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摞理综卷子砸在讲台上，粉笔灰惊得跳了三跳。老邓的保温杯在多媒体控制台磕出闷响："看看你们上周模考的成绩！生物选修三全年级平均分就我们班拖后腿！"
空调外机在五月闷热的午后嗡嗡作响，苏清璃的笔尖在遗传图谱上洇开墨点。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易拉罐，楚潇带着硝烟味的气息喷在耳后："大小姐的腺嘌呤画成鸟嘌呤了。"
"要你管！"她拍开冰镇咖啡，草稿纸上的家系图谱却被抽走。楚潇的红笔在III-7号个体画了个圈："显性性状携带者概率不是1/3，考虑重组值后应该是..."笔尖突然转向窗户，"王浩！再偷看苏清璃的卷子，眼珠子给你做成标本！"
靠窗的男生吓得把《五三》举过头顶："潇姐我错了！这道光合作用真不会..."林晓晓转着生物课本哀嚎："救救孩子吧！光反应和暗反应到底哪个产生ATP？"
…
次日
五点半的晨读铃还没响，高三（1）班已经亮起三十盏充电台灯。苏清璃刚推开后门，就被满墙的便利贴糊了一脸——数学课代表用三角函数公式拼出"杀进清北"的标语，物理课代表把牛顿三定律改编成rap词贴在电风扇上。
"苏神救我！"林晓晓顶着熊猫眼扑来，草稿本上画满扭曲的DNA双螺旋，"这道遗传题第三问，我算出来孩子血型和狗一样！"
楚潇翘着二郎腿在后排转笔，突然将生物课本甩到前桌："优等生，第58页第三行。"苏清璃翻开看到用红笔圈住的"ABO血型系统"，旁边画着戴听诊器的小人举牌：【未来的苏医生请签收】
"这道导数题，要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数学老师周明远突然卡壳，眼镜片上反射出楚潇在走廊倒立背单词的身影，"那位同学！对就是你！过来做个示范！"
楚潇单手撑地挪进办公室，校服下摆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她叼着薄荷糖在黑板上写解，粉笔灰簌簌落在年级主任的光头上："综上，当x趋近于我对苏同学的心动值，函数极限为∞。"
办公室角落传来"噗"的喷水声。英语老师颤抖着举起保温杯："这...这算情书还是解题过程？"
"状元红焖肉！985酱排骨！"打菜阿姨的吆喝混着饭勺敲击声，"吃了包上重点线啊！"
林晓晓端着餐盘挤到苏清璃身边："我刚看见楚潇在后厨..."话音未落，食堂吊灯突然暗下。楚潇推着餐车破帘而出，白大褂上印着"特聘营养师"。
"张嘴。"她舀起翡翠虾仁怼到苏清璃唇边，"我亲手剥的。"餐车下层突然传出咕咚声，戴着厨师帽的校长挣扎着爬出来："楚同学！说好只借用十分钟厨房..."
夕阳把模拟卷染成血色，苏清璃缩在消防栓后改错题。楚潇突然翻过栏杆，军靴上粘着张撕碎的志愿草表："临床医学？"她指尖的薄荷烟在暮色中明灭，"苏医生打算怎么治疗我的相思病？"
"你正经点！"苏清璃抢回草表，"我要考协和的..."
"知道协和手术刀多沉吗？"楚潇突然掏出把柳叶刀，"我订了钛合金款，刻着你名字。"寒光闪过，天台晾着的校服应声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缝着的柯南海报。
晚十点的教室飘着风油精与咖啡的混香。体委王浩突然拍案而起："这完形填空选项有问题！"他指着C选项"eternity"振振有词，"永恒这个词应该用在爱情..."
"闭嘴！"三十个保温杯同时砸向黑板。英语课代表扶额："这题选B，王浩你阅读理解是不是只会看言情小说？"
楚潇突然踹开后门，扛着两箱功能饮料："特供装，含DHA和我的爱。"她单手捏爆易拉罐，气泡水喷了前排男生满身，"喝不完的浇给走廊发财树，老邓说能保佑上600分。"
操场横幅被风吹成波浪状，校长正在试麦克风："同学们！我们要像楚汉相争..."话筒突然爆鸣，老邓抢过话头："要像楚潇同学追苏清璃那样，对高考发起总攻！"
台下笑浪掀翻国旗台。楚潇在高三方阵吹口哨："老师，我申请做人体锦旗！"她唰地扯开校服，露出后背马克笔写的【苏清璃后援会会长】
苏清璃把脸埋进誓师手册，耳尖红得能滴血。林晓晓突然尖叫："璃璃！你志愿表背面..."
泛黄的纸张背面，是楚潇用俄语写的《论医学与爱情的协同作用》，被教导主任当成作弊小抄没收了三个月。
月光浸泡着堆成小山的模拟卷，苏清璃在错题本上画下第999个红叉。楚潇突然从窗外翻进来，军靴上粘着紫藤花瓣："送你个减压神器。"
她按下遥控器，整栋教学楼突然亮起霓虹灯牌。每扇窗户都用荧光棒拼出器官解剖图，三楼厕所窗户赫然是颗跳动的心脏，冠脉位置闪着"X❤L"的摩斯密码。
"楚潇！"苏清璃举着扫把追到走廊，"这是医用教学模型..."
"我向伯母借的。"楚潇晃着苏母签字的器材单，"顺便在校长室装了台核磁共振仪，等你考上协和..."
整层楼的声控灯突然全亮，老邓提着裤子从厕所冲出来："我说怎么马桶圈会显示脑CT图像！"
夜风掀起楚潇的衬衫下摆，露出腰间狰狞的旧伤疤："知道我为什么痴迷生物工程吗？"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的蛇形烙印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这玩意不是纹身，是厄神教用基因病毒蚀刻的。"
苏清璃的指尖悬在疤痕上方："会疼吗？"
"每当月圆之夜..."楚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就需要小茉莉的亲亲才能止痛。"
苏清璃“……”
晒干了沉默
晨雾中，送考大巴像条困倦的龙。楚潇单手拎着苏清璃的笔袋："苏医生，准考证带了吗？体温正常吗？需要人工呼吸..."
"楚潇同学！"教导主任举着金属探测仪冲来，"你耳朵里是什么！"
她摘下微型耳机抛向空中："《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听力特供版。"金属探测仪突然对准苏清璃的项链——毒牙吊坠里的纳米芯片正在发送脑电波数据。
考场钟声敲响时，楚潇对着监控比口型：【我在未来等你】。阳光穿透窗棂，苏清璃笔尖悬在志愿栏上方，突然添了行小字："兼修船舶急救医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