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名为‘夜幕’的它降临后,世界陷入黑暗之中,沃德公爵的府邸灯火通明,十分热闹,这是一场为被祝圣池之人注视而举办的晚宴。或许是各贵族的‘通病’,家族内有重大成就出现,就会办这样名义上的‘晚宴’,人们羡慕贵族们能举办重如此隆重的聚会,却也有人厌倦了这些‘假面’…
艾难不喜欢热闹的场合,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看着今夜的主角,是人们口中的被祝池注视之人,她被众人围住,她身着银色礼服,它在地上盛开如花,它走动着如天边银河,是那般美好。她身边的人伊洛夫轻挽着她,同她一起应付那些表面夸赞,四年,记性不好的人都能发现他们的夸词一点也没变。
人群之中不知谁提出要大家一起敬酒.艾唯坐的远自然听不见,她一直拿着酒杯将她的身影放在金色的酒水中,剩余的无关人士都过滤,唯有她入她眼眸。
有人带头大声喊道:“敬!克莱雅小姐!敬,阿斯卡诺!”
那人一愣,随后也举起酒杯同众人一起:“敬,误闯的小鸟。”
众人同身旁人碰杯后,仰头喝下,随后爆发欢快的笑声,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晚宴高潮的欢愉照亮帝国的夜空,人们的欢笑声令周围森林的万兽都忍不住靠近,夜晚的星空是也比其他时候更为耀眼,令人移不开眼,是被藏秘的珍宝吸引无数贪婪者到来,似要瓜分干净。
它们或许不曾显入人们的眼中,但它们却无时无刻都在看着人们,而这场“宴会”,它们才从影阴之中露出半只脚,他们每个人的影子是各种凶兽,他们谈笑风声,他们众说纷纭,他们弃之万物。
什么,什么,什么才是他们所真正想要的,影子已经告诉了答案,它们争先恐后地想要攀上高座,试图将其纳入腹中,可有人本就从高座之后走出,仰慕荣光。
人们将其之言名为,“神预”。为什么攀高座?用神预走上高位,将上面的人踩在脚下,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吗?
……
中场的休息,大家临时散场让侍从清理宴会厅,等会会有更尊贵的人入场,他们自然用最高礼仪接待。
后方的沃德公爵办公处,坐两排人,国王布雷埃·顿斯,沃德公爵,克莱雅,伊洛夫,各个四目相对。
布雷埃先开口:“克莱雅,别那么紧张,神明不会过多问责,阿斯卡诺是位体谅和宽恕又仁爱世人的神明。
克莱雅僵硬地脸上扯出一抹浅笑,点头回应,伊洛夫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试图给她一些依靠,她的手正紧握着,似要将一切粉碎。
“哈哈哈,这俩孩子感情还真是好啊。”沃德公爵调侃道。
“是啊,伊洛夫这小子,一直对克莱雅很好呢。”布雷埃应和着。
“父亲…”
伊洛夫皱了眉,他默默地收回手,克莱雅悄悄斜眼看着他,他的耳尖微微泛红,很快她移开视线,双手的手指放在膝上不断揉搓着,布雷埃和沃德公爵则相视一笑不再多说,他们心中估计都在想同一句话:“还那么害羞呢。”
寂静地花园中偶尔看见几只萤火虫从灌中飞出又隐没,花园里种植着许多名贵的草木彰显主人的品味,月光酒在雪白的亭子上为它盖上银纱。
艾唯对主动邀请自然不拒绝。
眼前的青年留着一头短发,刘海在右眼上分开,右眼下有颗泪痣,青年嘴上常挂一抹轻挑的浅笑。他是国王的次子,柯森·斯顿,柯森双手环抱,微笑着看眼前人:“艾唯小姐是否愿意相信我的片面之词?”
“我能看见,何况你没理由骗我。”
柯森笑着理了理被夜风吹乱地披肩,他的身形被身上的衣服修饰的完美,腰带束腰,纤细地腰身若隐若现,暗蓝的华服也衬着他的气质。
“您是聪明人,不过还请稍等,有人还未到来。”
话音刚落,高跟鞋踏地的声音便从一旁传来。
“你来得太慢了,让我们的客人久等。”
“哦?你把她带到这里时才通知我 ”,优雅的少女右手提着衣裙,左手持着丝扇从黑暗中走出,少女身着淡棕色礼裙,双手戴着蕾丝手套, 棕黑色的长发披散,部分在后脑勺扎起,蓝眸锐利地盯着柯森。“说我慢?本该在前场完成的事,散场才完成,你 才是那个拖别人腿的。”
“说笑了,坎蒂奥小姐。这位就是告诉我会有危险到来的人,今夜有人想给晚宴 制造乱混。”,柯森向艾唯介绍道。
艾唯将视线落在坎带奥身上,与她对视的一瞬似有什么要闯进自己设的一层精神防护, 而坎蒂奥恍惚了一下,随后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伴随着耳鸣,艾唯快步上前扶住身形不稳的她:“不要随意窥探。”金色的流光从坎蒂奥眼前闪过,头痛和耳鸣也便消失了。
坎蒂奥羞愧地垂下头:“抱歉…”
“啧啧~真是狼狈啊。”
“…闭嘴,柯森。”
“……该讲正事了。”
……
即将下雨的空气变得湿稠,令人有些喘不上气,伊洛夫陪同克莱雅出来透气,两人在阳台倚着石栏望向远方,夜空中的星星并没有因云的遮盖而不散发光,克莱雅则心内 纠结、迷茫,脑海里不断回荡两位长辈的话:
“克莱雅等会你应当向阿斯卡诺殿下虔诚反思自己。”
“你该和伊洛夫多磨磨感情“
“克莱雅,你再努努力。”
夜晚的风是凉的,但人躁动的心是炽热…
它吹不进她的心里。
伊洛夫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克莱雅小姐,我有事想和你说。”
克莱雅头也不愿抬起头,夜风吹拂着她:“殿下请讲。”
“请学会说不,如果你遇到不愿做得事,你该说不,而不是依着说人的想法。那怕你认为对方不会同意,也该说出自己的想法。克莱雅小姐,我想说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尊重你,不会强迫你,你不愿意,我便会解除婚姻。你有选择的权利。”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他,那是她第一次在冰山上看见温柔地笑容。
露珠从叶尖滑落, 喷泉反复地将水酒出,有什么从黑暗中偷偷溜走随后融入土壤之中,令土壤被湿润。远处的神殿内,那只受伤的小鸟再次回来,这次它终于愿向那只乌鸦靠近,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见其他鸟类,乌鸦啼的血哀响整座神殿,白鸽勇敢向它走近。
教堂的鸣钟回响在庄园上空,提醒着人们,他的到来。
“后场要开始了,我们走吧。”伊洛夫侧着身子向她伸出手。
“请给我点时间。”克莱雅认真地将手搭上去。
“不着急。”伊洛夫朝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