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婉瑶目睹了薇月与艾德里安交手的全过程,她发现小月的身高拔高了几公分,瞳孔颜色变得更加深邃,仿佛是那极地的永夜般美丽,另外,她纤细的手臂看上去要似乎更加结实了一点。
“始祖之血果然选择了她。”伊芙琳在一旁解释着,手心不断冒着冷汗,“这是最坏的结果,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被古代遗物控制,但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恐怕,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她了。”
薇月矗立在不远处,单手托着艾德里安的心脏,并轻而易举地将其捏爆。只见那还在泵动的心脏瞬间迸发出大量血液,鲜血沾染了少女的裙摆,将她染的鲜红。
然而,战斗似乎并未结束。
“尸体就不能好好地躺在那吗?”银发的少女不屑地咋舌。
一股邪恶的黑风自艾德里安的尸体往外溢出,卷起并携带着他撒落的血液回到那已经没有了生机的躯壳。仅仅只是过去片刻,尸体便以一种诡异瘆人的姿势重新站了起来。即使失去心脏,他的血液也依然恢复了流动,仿佛有一种无形且邪恶的力量在维持着他的生命。
伴随着肋骨断裂重组的巨响, 艾德里安的瞳孔发出橙色的光芒,无神的双眼重新聚焦。显而易见,这位学院的剑术导数因痴迷卡特琳娜的力量已经变得彻底不是人类了,这恢复速度就连身为血族皇室的伊芙琳都自愧不如。
“敬酒不吃吃罚酒。”艾德里安青筋暴起,肌肉在一瞬间膨大,撑爆了他的黑色夜行服。他的模样已经难以用人类种来形容,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其更像是一头野兽。“爱耍花招的小鬼,不要以为只有你才能幸运地被吾主选中。”
仅是一照面的功夫,银发的少女,与散发着黑气的野兽就扭打到了一起。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即使获得了卡特琳娜之血带来的力量,巨大的亚卡欧加也依然不敌提雅,在放出自己不会轻易败北的豪言壮语之后仅过去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亚卡欧加便倒地不起,无法再战了。
而提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后续的战斗过程中她的表情仍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她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在和眼前的怪物搏斗,即便是如此强大的兽人族战士,在她的面前也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你个怪物!”高大的怪物在称呼眼前弱小的人类女子为怪物,此刻,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并不如看上去那样容易判断,"没想到我一世英名,最后会陨落在这种地方。"
可惜猎人不爱听猎物说什么,提雅可不是什么温柔心肠的少女,对于敌人的态度,她永远不会留下活口。在简单了拍去衣装上的灰尘之后,她径直走向了眼前的庞然大物,轻柔地抚摸着亚卡欧加健硕的大腿肉,紧接着一发力,纤细的手直接将一整块巨大的兽人皮肤撕扯了下来。
“呜噶!”兽人的血液飞溅四处,伴随亚卡欧加的悲鸣。
“这,真的很痛吗?”黑发的少女装作无辜,毫不在意地说着,但看向被撕扯下来的兽人皮肤的猩红色瞳孔却散发着瘆人的光芒,恐惧的威压即便是身为兽人族部族长的勇士亚卡欧加也不寒而栗。“我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们兽人族为何要袭击学院?”提雅审问的话音刚落,她接着又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撕扯下亚卡欧加的一块皮肤。
......
学院的战斗奥术魔像已经启动,与兽人战作一团,霎时间,整个魔剑学院宛如前线战场一般沸腾。
马蹄声踏碎了学院的混乱。
薇清公爵一马当先,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像一片不祥的预兆。他紧抿着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中冰封的火焰,泄露了心底的惊涛骇浪。
小月……
女儿的身影在他心中锤打,比战鼓更响,比马蹄更急。身后的精锐骑士们形成了一道钢铁洪流,他们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在震颤。
最近的感觉很糟糕,这几日,薇月的反常表现总是令公爵感到不安,果然,不详的预感终于还是应验了。
他必须找到小月,保证小月的安全。
公爵的路线刚好路过了提雅所在的区域,后者在观察到公爵的动向之后,放弃了手中正在虐待的猎物,干净利索的解决掉兽人族长之后,紧跟着公爵的骑士兵团后,前往薇月,薇婉瑶等人的所在地。
在穿过最后一道拱门,目的地近在眼前。而就在这十分之一秒内,无数画面与念头在薇清公爵脑中炸开: 是女儿前些日子里晚餐时回避的眼神,是她幼年练习剑术摔倒后倔强的哭泣,是她出门上学时过于平静的背影……所有这些,最终都被眼前真实的景象击得粉碎——他看见,薇月正在和一位已经不成人样的野兽战斗,不对,那个人是自己的女儿吗?对于一个十足的女儿奴而言,他不可能不记得薇月的身高,可眼前的银发女子明显高了几公分,她的眼神气质也与他印象中的薇月截然不同,她的手臂相对而言粗壮了一些,虽然还是很纤细,但相较于原来的模样已经变化了很多,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点,自己的女儿是异色的瞳孔,但少女的瞳孔却如同一对从火山口旁捡起的玻璃质地般闪耀深邃的黑曜石。
公爵相信,自己对女儿的爱是有心灵感应的,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少女就是自己的女儿,虽然外貌变化了一点,但是五官没变, 并且他能感受到,少女的灵魂深处,就是自己的小月。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幕,却让久经沙场的公爵不淡定了——那疯狂的野兽,分明是这里的剑术导师艾德里安,前猎人工会的S级猎人,具有不亚于自己的亚圣阶实力,如今不知怎的异化为怪物的他,那全力的一击的力量十分恐怖,仿佛能够扭曲周边的空间,那力量分明达到了圣阶的门槛,是自己都未曾到达的领域。而小月,那个没有天赋没有才能的孩子,却轻描淡写地,啊,不对,不是轻描淡写,是带着一个癫狂的笑容,十分轻松写意地接下来了。
现场,林小小与安娜也紧随着提雅赶到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艾德里安与薇月的对决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