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第一排往后传，都别想着抄啊！能写多少写多少，尽自己最大努力。这次模拟考，学校很重视。”数学老师抱着一沓卷子走进教室，目光如炬，扫视着全班同学，声音洪亮地说道。他将卷子逐一发放到第一排同学手中，随后站在讲台一侧，眼睛不停地巡视着，那锐利的目光让几个原本还东张西望、心思不正的学生瞬间低下了头，乖乖坐好。
叶烷接过传来的卷子，快速浏览了一遍，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映入眼帘的都是常见的固定题型，对他这个成绩优异的学生来说，并非难题。他微微侧头，看了眼身旁的王涵，只见王涵神态自若，气定神闲，丝毫没有面对考试的紧张感。叶烷心想：看来王涵同学也是个学霸啊。
随着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叶烷放下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这时，王涵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走吧，叶烷。一起去上个厕所。”这一场考试持续了一百二十分钟，经王涵这么一提，叶烷也感觉有些涨了，便站起身，没有拒绝：“那行，走吧。”
两人一同走出教室，走廊上熙熙攘攘。不少学生手里还拿着资料，趁着课间争分夺秒地复习；也有一些学生和他们一样，是出来上厕所放松的。叶烷一边走，一边回想着考试时王涵轻松的状态，忍不住开口问道：“诶，王涵同学。你考得怎么样啊？”
王涵双手背在身后，脑袋微微后仰，带着几分懒散的劲儿说道：“考得还能怎么样，没什么区别。后面几道大题我都没写。”
“啊？”叶烷惊讶地看向王涵，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随后尴尬地笑了笑，试图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后面几个题确实有难度。我都花了不少时间才解出来。”
王涵看着叶烷，笑了笑，语气随意：“其实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我就是单纯不会写，我来这高中权当是玩的，等毕业了我就去莹国。”
“出国留学吗？”叶烷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动。出国留学对他来说，是个从未想过的选择。他的想法很简单，努力考个好大学，毕业后找份好工作，遇到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结婚生子，安稳幸福地过一辈子。这是许多高中时期的年轻人对未来最质朴的憧憬。
王涵听到叶烷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他实在没想到，如今还有人把未来想得如此简单。不过，他很快收敛了神色，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旁人无权干涉。
两人来到厕所，叶烷习惯性地走向靠窗户的小便池。这个位置通风好，能少闻些异味，也是因为厕所常是一些喜欢偷偷抽烟的学生的聚集地。此刻，就有三个学生靠在角落里，吞云吐雾。王涵大步径直朝他们走去。
瓷砖墙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声，混着打火机齿轮转动的脆响
“哥们，来一根呗。”王涵满脸笑意，熟稔地说道。
其中一个学生看了王涵一眼，没说什么，大方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他。
“谢了，借个火。”王涵接过烟，叼在嘴里，点燃后，走到叶烷旁边，一边上厕所，一边吞云吐雾起来。叶烷本就不喜欢烟味，才特意选了靠窗的位置，此刻身旁烟雾缭绕，他厌恶地瞥了眼王涵嘴里的烟，随后无奈地低下头。
不经意间，叶烷的目光扫到王涵的下身，心里猛地一惊：好大啊。他下意识地红了红脸，又偷偷看了眼自己的，心里自我安慰道：……算了，肯定是因为他比我高的原因。
上完厕所，叶烷走到厕所门口，站在那儿等着王涵。王涵和那三个抽烟的学生聊得火热，笑声不断，甚至已经约好了中午放学后，吃完饭一起去篮球场打球。
看着王涵这副自来熟、社交达人的模样，叶烷心中满是羡慕。他性格有些社恐，对社交感到发怵。高中三年，除了本班同学，他连其他班的人都不认识几个，和班里一些同学也只是点头之交，并不熟络 。
王涵从厕所出来，瞧见叶烷还在门口等着，不禁有些意外。回想起刚才在厕所里，叶烷那厌恶烟味的表情，活脱脱就是个典型的好学生模样，他本以为叶烷早就走了。
“走吧，王涵同……王涵。下场考试是物理，你有信心吗？”叶烷走上前，和王涵并肩而行，并没有因为讨厌烟味就刻意与他拉开距离。王涵看着叶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管有没有信心都得考啊。”王涵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性。
两人沿着走廊慢慢走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叶烷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王涵，你还抽烟的吗？”
王涵闻言，笑着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这一举动可把叶烷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把将王涵拿烟的手压了下去，神色紧张地说道：“你干嘛啊，这里可不是厕所啊。千万别被老师发现了。”
王涵看着叶烷那惊慌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长相有些清秀，甚至带着点“娘”气的家伙十分有趣。他没有生气，反而将烟夹在手指间，像转笔一样灵活地转动起来，一边转一边说：“我爸告诉过我一句话，任何圈子都有它的入场券。叶烷，跟你当朋友，得学习好吗？”
“啊？也不一定吧。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和你一起啊。你说是不是。”叶烷眨了眨眼睛，认真地回答道。
“也是。”王涵微微点头，路过垃圾桶时，手腕轻轻一扬，将那支烟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等两人重新回到班里以后，不一会儿监考的老师就过来了。刚好又是叶烷他们班上的物理老师，是一个年龄30左右的女人，长相也属于漂亮的一类。一身白色长裙，和一些印象里的老头差别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