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战争，蹂躏这个世界已有多时，人们不曾生来便面对世界的满目疮痍。它为米兰带来了第二代仿生人形技术，和成百上千万的地中海岸难民。
可这片大陆上总有那么几个领袖，乐观，精明 。眼见战争即将结束，欣然收回了触手。用令人信服的手腕， 筑起了无形的高墙 。让我不曾真正见到过这片丰饶的土地 。
这里是巴塞尔，瑞士，白区，一个我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踏足的地方。
昨天晚些时候，在最终生命工作的亚恒联系到了俱乐部。巴塞尔疑似出现利用黑客技术进行的恐怖袭击 。
恐怖袭击？身在米兰的我们每天都要和帮派打交道。 隔离墙外的生骸或者人类隔三差五也都要有点动作。他们只有6%的行动，不是有明确目的的盗窃抢劫，或者有具体目标人物的刺杀，而仅仅是随随便便的打砸抢。这才叫恐怖袭击，目的就是破坏社会，散播恐惧 。
作为一个登记在黄区的人形，我原本没有资格踏足人类最安全的土地。汀佩斯溚只是一个伪装身份。前PMC雇员的身份和暴力，我在米兰时不得不最倚仗的，在这里全都不如一个调查助理的名头来的好使。
不过，在正式开始调查之前，我们遇到了的德丽莎 。她在PMC服役期间怕不是从来没有单独出过任务，才敢对两个才刚认识的人报上自己这个身份！说实话，要不是必须借由这个伪装身份，我也好想用这样简单直白的方式去办案，更高效，而且我也更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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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两名检察官的缘故，我们今天的所有调查都太顺利了。他的同事和街坊邻居们，都是问什么就答什么，非常配合，也不会主动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更不会一言不合就吵起来。
在走访完曼恩的妻子之后，我仍旧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就像在做图灵测试一样！
曼恩，你可以说他是个普通的人，可他九岁的时经历过失踪，后来居然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家人身边 ；农户家庭出身，学历却不差，甚至还能跻身一线大厂，薪资待遇也相当不错；虽然他过往的研究和工作成绩全都依附于最终生命，可在医药和人工智能领域做出的贡献肯定是卓越的；并且就算是这样，他仍旧在白区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即便在俱乐部，整理各种黑道白道的情报对我已经是常态。可这些信息拼合起来，简直可以用反常识来概括。
这些信息我必须单独再去整理一下。如果能和一同调查的几人吃上一顿宵夜，还有机会获取一些线索。不过现在…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亚恒了 。
我独自在酒店的房间里回忆我们今天见到的每一个人：从贝伦，泰德，到他的家人，亲属 ，还有那两个检察官……
他的同事，他的邻居会嫉妒他吗？从他们的一切言语和神情上来看，没有，都是非常简单直白地叹惋。
他们会因为曼恩是一个令他们讨厌的人而感到欣喜吗？这更没有！
那他最亲近的人除了悲伤之外，还会因为失去了这最主要的经济来源感受到焦虑吗？其实……也没有。
我在房间里踱步，把头发抓得蓬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每件事情的发生之间仿佛不存在逻辑一般，把我赖以进行调查推理的根本常识全部否定了！
直到亚恒打开了房门，后面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我 确认了一下，嗯……那是德莉莎，看到我这样焦虑的丑态 估计也觉得尴尬，这也能说明亚恒的联谊做的还不错。
亚恒很直白的问，是什么事情呢把我弄得这么焦头烂额？我也很直白的告诉他，今天我们收集到的线索都太反常识了，我根本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假说才能把它们都联系起来 。
可毕竟，他才是最终生命的特派调查员，比我更了解这个陌生的地方：“嗨，要我怎么说你才好？你以前的调查经验全都是在米兰，在黄区城市。这里是白区不是？当然的呀。”
“那你的意思是……在白区调查，要遵循另一套它自己的规律？”从最初只晓得顺藤摸瓜，一直到现在敢以调查助理的身份进入白区 ，之前在米兰处理情报的经验现在让我说丢就丢，还是难以接受。
亚恒显然是经历过这一过程，说得很是轻松 ：“反正人就是人，到底还有生老病死，困了还是想睡觉，饿了还是要吃饭，没钱花了照样得去打工，遇到大事儿一样会铤而走险。你不妨直接说，到底是哪部分让你觉得没有逻辑。”
“他九岁失踪了之后可以毫发无损的被找到，在孤儿院也没有遭遇什么虐待。”
“失踪的部分确实可疑。不过，不被虐待都已经是底线了，你对白区就这么点要求 ？”
“那他的学位呢？童年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还能够 上好大学 ，进大厂，他父母还是普通农户，肯定有被隐瞒的关系！”
“嗯，那你应该看看他同事的资料，其实都大差不差 。总不可能上千来号人，每个都有关系吧？”
“那……他既然已经在工作上投入了那么多，又哪来的时间把家庭和朋友关系处理得那么好？”
“啊，这个应该是黄区特色。你也有同事，有朋友，有能成为家人的队友。那我为什么不行？以为我一个私家侦探为什么想进大公司？白区这方面的法规执行可要严厉多了！”
好吧，我必须得承认，我并不知道白区的人和事物都是什么样子的。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恐怕就是——孩提时失踪了两三年，真的也可以接受优质的高等教育；仅凭借扎实的工作能力，真的就可以在职场上平步青云;即便是在工作上得到这么多,可他真的也不至于付出全部的时间,又导致连家庭都维系不好。
“好吧我基本理解了……难怪我觉得这会像图灵测试 …”
生活在这样的世界 ，这里的居民们几乎不曾见过灾难与战火的模样。外面的世界能自己照料自己 ，为远在天边的消息忧心忡忡才是庸人自扰。
亚恒还向我补充道 "嗯,而且说到底我们调查的是人， 这个世界再怎么变，你调查的也都还是人。"
“可在这样的世界里,谁又会想去谋害他人,或者……散播恐惧呢?”
“现在线索不够，接着查就是喽。黛博拉还登记在黄区呢。”
他话虽然这么说，可我还是想到了在米兰常见的监守自盗情节，怀疑到了泰德身上。不过这个念头立即就被打消了：时至今日，将那些成群结队的可怕怪物，挡在亚平宁半岛南部并尝试夺回罗马的，只有毫无组织的民兵。红十字会连这种几乎发生在家门口的事情都解决不了，甚至让罗马战线旁边的梵蒂冈都显得那样雄伟 。现在仅仅是失去曼恩，也算不上什么了。 而曼恩死得彻底，也没有哪个具体的人能得到什么……
除了，亚尔弗列得女士，她可以得到一笔赔偿金以及遗产 。
我接着向亚恒坦白 ：“一个刚刚丧夫的妻子得到了两个月的带薪长假，如果她想调查丈夫的死因，真的有可能获得我们遗漏的线索。我已经在他们家装上**，希望不会被发现的太早 。”
亚恒没有直接作出回答：“我就提前告诉你，这样收集来的线索是不能够当证据用的，也希望真的有用啊！不过，德莉莎和那两个检察官的推论现在都是：没有人有动机 ”
“如果没有动机，曼恩只是一个被随机选中的倒霉鬼。现在最有可能的假说是：一个技术极其精湛的黑客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搞出了活体切面这样的行为艺术。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曾经临时特聘来更新办公楼防火墙的黛博拉。”
“可她既然登记在米兰，失踪前又在自己的公寓……”
“上白区的网络挂的是哪个VPN速度这么快？搞黑客做战那么久，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普通的人形连机器人三定则都无法自行突破，又哪来的能力运用黑客技巧杀人？可人类大脑也不能够直接连接网络，黑客作战技巧远低于人形……”
“这反而能映证我最初的猜测对吧？人类幕后指使，人形代为执行的无差别凶杀。现在你们的目标就只是黛博拉了。”
…………
这是亚恒和俱乐部的交易。在最初的版本，他的说法是，如果我们保下一个身上有点污点的白区人形黑客 ，就可以代替他处理偷渡业务，也可以更方便监视他自己金盆洗手之后的生活。
我质问他：“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亚恒。黛博拉不是白区的人形， 而且你还想让我放心黄区的条子？”
“不要着急……保下人形，找个接班人，再帮俱乐部打开在瑞士的业务。用这些换我的金盆洗手，少不了你们的。而且不是也找了替补吗？”
“德莉莎？”我允许他跟随我们一起调查，是方便后面借用PMC雇员的身份 。她平白无故想查这起案子，也不能够说不可疑。可一点也不专业的表现，已经很充分的告诉了我：她的动机，仅仅是因为那写在三定则中朴实的正义感。
“对啊，我只是最终生命的调查员，查差不多就要应付董事会了，德莉莎才是最有可能接近真相的~~”
要是在米兰有人跟我们耍这种滑头，拔枪顶住他的脑袋，逼他发个誓就行了。可这次偷渡，就为了有官方身份 ，我带不了武器……
“我觉得我应该用拳头揍你一顿，好让你知做生意要诚实守信。”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啊。我家当还在米兰呢。你们毁了我的家当跟杀了我差不多，没必要这么暴躁。”
下一步，除了从黛博拉的线索继续调查，我就得想办法给德莉莎也安排个窃听什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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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亚恒再次提醒我，企业的内部调查需要经过认证的第三方监督。第三方指德丽莎，她还没有经过 正规的检方认证。
从酒店，到检察院，再到公司，这座城市里处处透露着恬静的美好，建筑熙攘，和谐，不拥挤 。我试着感受这真实存在…在许多城市的官方描述中，自己曾经也是这样，并没有那样忙碌。阳光穿越海洋与群山，便会落到每家每户，让这个城里的每一扇玻璃窗，每一个人脸都熠熠生辉 。可时间并不平等的对待希望所能播撒到的每一个地方。我也不再是那个，只要找到内心的平静，便可以在最喧闹的城市中 悠闲度日的人形了 。
正当我们再一次要进入最终生命大楼时，眼睛却没办法放在刚重装的台阶，滑门。因为它旁边停了一辆黑压压的武装运输车。本来应该是玻璃窗的地方一点都不透光 ，里面是厚实的防弹钢板，也让我们没办法知道里面有什么，有多少。车门上的孔洞是攻击性的象征，通体的黑色向周围散发出强势的压力。它所到之处应该意味着周围和内部的安全，可现在出现却是那样的不协调……
毕竟，台阶和滑门那么干净，谁又愿意轻易相信前天这里死过一个人？
虽然告知所有人惨案的发生不是我的本意，可现在的状况，反而更令我觉得自在。它给了我一点邪恶的灵感 。
大厅里，四个角落各站了一个同样黑不溜秋的武装人员。身上的装备各有不同，不过都携带了一支适合室内近距离作战的冲锋枪。从臂章上看，和屋外的那辆武装押运车隶属于同一家私人安保承包商。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亚恒：“做挺周到啊。”毕竟昨天中午是他说的“考虑要不要把他们保护起来。”
亚恒却很不淡定的样子：“我只是向上面问了一下，没想到会这样啊……”
德莉莎向我们确认：“所以他们也是来协助我们调查的？”
我回答她说 ：“在他们离开之前，可以确保这里不会发生类似或者更糟的事件，所以是的。”
她恐怕是对我这番话有点误解，居然马上 走到一个武装人员跟前搭话：“你好,呃……需不需要同步一下现场信息?”
她显然是把这些武装安保人员当成了昨天那两个检察官！
我赶紧上前把德莉莎拉了回来。她恐怕没见过这种阵仗，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话。
“我是最终生命董事会的特派调查员助理，汀佩斯溚。请告诉我你们在这里的目的。”
“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大楼里所有人的安全，请当我们不存在。”
真正优质的安保可不会揣着大杀器说保护，穿那么显眼说当不存在。不过想想也合理，白区嘛，本来也已经够安全了，他们存在的意义也只是告诉别人自己受到了保护。
换言之，他们不会对任何没有直接威胁到他人生命的 行为作出反应。
“我们再怎么问他都只会这么答对吧。”
“对。”
证明PMC士兵也友好地点点头，证实了德莉莎的猜想。
头套和护目镜下完全看不清他的面部神态，不过也不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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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天的调查中，嫌疑最大的几个目标均已被排除， 如果不把范围一直扩大到黛博拉身上 ，调查应该算是陷入了瓶颈。如果是亚恒单独处理这起案件，在开庭前剩下的时间里，零零星星再找点证据，证明其余人的无辜，就可以让事情变成一起纯粹的意外事故了。
回到最初进行调查的楼层。这一层的武装安保格外的多，任何一个角落都有至少两个武装警卫盯着。尽管他们一动不动的如同雕塑一般站着，可仅仅是瞥到护目镜上的反光，也足以给人一种“他正在看你”的错觉。
今天的阳光很好,也不像最开始我们来时没有上班.虽然有这么多人,可气氛却比之前都要更冷清……或者说压抑吧。
在电梯中，我原本的想法其实是，在这样的氛围中 ，要么所有人都如常继续工作，要么所有人都不同程度地展现出了惊慌，害怕，这样的情绪。他们一定会更配合我们的调查。
不过情况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想，他们不约而同地压制住了本该在人群中蔓延的情绪，没有让曼恩的死在他们之中表现出任何能被发现的波澜。一切仿佛只是因为这栋楼里面多了一些武装警卫 。
我仍然不死心，找了几个员工 用比之前更具压力的方式问话。的确，他们当中有几个更配合了，不再用之前一些含糊其辞的术语来糊弄我们了。即便是反复的用不同的话术问同一个问题，他们也不敢不认真回答。这一系列走访显然是有效果的，可也只与昨天两名检察官从他的亲属邻居那里问到了信息勉强持平。
哎……这就是非正规调查，用常规走访会遇到的问题，已经一点也不陌生了……
我问亚恒：“是不是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远没有他们手头正在进行的工作重要？”
亚恒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 ：“这个…可能得贝伦说了算。”
我突然来了灵感。昨天从贝伦和泰德的对话中基本能够猜出，他才是那个上面有董事会，下面有员工，外面还要对付媒体的人。所有的压力最终都会集中在贝伦身上。人终究是人，就算他抗压能力超群，现在也一定是块短板了。
果不其然我们在一间会议室里找到他。那些会议室周围都是毛玻璃可以听见，他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和昨天还在纠结怎么给公众一个交代不同，现在他仿佛已经很清楚，这不是自己的工作内容……然后继续机器一般回答记者的问题。没错，这样是最不容易露馅的了。
但是我不可以让他这样做答。
首先等待记者和摄影师出来之后，我 ，德莉莎，亚恒，前脚跟着后脚涌了进去 。与之前就矗立在里面的武装人员一起占住了会议室的四个角落，把他包围在这个五平米会议室最靠近中央的位置。
不着急，先问他一些 之前已经回答过的问题。再重新确认一下曼恩生前的职位。贝伦自己对这起案件是否有什么想法，我们的调查进度对于他而言到底是快还是慢，他对此又有怎样的反应……
然后再绕回来——他就这样撒手人寰，对你的工作就没有影响吗？
“曼恩生前正在进行的项目是什么？”
“下一代脑机接口……给义肢用的。”
“目前到哪一步了？”
“还在…最初的研发阶段。”
“那死线什么时候？”
“新项目嘛，给的时间其实挺宽裕的……只是。”
“只是董事会……不希望一些情况发生？”
“是的。”
这意味着，来自董事会的与压力才是最大的。面对媒体和员工，他其实反而没那么紧张。
“我们怀疑，是环球万事有意想拖慢你们的研究进程 。”
“呃……我个人其实觉得不太可能，我不知道米兰那边是什么情况，不过在巴塞尔，应该不会有谁这么疯狂。 ”
他笑了笑，还想缓解氛围 。可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公司最高层的疯狂，也该知道自己不容易逃过去了。
“我就是从米兰来的呀。”
他转头看向亚恒。亚恒朝我摆头，示意他自己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我们之前就商量好的。
他又转头看向那个警卫，护目镜里是他自己。最后是德莉莎，她也挺配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对，我是从米兰来的，但也仅此而已 。我把这一切有关无关的信息传递给他，可能会让他觉得，位处米兰的行政高层真的会要他的小命，不过到底也只是赌一把 。
“所以你还是尽力配合比较好。你也有家人孩子，不希望他们失去自己的父亲，或者丈夫吧？”
这样绝对是有效果的。不过已经不是为了真相了。真正重要的线索他能不知道？他能不告诉我们 ？我现在反而希望他多罗列出一些没用的信息，好让我能编织出给黛博拉开罪的理由。
“……那你们要我跟媒体交代什么，我不是都已经写了吗？”
只要法院的判决结果下来了，这些都不重要，不是我想找的……
“你们要是怀疑有别的黑客，那就去查呀！他们肯定要用访问密钥的……”
对，可以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
“……他以前最多也就是主管机器人零件回收的工作，我怎么知道他得罪过谁？”
如果是它们那就更方便了，可都已经死无对证……
“……至于为什么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那么敏感？巧合呗，还能够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谁的黑客技术，能精巧到这样的地步 .
"我是真想不起来还漏掉什么了。您能不能给我提示一下？"
我也只是漫无目的地找，他要是早点说出了这句，我还真就问不下去了。
“上次防火墙更新，临时特聘的人形是最可疑的目标 ，可她现在不仅人不在瑞士，我们对她也一点信息都没有，连在哪儿都确认不了。”
“那都说了是临时特聘的，我当然不知道了。要不然你们再去问一下检察院的？”
“那我先代表董事会，感谢你的配合了。”
之后，我们三个到到楼梯间开始总结这次获取的信息。
有了这些有的没的的信息，足够应付有关部门和媒体，至少明面上把凶手锁定在办公室内的三十几人当中了。争取到剩下时间，再尽力去找我们需要的证据 。
至于黛博拉的下落，只能够交给米兰的条子们了。不知道算不算得上走运 ，他们还挺着急 。
阿尔萨斯那边…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案子还能重新翻出来破掉概率微乎其微，更别提当事人连根毛都没伤到。
有全副武装的警卫和德莉莎在旁边盯着，我和亚恒 不敢直接谈及我们交易的内容。
原本我俩借口说，还要整理开庭之后用的资料，想先回酒店。这样起码可以甩掉她了。德丽莎自己却说还想去 人形回收车间看看。
“我们不是已经确认凶手就在他同办公室的三十几人当中了吗？去别的车间看什么？”
“我就是……单纯好奇，我本来是来旅游的呀！”
见到她并无意推翻我俩的推断，我也就放下了心来。
之后，按照我的安排。此时大概下午两点左右，阳光正好。我们买了点快餐饮料，在河岸边一座桥底下开始享用。
既然我那么轻易就可以往别人的家里放摄像头，那别人为什么不可以对我们的房间这么做？这里三面靠墙，视野宽阔，就算最近的死角里有人在窃听，也有大概五米远 ，不容易听清，更何况这就是一个临时选中的地点，完全随机。
“亚恒，我们该好好谈谈交易的细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