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串上来之前。
叶婉儿夹着凉菜，吃了起来。
也不忘顺着喝两口啤酒，一口下去酒味在口中散开。
叶婉儿满意的轻呼一口气:“别看了，你也吃啊。”
叶婉儿见王涵只看着自己吃，拿起筷子夹了两块面筋在他面前的盘子里，然后又给自己夹了一块吃了起来。
王涵看着叶婉儿夹给自己的面筋，以及她那吃相。
“真没看出来，你吃相还挺豪迈的。”
眼神享受的微微眯起，倒是挺可爱。
叶婉儿拿起酒瓶，也不再往杯子里倒了，示意着王涵碰一个。
随后一口之后说道:“你不懂，那都是装的。”
随后好像是感慨一样，叶婉儿微微扬起头，眼眸若有所思。
认真地说：“其实每次来这吃烧烤，对我来说不只是享受美食，更像是一种放松和解压。我家条件一般，爸妈为了供我上学很辛苦，我学习压力也大。但来到这里，闻着这烟火气，和老板、老板娘聊聊天，感觉所有烦恼都没了。”
王涵静静地听着，叶婉儿话语里的无奈与疲惫，他都真切地感受到了。
“而且，”叶婉儿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迷茫，缓缓说道，“自从变成女孩子后，我能感觉到妈妈是真的很喜欢现在的我。她满心期待我能快点适应这个新身份，我也特别想如她所愿，好好保持下去。”
叶婉儿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可实际上，这对我来说太累了。为什么女孩子就非得温柔、淑女呢？就算我现在是女生，也不想被这些标签束缚，不想成为那种被别人定义好的乖乖女。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热爱生活，对我而言好像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说到这儿，叶婉儿看向王涵，眼神里带着羡慕：“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一样。你会跟我开各种有趣的玩笑，也不会因为我现在的身份就和我疏远。有时候我刷手机，看到那些出去玩的视频，特别憧憬，也渴望能像那样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听完叶婉儿的倾诉，王涵认真地看着她，鼓励道：“你一定会成功的。我看得出来，你平时那么乐观。老话说得好，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
对于叶婉儿的家庭，他不是很了解。所以也说不得什么太过于梦幻的漂亮话，但自己作为朋友，丧气话肯定是说不得的。
而且看着少女这副忧虑的模样，却是让人心头一紧。
这时，老板把烤好的肉串送过来，笑着说：“两位同学，慢慢吃，不够再叫我。”两人相视一笑，王涵随即拿起身旁酒瓶“来，再干一个。”
街边的烧烤摊弥漫着烟火气，周围食客们的谈笑声、烤架上滋滋的声响，交织成一片热闹又嘈杂的背景音。昏黄的路灯散发着柔和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叶婉儿笑了笑，也将酒瓶拿了起来，和王涵碰了一个。
“王涵，等高考结束以后你真的会走吗。”叶婉儿看着桌子上的肉串冒着热气，她脸色红润的抬起那对惹人怜爱的眸子，又喝了一口酒。
微风轻轻吹过，撩动着小吃摊周边悬挂的塑料条，发出轻微的哗啦声。远处汽车的喇叭声时不时传来，更衬出此刻两人所处角落的微妙氛围。
王涵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看到的气是肉串的热气还是少女眼中的雾气了。
“对啊，怎么了舍不得我？”
王涵拿了一串羊肉串，肉块很大，而且闻着味道确实不错。他一边吃，一边想要试着逗一逗这个好像快要喝多的可爱女孩儿。
“对啊。”
叶婉儿也拿了一串吃了起来，“说实话，我的朋友很少，但你算一个。可如果你离开了的以后，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有朋友了。”
小吃摊上方的灯泡突然闪了两下，好似也在为这份情绪波动。旁边桌的食客大声笑着，声音传过来又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看着少女失落的样子，他不禁心里有些心疼。
但他还是转头笑道:“怎么会呢？你现在这么漂亮，我看你跟那个杨婷婷不就关系挺好的。”
叶婉儿摇了摇头，似乎是喝酒让她更加开放了一样，直接拿着瓶子对着瓶口喝了起来，还有一小道酒水顺着少女细白的脖颈流了下来。
“感觉是不一样的，虽然我现在是女生，可是我内心可能更多是男生。我都不知道哪个到底才是真正的我了，妈妈希望我能就现在成为一个你说的乖乖女，所以我尽可能的保持着，但是哪一个才是真的我呢？”
说到这，她猛的将酒瓶放了下来。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地上的几张纸巾沙沙作响，叶婉儿的发丝也被吹得有些凌乱 。
眼神有些迷离，但却意外的高兴。
“但是和你在一起时不一样，你的这种随心的性格我很羡慕。感觉和你一起的时候，我是最高兴的。就像是现在一样，能好好的听我说话。”
王涵拿了张纸，原本是递给叶婉儿，但是见她没看到，所幸王涵就微微起身她那边，轻轻帮她擦了擦脖子“也不是小孩了，别喝个酒喝的全身都是。”
“谁说的，我之前很能喝的，肯定是因为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才喝不了了。”少女可爱的反驳着，还打了个嗝。
小吃摊的老板吆喝着新烤好的一批肉串好了，香味再次弥漫开来。
看着少女难得有些邋遢的样子，王涵心里掀起淡淡涟漪，自己原来在她心里是这样的存在吗？
“对了，你这腰子也吃啊。明明是你要的，结果却一直在这里喝酒。”
王涵拿了一串腰子递给了叶婉儿，看着那满是肥肉的肉串，他是有点难下口，也很难相信眼前的少女竟然喜欢吃这个。
似乎是看出了王涵的想法，叶婉儿将提前拿的蒜瓣给剥了剥然后递给了王涵“你也尝尝，虽然很腻，但是配着蒜吃，味道很棒的。”
叶婉儿自己也就着蒜吃了起来，王涵拿起另一串，他犹豫的看着腰子，这东西真的好吃吗？
不过看叶婉儿那期待的样子，他还是咬了一口蒜瓣然后吃了一口腰子。
“味道还不错。”王涵嚼了嚼，脸上露出些许意外的神情。
“对吧，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好吃。但是吃过才觉得挺好的，像你这样的大少爷应该很少吃这种东西吧。”叶婉儿眯着眼，笑嘻嘻地打趣道。
“少打趣我，小心把你留在这，不送你了。”王涵佯装生气，瞪了她一眼。
“不要吧。”叶婉儿伸出手摆了摆，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吃吃喝喝，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
街边烧烤摊的灯光依旧昏黄，周围的喧闹声却愈演愈烈。他们脚边的空酒瓶不知不觉已经有六瓶了，叶婉儿的眼神愈发迷离，脑袋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最后迷迷糊糊地想要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就在这时，叶婉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动作迟缓，慢腾腾地才将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还不小心打开了免提。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叶妈急切的声音：“你个小兔崽子，都几点了！还不知道回家，现在在哪呢？”
叶婉儿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眼对面的王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看你，又急。没事儿的，妈妈。我跟我朋友在一起呢，在吃烧烤呢，待会就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叶妈一下子就听出了不对劲，语气严厉地质问道：“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对啊。”叶婉儿倒是回答得干脆。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你才多大啊。还喝酒，你是个女孩子，还喝醉了，你知不知道很危险的。你看我不把你腿打断。”叶妈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焦急和生气。
王涵在一旁听着，不禁有些汗颜。他见叶婉儿皱了皱眉头，嘴巴微张，似乎还想反驳两句。怕她再惹叶妈生气，王涵赶忙伸手拿过叶婉儿手中的手机，对着话筒说道：“阿姨，你好，我是婉儿的同学。我叫王涵。”
“王涵？”叶妈愣了一下，脑海里迅速回忆起这个名字。
“你是我们家婉儿的同桌是吧？”叶妈试探地问道。
“是的阿姨，我现在就带她回去。您别担心。”王涵赶紧应道。
听到这话，那边叶妈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紧接着说道：“行，那真是麻烦你了啊。王涵，都是我们家这妮子，不让人省心。”
“没事的，阿姨。”王涵连忙回应。
“那行，你们赶快回来吧。你们现在都还是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阿姨先挂了。”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忙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