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段所谓的感情,如果要走向亲密,靠的绝不是所谓的双方的情投意合,而是默默的互相退让,默默的互相付出,默默的互相奉献。
但这期间就有可能就会有一方觉得不值,她获得感远远不能满足她的丧失感。
然后他们就会分道扬镳。
她不可能让她的付出最后沦为她流下的眼泪。
所以她在排雷,排她未来在这段关系中可能会遇到的雷。
这正是她决定为这段感情付出,哪怕一片狼藉,也要挣扎到底的决心。
所以绝非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反而是她为这段感情定性。
她对感情就是如此谨慎。
华歆、王朗俱乘船避难,有一人欲依附,歆辄难之。朗曰:“幸尚宽,何为不可?” 后贼追至,王欲舍所携人。歆曰:“本所以疑,正为此耳。既已纳其自托,宁可以急相弃邪?”遂携拯如初。
世以此定华、王之优劣。
她自然不希望成为王朗。直接被感情冲昏头脑是盲目的,她将理智始终牢记心中。
她意韵深远的盯着小仓鼠,等待着她作出决定她们是聚是散的决定。
小仓鼠当然不知道她以前清丽的大小姐在那么短短一瞬间想了那么多,她还沉浸在和大小姐两人其乐融融的互动里,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当然是有的。”
詹猷辰满是汗的手突然握紧了她。
她却不在意,接着说:“…所以我今天中午也就……嗯……很不尊重的对大小姐说了那些话,所以我要像大小姐道歉。既为我的傲慢,也为我的无礼。”
詹猷辰仍未松开手。
“不过大小姐不是说了吗?我虽然没看过《简爱》这本书,但你说的话还如在耳傍,现在的我自然不会再感到嫉妒,反而我现在对大小姐唯有憧憬。”
“大小姐那么美丽,那么博学,多才多艺,还为人亲和……”小仓鼠掰着三个手指头 ,在那边数着詹猷辰的优点。
但黑长直小姐已然不再关心这些了。她松开手,直接抱住了小仓鼠。
“谢谢…谢谢。”詹猷辰就这么埋在她的肩旁的头发,表达着她对仓鼠小姐的情谊。
毕竟是她第一次下定决心,如果真的失败的话,那她一定会对此感到恐惧,甚至留下阴影,未来她甚至有可能对与人交往感到恐惧。
“感谢你,能满足我这么微不足道,而又意义非凡的愿望。感谢你,能够让我第一次那么顺利……”黑长直小姐在内心表达着她对小仓鼠的感激。
但她说不出口,毕竟,这种话实在太羞耻了啊!
小仓鼠当然想不到她的几句话的时间,大小姐的内心已然经历了不知多少的涉陟,内心又经历了多少的纠葛。她只感到有点奇怪,不过大小姐身上传来的似有若无的香气还是让她十分沉迷。
“无所谓了,就这样吧。”小仓鼠选择开摆,享受起大小姐温柔地拥抱。内心不由得感到一丝温暖。
“搞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啊!”小仓鼠一边享受着,一边在内心挣扎着,如同水火交锋,白雾升腾,在她内心中卷起情感的漩涡。
不过最终,她还是难以抵抗大小姐身上诱人的触感,索性放弃挣扎,细细品赏起大小姐刚梳洗过柔顺的发丝,水润的肌肤。思绪不由得飘飞到10分钟前。
女仆小姐并没有过多搭理她,而是缓缓地敲着凳子,显得有点焦急不安。
她在脑内疯狂的重复“我要保护大小姐”这句话,似乎是想凭借脑内重复,将其洗为她脑内的思想钢印。
不知过了多久,她都有点昏昏欲睡了,门被打开了,一个医生走出来说:“詹小姐的家属,快来一下。”
女仆小姐赋予节奏感的敲击声突然一断,她立马站起身,走进门内。
她猛然惊醒,内心之中又引起一丝愧疚,毕竟她也没什么权利在女仆小姐恪尽职守时就这么大睡特睡吧。
不过睡意难违,她此时又有些昏昏沉沉了。
“拆楼!”小仓鼠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回过神来,看向大小姐。这一下可谓惊为天人。
细边眼镜框配合着背光,一股朦胧模糊感扑面而来。隔着一层玻璃上浅浅的薄雾,她仿佛从大小姐灵动,欲说还休的眼眸里,感受到一股如烟似雾的哀愁,一股别样的悲凉沧桑感。
明明是面脸笑容,但就是看出了温柔目光中的一抹伤痛。
她本想笑着回答大小姐的明媚笑意。但她之前重复的思想钢印在她脑海里发挥了作用。
“至少在外边,不能表现的没大没小,要时刻保持警惕,保护好大小姐,毕竟如果想留在大小姐身边,就不要再犯错了。”天使小仓鼠如是说到。
“你知道的吧,你最主要的任务其实是陪大小姐改善她的心理问题。女仆小姐只是恐吓你,对你差点害的大小姐受伤,把大小姐弄成那副样子不满罢了。再说了她现在又不在,你又何必如此伪装呢?”小恶魔开始诱惑。
“不,大小姐可是我打算侍奉一生的人,哪能如你所说如此不敬,但是如果大小姐先凑过来的话,那我也只能接受了。”在内心发挥了阿Q精神,小仓鼠在内心中划了一道实际上可以忽略不计的红线。
果不其然,不论她表现出怎样的恭敬平淡的态度,大小姐还是选择直接突破她的红线。
那就没必要装了,直接享受吧。小仓鼠在内心这么虾头的想。
不一会儿,她感受到大小姐呼吸逐渐规律,这才终于低下头看去,原来大小姐已然趴在她的肩头,如一只小猫咪般小憩起来。
“果然啊,不睡午觉是真扛不住吧。”小仓鼠在内心为刚才她的愧疚找补着,不得不说,她这会也开始有点困了。
把大小姐挪了个位置,让自己坐着更舒服,她看着大小姐精致的侧颜,不由得又有了一丝偷偷闻两下的欲望,毕竟之前一直肌肤相亲,说实话内心还是有些躁动的,没有真正以平静的内心对待那股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