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宁秋匆匆往现场赶去,一幅剑拔弩张的画面映入眼帘。
五闲庄的人群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气势汹汹地与衙役们怒目而视。
现场嘈杂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五闲庄的护院教头陈武,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最前列。
他面色涨红,神情激动,将手中那根粗壮的长棍重重地往地面上一顿,只听“咚”的一声闷响。
随后,他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你们官府的走狗,凭什么平白无故地把我们庄主抓走?
平日里我们庄主最乐善好施了,怎么可能干出杀人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要是不给个交代,这事儿可就没完,谁也别想轻易好过!”
衙役们被陈武这如雷般的气势和凶悍的模样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领头的王铁蛋,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喊道:
“这事就明明白白地发生在你们五闲庄附近发生的,证据确凿,容不得你们狡辩。
况且齐庄主只是被我们县尊大人请去喝喝茶,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你们要是再在这里无理取闹,妨碍公务,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全都得抓起来!”
陈武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眼中满是愤怒与怀疑,他又往前跨了一大步,恶狠狠地说:
“喝茶?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呢?什么喝茶?我们庄主都去整整一天了,这茶还喝不够?我看你们就是心怀不轨,想诓骗我们庄主,想拿他当替罪羊顶罪,然后把他往死里整!”
他越说越激动,脖子上青筋暴起,手中的长棍也不自觉地握紧,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王班头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在陈武的逼视下,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但他还是咬了咬牙,依旧嘴硬道:
“这绝不可能,齐庄主若是真的清白,县尊大人肯定不会为难他,自然会平安无事。
说不定他此刻已经在县城里住下了,等把事情问清楚就会放他回来。”
说罢,又试图找回一些官威,呵斥道:
“你们这些下人,少在这儿瞎操心,管那么多做什么!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双方就这样互不相让,僵持不下,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这时宁秋站了出来,扫视着在场众人:
“大家都先冷静冷静!都别冲动!
要是齐休真的被冤枉,我宁秋以人格担保,定会全力以赴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
可现在你们聚众闹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混乱,对齐庄主也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可能会让他的处境更加艰难。”
五闲庄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听到宁秋的话,陈武可还是满脸的不服气,对宁秋的话嗤之以鼻,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与不屑:
“哼,就凭你?谁不知道官府就是你家的,这事儿到了你手里,还不是你说了算,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会公正处理?”
宁秋神色一凛,紧紧盯着陈武,严肃地说:“陈教头,我宁秋可是青云的武林盟主,在这青云县我的信誉那可是一言九鼎。
你尽可放心,我定会一查到底,给大家一个交代。”
五闲庄的管家李安,身着一袭深色长袍,面容清瘦,站在人群前。他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满是焦虑与愤怒。
他向前走了两步,冲着衙役们喊道:
“不管你们怎么说,你们把我们庄主都抓了这么久,也该给我们这些庄里的人一个说法了吧。现在,你们马上把人放出来,别再拖延时间!”
王班头一听这话,急得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上前一步,用手指着李安,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李安,你也是当过师爷的人,官场的规矩和官府的办事流程你应该清楚得很,别在这儿明知故问、无理取闹!县尊大人办案那是讲究证据的,既然把齐庄主带走,肯定是有充分的理由。”
李安冷哼一声,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地说道:
“我们老爷可是举人出身,还当过好几任县丞主簿,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人脉广得很。
别以为你们能随随便便拿我们老爷就去顶罪,别到头来栽跟头的还是你们。”
王铁蛋听闻李安这番话,更加恼火了,大声吼道:
“李安,别以为一个小小举人,当了几年浊官就可以无法无天、逍遥法外。
我们县尊老爷可是两榜进士出身,朝中的关系比你家老爷硬得多!他办案公正严明,岂会冤枉好人?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陈武听闻王铁蛋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带着家丁和护院,纷纷举起手中的木棍、铁锹,大声呼喊:
“放了我们庄主,快放了我们庄主!今天要是不放人,我们跟你们没完!”
一时间,局面彻底失控,五闲庄的人群情绪激动,纷纷往前涌,现场乱作一团。
衙役们手持水火棍,神色紧张地与五闲庄的人对峙着。可五闲庄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数悬殊太大,衙役们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
还有不少好事的村民,听到动静后也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围观,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现场嘈杂声、叫骂声、呼喊声混成一片,混乱不堪。
宁秋见状,急忙快步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十分诚恳地说道:
“李管家,我完全理解你担心庄主的心情,但官府办案确实是讲究证据的,若是齐休真与这案子毫无关联,我爹肯定会放了他的。
你现在带着这么多人来闹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会给庄主带来更大的麻烦。”
李安看向宁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口吻说道:“宁少爷,这是我们五闲庄和官府之间的事,就不劳您费心插手了。您身份尊贵,我们可不敢指望您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今天你们要是不放人,我们五闲庄上上下下的人可不会善罢甘休,大不了跟你们鱼死网破!”
阿贵这时也忍不住跳出来,用手指着李安,破口大骂道:
“你们别太过分了!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再这么闹下去,等县兵一到,你们全都得进大牢吃牢饭,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们!”
李安脸色一沉,咬着牙,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闹?”
“我看你们就是故意针对我们五闲庄,平日里就对我们庄心怀不满,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就想借机打压我们。
今天必须把庄主放出来,不然,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应付我们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你们真敢把我们都抓起来!”
说着,他身后的家丁们纷纷情绪激动,又往前一步一步逼近,手中的农具高高举起,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宁秋露出十分无奈的表情,轻轻地吸了一口凉气,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可奈何,说道:
“李管家啊,你们要人就去县衙要啊,我们这儿哪有什么人啊。你们要闹也该去县衙闹啊!”
“呸”
“你真当我们傻啊?”
“让我们去县衙闹?”
“我们老爷都被你们官府抓了,我们再去县衙,刚进城指不定就被你们官府找各种借口全抓了。”
“你们这些当官的,心思都坏透了,我们可不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