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器第52次嗡鸣时,苏晚晴的视网膜上正叠印着三重计时器。左侧的量子钟显示着现实时间03:47:29,右侧的轮回计数器猩红地闪烁着【52】,而视野中央那串不断坍缩的数字——那是凌雪的生命倒计时,此刻正卡在**00:00:00**与**∞**之间剧烈震颤。
"神经接驳率突破临界值,3秒后注入镇定剂。"机械音裹着电流杂讯。苏晚晴的指尖悬在紧急制动阀上方2毫米处,这个距离在过往51次轮回中救过凌雪17次,也杀死过她34次。但这次不同——培养舱压力表的汞柱停在37.42kPa,比历史数据高出0.3个刻度。
凌雪突然睁开眼睛。
不是之前51次轮回中那种无机质的空洞凝视,而是带着西琳特有的鎏金光晕。她右眼的齿轮逆旋半周,苏晚晴胸口的时空锚点应声爆出蓝血,防护服瞬间被量子化的血液蚀穿。
"K-424..."凌雪的声音叠着双重频率,破碎的防护玻璃在她周身悬浮成荆棘王冠,"你闻到月光茧腐烂的味道了吗?"
实验室的防爆门被亚空之矛贯穿,琪亚娜的锁链缠住正在量子化的通风管道。"本小姐最讨厌谜语人了!"她的月煌装甲表面爬满冰晶,与凌雪发梢的霜雪产生诡异共振,"把话说清楚!什么K系列见鬼的实验..."
警报声在此刻延迟了0.3秒。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刹那,苏晚晴看到惊悚的真相——凌雪锁骨处的蝴蝶纹路正逆向生长,翅脉刺入心脏位置形成西琳的律者刻印。而自己的倒影在培养舱玻璃上,竟呈现出奥托主教的轮廓。
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撞破观测窗,机甲的扫描光束锁定两人:"检测到同频律者波动,建议立即隔离。"全息屏幕突然弹出1997年的实验日志:
【西琳计划月光茧分支第742次迭代】
"将K-424初代体的时空锚点植入克隆体E-742心脏,成功诱发双向量子纠缠..."
凌雪的笑声震碎所有显示屏。她扯开实验服领口,露出心口旋转的微型齿轮——与苏晚晴胸口的装置完全同款。"亲爱的观测者,"她舔舐着唇角的量子血液,"我们谁才是实验皿里的蝴蝶?"
芽衣的雷鸣在此时撕裂时空。
太刀劈开的虚数裂隙中,无数个苏晚晴正在不同世界线经历相同瞬间:第3次轮回她扼住凌雪的喉咙,第28次将匕首刺入对方心脏,第51次在量子风暴中相拥而亡...
"时间闭环。"布洛妮娅的瞳孔倒映着二进制暴雨,"她们在重复制造相同的因果律伤口。"
琪亚娜的锁链突然绞住苏晚晴脖颈:"说!你们对真正的西琳做了什么?!"她的律者核心不受控制地暴走,亚空之矛在墙面刻出卡莲·卡斯兰娜的浮雕——这正是奥托主教办公室的装饰纹样。
凌雪趁机握住苏晚晴渗血的手掌。双份时空锚点共振的瞬间,实验室所有仪器显示同一组坐标:1997年9月1日,巴比伦实验室地下三层。那是西琳第一次睁开律者之瞳的时刻,也是月光茧首次孵化的时间锚点。
"警报延迟不是意外。"凌雪在苏晚晴耳边呢喃,呼出的寒气凝成冰晶钥匙,"是有人在更高维度按下了暂停键。"
当量子钟跳过死亡的0.3秒,众人看到骇人画面——奥托主教的虚影正端坐在实验室监控室,手中把玩着两个月光茧模型。其中一个渗出蓝血,另一个正在孵化出带齿轮瞳孔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