可能的——”花间打断了克风的鼓动,“蒂雅大人...蒂雅大人她...可是被一击给...”
蒂雅想说些什么,却又被祂的攻击打断,完全无法分神说话。
“村正,记住这个感觉...”森之卯语气有些颤抖,“战胜祂!”
无数的树木拔地而起,向着祂袭去。
“没错——森之卯,你让吾记住你了。”祂的声音在森之卯的身后响起。
“勇气,毅力,执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拥有政治头脑,知道民心为何物...”
祂慢悠悠地说着,祂一步步地靠近森之卯,在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时停在了哪里。
“真可惜,森之卯,你是叛神者。”祂的手刺向森之卯,而森之卯好似被吓傻般愣在了那里。
祂的手落下,刺穿了西鲁路的胸膛。
“你——!”祂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一把剑透过西鲁,刺穿西鲁路的腹部,刺入祂的胸膛。
“森之卯大人...”
“森之卯!”
“祂说的没错,西鲁路。”拿着剑的手轻轻颤抖,森之卯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
西鲁路的眼睛瞪大,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对不起...还有...谢谢,西鲁路。”
听见这句话,西鲁路的手搭在剑上,“不客气,森之卯大人。”
剑被拔出,祂依然站在那里,西鲁路已经失去了呼吸,倒在了地上。
“真是残忍,森之卯。”祂淡淡评价道,就算祂的胸膛被刺穿,流出鲜血。
“为了杀你。”森之卯语气森寒,将剑上的血甩在地上,溅为一道血红的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