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陈雨若坐在车内，手指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昨夜在医院停车场签下“协议”后，她几乎一夜未眠。林泽那张温和却阴险的脸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份合同的每一行字都像烙铁般烫在她的心上。她深吸一口气，启动引擎，按照林泽发来的地址，驱车前往他的别墅。
导航将她带到城市郊区的一片高档住宅区，别墅隐匿在绿树之中，外墙爬满常春藤，铁门上的雕花繁复而低调。陈雨若停下车，冷冷地打量着这座建筑。
“陈总，准时得很。”林泽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一贯的戏谑，“进来吧，门没锁。”
陈雨若推开铁门，走进别墅。客厅宽敞而奢华，水晶吊灯折射出七彩光芒，墙上的油画散发着浓厚的艺术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她站在客厅中央，目光冰冷，林泽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穿着一件黑色丝质衬衫，袖口随意挽起，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嘴角挂着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欢迎光临，我的女仆。”林泽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那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装上停留片刻，“不过这身衣服，可不太符合今天的主题。”
陈雨若皱眉，语气冰冷：“林泽，别绕圈子。你让我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林泽放下咖啡杯，从沙发旁拿起一个精致的礼盒，放到茶几上，拍了拍手：“第一天上班，总得有个仪式感。换上这个，这是你的制服。就在这儿换，我等着看。”
陈雨若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盒子里是一件女仆装，黑白相间的短裙短得几乎遮不住大腿，上身是低胸设计，薄纱拼接的胸口若隐若现，旁边还搭配着一双黑色蕾丝吊带袜和一顶小巧的头饰。她猛地抬头，怒声道：“你让我当着你的面穿这个？”
“当然。”林泽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语气轻佻，“合同里写得很清楚，你要以女仆的身份服务我一个月。这套衣服是标配，换衣服也是服务的一部分。怎么，陈总，你不会第一天就想违约吧？”
陈雨若攥紧盒子的边缘，指节泛白。她冷声道：“林泽，我签合同是为了雨菱，不是为了让你羞辱我。我不会换的。”
林泽眯起眼睛，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俯视着她，气息近得让她感到压迫：“不愿意？可以啊。”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慢悠悠地晃了晃，“我这就给周医生打个电话，告诉他手术取消。陈总，你猜雨菱还能撑多久？”
陈雨若的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堵住。妹妹陈雨菱的脸在她脑海中闪过，那双依赖她的眼睛是她无法忽视的软肋。她咬紧牙关，试图反击：“我可以去房间换。”
“房间？”林泽嗤笑一声，双手插兜，语气玩世不恭，“陈总，你现在是我的女仆，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总裁。我说在这儿换，就在这儿换。还是说，你觉得雨菱不值这点面子？”
陈雨若攥着盒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骄傲在胸口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她是陈雨若，是云霆集团的掌舵人，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更别提在别人面前换衣服这种事。可现在，林泽抓住了她的命门，她毫无还手之力。她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雨菱苍白的脸、医院的缴费单、林泽那张可恨的笑脸。她的倔强在这一刻被一点点碾碎。
“还有十秒钟。”林泽看了眼手表，语气懒散，“十、九、八……”
“够了！”陈雨若猛地打断他，声音颤抖着带出一丝愤怒。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盒子里的女仆装一件件拿出，放在茶几上。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解开职业套装的纽扣，黑色外套滑落，露出贴身的白衬衫。林泽靠在沙发上，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她咬紧牙关，迅速脱下衬衫和长裤，拿起那件女仆装。薄纱贴上皮肤时，她感到一阵刺骨的羞耻，短裙堪堪遮住大腿根部，低胸设计让她不得不低头调整，试图遮住更多，可那布料薄得几乎透明，根本无济于事。她穿上黑色蕾丝吊带袜，戴上头饰，整个过程快得像是在逃避什么。她站直身体，冷冷地看着林泽：“满意了？”
林泽吹了声口哨，语气轻挑：“啧啧，不愧是陈总，这身材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这表情嘛，稍微放松点，别像要杀了我一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雨若站在原地，声音冷得像冰，双手环胸试图挡住胸前的春光，修长的手臂微微颤抖。
“干什么？”林泽站起身，慢悠悠地走近她，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当然是享受我的女仆服务。”他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低声道，“去给我做早餐吧。我饿了。”
陈雨若皱眉：“做早餐？”
“对。”林泽笑得意味深长，“女仆不就该为主人服务吗？做早餐这种小事，总不至于难倒你吧？”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阴冷，“还是说，你觉得雨菱的手术费不值这点功夫？”
陈雨若咬紧牙关，知道这是林泽的又一次羞辱。她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厨房。厨房宽敞明亮，岛台上摆满了新鲜食材，刀具整齐地挂在架子上。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围裙系上，开始准备早餐——煎蛋、培根和吐司，简单却能填饱肚子。
林泽跟了进来，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那杯咖啡，目光黏在她身上。她切培根时，他突然凑近，低声道：“刀拿得挺稳啊，陈总平时也下厨？”
陈雨若的手一顿，冷冷道：“离我远点。”
林泽却不退，反而绕到她身后，伸手从她旁边拿了块面包，语气轻佻：“这围裙跟你这身女仆装还挺搭，很有家庭主妇的味道。”他的手指故意擦过她的手臂，带着一丝挑衅。
陈雨若猛地转头，刀尖差点碰到他，怒声道：“林泽，你再碰我试试！”
林泽笑着退开一步，举起双手：“别激动，我就是看看你这刀工。”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不过这裙子真短，弯腰的时候可得小心点。”
陈雨若咬牙切齿，强压下怒火，继续煎蛋。油锅滋滋作响，林泽却没停下骚扰。他靠在岛台上，时不时点评一句：“火大了点吧？”“这蛋煎得不够嫩啊。”甚至伸手从盘子里偷吃一块培根，嚼得津津有味：“味道还行，就是咸了点。”
陈雨若终于忍无可忍，将煎好的蛋重重摔进盘子里，转身瞪着他：“你到底吃不吃？”
林泽接过盘子，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吃，当然吃。陈总亲手做的，我可得好好享受。”他拿起叉子，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点头道：“不错，比我想象的好。不过下次记得少放点盐。”
陈雨若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冷冷道：“还有什么事？”
林泽放下盘子，擦了擦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暂时没了。不过今天才刚开始，陈总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他转身走向客厅，丢下一句，“收拾干净，我不喜欢厨房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