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宁秋感觉喉咙干渴得像要冒烟,干涩疼痛的不行。在这难耐的干渴折磨下,他在睡梦中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再也无法安睡,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刚一睁眼,朦胧的视线里,宁秋瞧见床边静静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是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娃。
她正歪着脑袋,睁着一双圆溜溜、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又专注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天真与烂漫,还时不时伸出一根小手指,轻轻戳一戳宁秋露在被子外的手臂,见宁秋没反应,又戳一下,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秋秋哥哥怎么还不醒呀。”
李小糯身着一身精致的粉色小袄,小袄上绣着几朵小巧玲珑的梅花,她的头发乖巧地扎成两个俏皮的小揪揪,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轻轻晃动,胖嘟嘟的小脸上肉乎乎的,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恰似两弯月牙儿,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恨不得伸手轻轻捏一捏。
宁秋被她这萌态十足的模样逗得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他忍不住伸手一把将她抱起来,在那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李小糯“咯咯”地笑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瞬间驱散了宁秋的困倦。她还伸出小手,揪住宁秋的耳朵,笑嘻嘻地说:
“秋秋哥哥终于醒啦,再不起小糯都要把你耳朵揪掉咯!”
“小糯,怎么来了呀?”宁秋嘴角带着笑意,轻声问道。
李小糯奶声奶气地说:
“秋秋哥哥都好久好久没来看小糯了,小糯每天都在盼着秋秋哥哥,好想好想好想秋秋哥哥啊。”
说着,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拉住宁秋的衣角,使劲晃了晃 :
“秋秋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小糯啦?”
宁秋心中一阵暖流涌动,轻轻刮了刮李小糯的鼻子,宠溺地说道:
“哥哥也想小糯了,这不是来看你了嘛。怎么会不喜欢小糯,小糯可是哥哥最喜欢的宝贝。”
李小糯一听,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像两弯浅浅的月牙儿,在宁秋怀里扭来扭去,开心得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还在宁秋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秋秋哥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都看到你一直在流汗呢。”
李小糯用小手轻轻擦拭宁秋额头上的汗珠,关切地问道。
宁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
“没事,只是做了个梦,现在看到小糯就不难受了。小糯一来,什么噩梦都被赶跑啦。”
随后,宁秋感觉喉咙依旧干渴难耐,便笑着招呼李小糯给自己倒杯水。
李小糯一听,立刻迈着小短腿,一蹦一跳地跑去倒水,那小小的身影在房间里轻快地穿梭。不一会儿,她就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水回来了,双手捧着水杯递给宁秋,还奶声奶气地说:
“秋秋哥哥,请喝水。”
递水时,还故意把水杯举得高高的,宁秋配合地伸手去够,逗得李小糯“咯咯”直笑。
宁秋接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顿感喉咙那干涩的灼烧感瞬间减轻,舒服了许多。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只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活力满满、精力充沛,连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秋秋哥哥,你好厉害,这么快就把水喝完了。”
李小糯拍着小手,一脸崇拜地看着宁秋,还模仿着大人的样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他拉着李小糯走到窗边,此时正值傍晚,夕阳的余晖犹存,将大地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暖橙色的光辉。天边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美得让人心醉。
宁秋指着天边,笑着问李小糯:“小糯,看那片云朵,像不像我的小黑?”
李小糯歪着头,认真地看了看,然后拍着手说:“好像啊,好像就是秋秋哥哥的小黑马啊!” 。
宁秋顺势抱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两人一起细数天边被夕阳镶上云朵儿,你一言我一语,沉浸在这温馨的时光里,静静地看着夕阳慢慢落下。
“秋秋哥哥,我昨天新学了一首古诗,背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小糯背的诗一定很好听。”
李小糯立刻绘声绘色地背了起来,稚嫩的童声虽然有些磕磕绊绊,却充满了童趣。她一边背,还一边晃着小脑袋,模样可爱极了。背到一半,突然忘词了,着急地看着宁秋,宁秋小声提示了一句,她又接着背下去。宁秋笑着为她鼓掌,那掌声在房间里回荡。
“秋秋哥哥,我背得好听吗?”
宁秋竖起大拇指:“好听,小糯背得最好听了。以后肯定能成为大诗人。”
李小糯听闻,也开心地鼓起掌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还拉着宁秋的手说:
“那秋秋哥哥以后要给我写好多好多诗。”
宁秋听了哈哈大笑,摸着李小糯的头说着好啊。
随后,宁秋弯腰抱起李小糯,迈着轻快的步伐下了楼,径直来到热闹的大堂,整个大堂现在是人声鼎沸的。
宁秋找了个空桌子坐下,然后扬声大喊:“掌柜的,好酒好菜都上来,要快点啊!”
李小糯见状,也跟着笑嘻嘻地扯着嗓子喊:“掌贵的,好酒好菜都上来!”那奶声奶气的童音,因为努力模仿大人的语气,显得格外滑稽。周围的宾客们听到,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纷纷把目光投向这有趣的一大一小,那目光里满是善意与喜爱。
李小糯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害羞地把脸埋进宁秋的脖颈,小身子微微颤抖着。宁秋则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小糯,别怕,他们都是喜欢你呢。你看,大家都在夸小糯可爱。”
说着,还对着旁边的宾客眨眨眼,宾客们心领神会,纷纷附和:“是啊,这小姑娘太可爱啦!”
这时,李大牛听到动静,匆匆从柜台后面赶了过来。他先是拍了拍宁秋的肩膀,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转身指着宁秋怀里的李小糯佯装怒道:
“掌柜的也是你叫的?你这小丫头,你娘都找你半天了,到处不见你的人影。”说着,还故意板起了脸,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听到爹爹的训斥,李小糯连忙把脑袋埋进宁秋的怀里,双手捂住耳朵,嘟囔着:
“听不见听不见,爹爹是个大坏蛋。”
宁秋轻轻拍着她的背,笑着对李大牛说:
“大牛哥,您就别吓唬小糯了。小糯这么可爱,你怎么能凶她呢?”
李大牛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也挂着笑意,那笑容里满是宠溺与无奈。
李大牛摸了摸李小糯的头,说:
“这小丫头,就是太调皮了。哪天能乖乖听话就好了。”
李小糯在宁秋怀里探出头,做了个鬼脸说:
“才不是呢,小糯可乖了,可听话了!”
酒菜上桌,宁秋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细心地挑去鱼刺,挑好后,他将鱼肉喂到李小糯嘴边,李小糯张大嘴巴,一口吞下,吃得津津有味,小脸上满是满足与幸福。
她还不忘竖起大拇指,含糊不清地说:
“秋秋哥哥,好次好次!”
“秋秋哥哥,你多次点,那样就能打很多很多的坏人了。”
宁秋笑了笑,说:“好,小糯也多吃点,长大了以后当女侠,也跟着哥哥打坏人去。”
这时李大牛刚好路过听到宁秋的话,然后拍了拍宁秋的脑袋说道:
“你别给我教坏小孩子。”
然后指着李小糯大声说道:
“还有你,李小糯,你都多大了还好意思别人怀里要喂给你吃,快给我下来,自己拿筷子吃去。”
李小糯听到训斥,不情愿地从宁秋怀里下来,嘟着嘴,拿着筷子自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还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宁秋,小声嘀咕:
“秋秋哥哥才不会凶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