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云朵刚好游到足以让整座庭院陷入沉睡的位置,即将分散的三人今天再次聚在了一起。
今天我们再次来到了这块初次相识之地,带着复杂的心情,开启了我们已为数不多的游玩......吗?
我轻微扭头,看向了今天活动的发起者。
然后立刻就传来了不耐烦的咂舌声。
「啧,都说现在不要动了」
「抱、抱歉」
就是这样,现在我正和真一摆着奇妙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正在给花梨当模特。
具体一点就是“正在看书的男孩和双手维持拍掌姿势的管家”
「我、我说啊,这姿势要维持多久啊,意外的累人啊」
「不好说,你维持个两小时吧」
「不不不,这绝对办不到的吧」
嘴上虽然这么吐槽,但我还是在尽量维持着姿势不变。
「可恶,至少也让真一摆个和我差不多累人的姿势吧」
「那样主题不就变了吗?」
「那至少让我休息一会」
差不多快到极限了,从刚刚开始手就酸的不行。
「真拿你没办法啊,那就暂时休息会吧」
在花梨话说完的同时身体就一阵瘫软坐了下来。
休息了一会之后发现花梨一直没有停下笔来,于是我想凑过去看看。
「不准靠近,你就去那边休息会吧」
结果花梨像个正在警戒的小猫一样对我哈气。
「有什么关系~画出来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看的嘛~」
我边这么说边靠近花梨,她这么警戒反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都说不行了,还是说你觉得一直站着更好?」
「非常抱歉,小的这就找个阴暗的角落待着」
要再体验刚刚那样的地狱可太恐怖了。
花梨打发完我之后就继续作画了,无事可做的我只好去找真一聊天。
「真一你——」
「先别吵,现在正是重要章节」
结果看上头的真一像是拍苍蝇一样将我赶走了。
啊咧?现在这个情况我是不是被孤立了啊?
不对,各自都在干各自的事,所以只有我是个大闲人吗?
可恶,既然这样的话——
「咳咳」
我装模作样的清了下嗓子,这异样的举动并没有让两人变成?脸。
「いつかでいいきいてほしい~~~」
无论何时都好 想要你来聆听
(注:汐のための子守歌 的第一句)
「呜哇,好像惨叫」
好像听到了某个女声传来锐评,但我忍住了吐槽继续唱了下去。
「这首歌吗...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听....」
好像听到了某个男声想要换台,但我没停下继续唱了下去。
歌声渐渐融入庭院,风吹动着树梢为清唱伴奏。
树的唱功没想象中的那么差,也算不上好,只是【也就那样】的感觉,但作为留下回忆来说,算得上是足够了。
在这一个多月里,三人阴差阳错的玩在了一起,仿佛命中注定般成为了好友,却又像被命运戏弄般将其分离。
望着远方正在画画的花梨、正在静心看小说的真一,回过神来,树早已热泪盈眶,歌声不知不觉也停下来了,留下来的只有哭声和鼻子的**声。
面对这幅丢人样的树,两人没有嘲笑,也没有安慰,但这并不代表它们对此无感,只是单纯因为它们为了忍住不变成树那样已经拼尽全力了。
........
........
「....完成了」
花梨的作画完成宣告着今日的活动走进尾声,同时也代表着三人间的关系要走进尾声。
画面上是长大后的三人在这庭院中活动,真一还在看书,花梨则是优雅的正在品红茶,树则是正在花梨后面帮她梳头。
这样一副跟正常玩耍完全无关的画面,正是构成我们每一次聚在一起的日常,这是名副其实的——不属于我们的那个未来。
在两人都愣住不知道说什么时,花梨将画纸装进画框里,递给了真一。
「这个给你了」
「可以吗?」
真一接过镜片后,再次审视起了画面,虽然画技不算太好,但他明白其中的价值。
「都到现在了还说什么,而且我可不想旁边的爱哭鬼每次看见都哭」
「啊哈哈,那到也是」
面对两人的诸般言论,树也只能难为情的别过头,他现在连最基本的吐槽都做不到了。
抱着镜片的真一,再次面对着两人后他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微笑。
「能和你们相遇真是太好了」
微风吹起了他的头发,在夕阳璀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之后,夕阳落下,天色霎时间转暗,三人不约而同都踏上了回家之路。
........

........
夜晚,一如既往结束一天工作的树躺在外面赏月,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花梨也在。
「这下是真的走了呢」
花梨率先开了口,但树没有接下这个话题,他仔细回顾了一下今天,心中起了一个疑问。
「话说今天为什么要我摆那个累人的姿势啊?这不是和画面完全无关吗?」
「诶呀,今天的月亮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我要回去睡觉了」
「等等」
正准备溜走的花梨被树一把抓住手腕。
「没、没办法,谁让人家一看到那块地方就会想起不好的回忆,你猜猜这是谁的错呢?」
「那、那个是....非常抱歉」
将花梨的手放开后,她马上就离开了。
她走的很匆忙,一方面是因为没想到树意外的尖锐。
另一方面则是在心里指责树的榆木脑袋没有注意到另一件事。
她再次回想起今天自己亲手画的画面。
回想起那——藏在里面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