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楚潇的机车已经横在苏宅鎏金大门前。保安队长擦着冷汗小跑过来时，她正用军靴尖拨弄自动喷泉边的蓝绣球："告诉你们大小姐，三分钟不下楼..."指尖的Zippo打火机"咔嗒"窜起火苗，"我就烧了这片绣球花海。"
二楼窗帘猛地掀开，苏清璃裹着珍珠色睡袍探出头："楚潇你..."晨风卷起她未梳理的长发，露出颈间蛇形吊坠的银光。楚潇仰头吹了声口哨："睡衣挺适合你，像只炸毛的布偶猫。"
五分钟后，苏清璃很些不情愿出门。米色针织裙摆扫过机车油箱时，楚潇突然将头盔扣在她头上："今天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发动机轰鸣吞没尾音，"需要时速八十码才能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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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刹在青石板路面的瞬间，油条摊掀起的白雾恰好漫过苏清璃的睫毛。系着靛蓝围裙的老伯用长筷敲打铁锅："刚出锅的粢饭糕！小姑娘来尝尝伐？"
"两份，多加芝麻糖。"楚潇单脚撑地，顺手摘了苏清璃的头盔。晨光里少女蓬松的长发像揉碎的金箔，惹得豆浆摊的大婶举着铜勺忘了收钱："哎哟，这是画报里走出来的小姐妹吧？"
苏清璃捧着荷叶包的粢饭糕不知所措，楚潇突然俯身咬住她指尖的糕点："甜度刚好。"芝麻粒粘在嘴角，灰眸里漾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巷尾传来"叮叮当当"的脆响，打银匠的吆喝混着桂花香飘来："祖传手艺！现场打制情人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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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爬满紫藤的拱门，时空仿佛倒流三十年。楚潇停在一家斑驳的"陈记钟表行"前，橱窗里老式座钟正敲响九下。戴着圆框眼镜的老掌柜从维修台抬头："潇丫头！你要的怀表修好了。"
暗红色天鹅绒盒里躺着枚鎏金猎户座怀表，楚潇将表链绕过苏清璃后颈："十二年前在这订的。"她指尖轻推表壳，星空盘缓缓转动，"每当彗星经过猎户座..."机械鸟突然弹出，衔着张泛黄字条——【给我的小茉莉】
苏清璃耳尖漫上绯色，楚潇已经蹲在隔壁旧书摊前。她举起本《安徒生童话》，内页歪歪扭扭写着"楚潇所有"，旁边画着戴王冠的哭脸小猫："七岁离家出走时，用这书换了两个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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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阳光将玻璃舱室晒成暖房，楚潇把苏清璃按在观景窗旁："三百米高空，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话音未落，轿厢突然晃动，苏清璃本能地攥住她皮衣下摆。
"怕了？"楚潇得逞地晃了晃操控杆，将薄荷糖抛进嘴里。城市在脚下缩成微缩模型，她忽然指向东南角灰蓝的海岸线："看到那艘白色游轮了吗？十五岁生日，我炸了父亲送的礼物船。"
苏清璃的惊呼被上升气流卷走，楚潇漫不经心转动星空怀表：“因为他说女孩子不该碰军火。”
她突然凑近，薄荷气息拂过少女轻颤的睫毛，"不过遇到你之后，我突然觉得当个普通学生...也挺好的"
轿厢升至顶点时，远处教堂传来婚礼钟声。苏清璃慌乱转身，发梢扫过楚潇唇畔："看...看那边有热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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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幕墙将夕阳折射成碎钻，楚潇拽着苏清璃挤进某高定珠宝店。穿燕尾服的经理九十度鞠躬："楚小姐，您三年前预定的..."黑丝绒托盘上是两枚蛇形尾戒，红宝石瞳孔与苏清璃的吊坠如出一辙。
"回礼。"楚潇将较小那枚套上苏清璃无名指，"戴够二十四小时，就告诉你个秘密。"她自己的戒指刻着句俄文，在灯光下泛着冷焰。
路过抓娃娃机时，苏清璃盯着某只雪豹玩偶多看了两秒。楚潇投币的动作惊动整排机器，五分钟后，她扛着十二只玩偶穿过商场，惹得导购集体鞠躬："欢迎殿下下次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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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垂落时，楚潇将机车停在大槐树下。赤膊汉子们正将铁勺浸入熔炉，1600℃的铁水泼向城墙的刹那，夜空炸开万千金丝菊。围观人群的惊呼声里，她突然揽住苏清璃的腰："靠近些，火花会烫伤琉璃娃娃。"
铁水与城墙碰撞出漫天流星雨，楚潇的声音混在"滋滋"爆响中："八岁那年，我偷了父亲的游艇钥匙..."她比划着被珊瑚礁划破膝盖的疤痕，"结果漂到厄神教的祭祀岛，差点被当成海妖献祭。"
苏清璃笑得扶住她肩膀，发间落满细碎金芒。打铁花的汉子突然朝这边喊："两个小姐姐靠近点！给你们打个同心圆！"楚潇顺势将人圈进怀里，火光映亮她得逞的灰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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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潇推着机车沿河岸慢行，苏清璃怀里的雪豹玩偶沾满糖葫芦晶亮的糖衣。"其实母亲是战地医生。"她踢开石子，惊起芦苇丛中栖息的夜鹭，"我第一件武器，是她用手术刀改的蝴蝶刀。"
苏清璃忽然驻足，月光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她解开腕间绣着茉莉的丝巾，系在楚潇渗血的手肘——那是下午抓娃娃时撞伤的。"回礼。"她指尖拂过蛇形戒指，"二十四小时到了。"
楚潇俯身时，护城河对岸恰好升起烟花。她将某个冰凉的物件塞进苏清璃掌心，是枚老式船舵钥匙："十岁离家出走那天..."烟花炸开的轰鸣吞没尾音，但苏清璃看清了她的唇形。
【我偷渡的货轮上，有个抱着糖罐的落难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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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轰鸣着驶入苏宅林荫道时，智能管家正将室温调至最佳。楚潇摘下头盔，黑发间粘着不知哪来的彩纸屑："大小姐现在知道了吧？"她轻弹苏清璃怀里的雪豹鼻子，"混蛋的温柔更致命。"
苏清璃转身的瞬间，樱花酥的甜香漫过门廊。楚潇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她在摩天轮偷拍的照片——少女耳尖绯红，身后星河璀璨如碎钻，蛇形吊坠映着整座城市的灯火。
智能锁闭合的刹那，暗处传来快门声。楚潇摩挲着腕间丝巾，对树丛里的保镖比了个"嘘"的手势。今夜苏宅监控系统会恰好故障三分钟，足够她翻墙时带走窗台那枝沾着露水的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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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潇的机车停在海堤尽头，远处货轮的汽笛声撕破夜幕。她摘下沾着彩纸屑的头盔，月光将指间蛇形戒指镀成苍银色。浪花在防波堤上碎成星屑，她摸出贴身收藏的茉莉糖纸，薄荷烟在唇间明明灭灭。
"真是疯了。"烟圈随风飘向苏宅方向，她屈指弹了弹仪表盘上摇头晃脑的雪豹玩偶，"居然带大小姐看五块钱一场的露天铁花。"军靴碾过满地贝壳，发出细碎的悲鸣，"...连句喜欢都说不出口。"
潮水漫过她留在沙滩的脚印，像要抹去所有僭越的痕迹。楚潇忽然掏出贴身匕首，在防波堤刻下串俄文，浪头打来时又慌忙用鞋底磨花。月光照亮她通红的耳尖，比摩天轮上偷吻未遂时更甚。
"说什么战利品..."她摩挲着毒牙吊坠内侧的刻痕，那里藏着纳米级定位芯片，"明明就是怕再把你弄丢了。"改装机车响起低电警报，惊飞偷食的海鸥。楚潇从暗格取出琉璃糖罐，将今夜偷折的茉莉存进去。
"我的小茉莉啊。"她对着月光举起糖罐，十二年前的琥珀色糖果正在融化，"要是你知道我书房藏着多少偷拍照..."浪声吞没自嘲的轻笑，"大概会吓得逃到银河系外吧？"
夜巡的保安手电筒扫过海堤时，楚潇已发动引擎。后视镜里，苏宅三楼主卧的阅读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晕。她突然拧转油门冲进浪花里，咸涩海水浸透裤脚："再等三个满月..."誓言散落在潮声中，"定要把星星摘来镶你的王冠。"
货轮汽笛再次呜咽时，楚潇摸出震动的卫星电话。父亲的特助发来加密信息：【厄神教残党锁定】。她将糖罐小心翼翼收进装甲暗格，灰眸倒映着月光与烽火。
"再等等。"她最后望了眼苏宅的方向，机甲手套拂过仪表盘贴着的偷拍照——那是苏清璃十七岁生日宴的侧影，裙摆盛开如月光浇筑的昙花，"等我烧尽所有荆棘..."
ps：三月对自己好点宝子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