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岁时,秦与西戎的战事暂时结束,将士们缺甲归田,母亲带着我在村口等待父亲,几乎村子里所有人都来了。
母亲跟我等了许久却一直未见父亲出现,于是母亲便向归来的士兵询问,得知虽是得了胜仗,可前线损失惨重,父亲应该是留在了战场,母亲听到惨讯后,木愣几秒,似乎是装作没听到…直到留哥的父亲走过来蹙眉通知,
“旻,示他…他死了,怪我,都怪我,他把撤退的机会给了我,我对不起示。”
母亲瘫坐在地上,蜷缩起来抽咽,留的父亲在一旁解释,
“那次被戎人伏击,本应该是我跟小队留下断后的,可示因为我还有孩子要回来照顾,他就向大王请命…于是…留下来的就成示他了。”
他又看向我,然后像母亲询问,
“这是你们的孩子?示离开后还不知道自己你有孕,要是我当时不同意就好了。”
母亲无心应答,我也只能一边安慰母亲一边点头,
“嗯。”然后搂着母亲,“娘,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别把身子哭坏了。”
母亲无奈的点点头然后就又搂着我哭了起来,留的母亲䙷也劝慰道,
“示救了月枝的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咱们还得把示子养大,好歹示还有个后。”
这一晚,风萧萧兮易水寒,村里的抽泣声不绝于耳。
月枝叔为人和善,他对我格外好,比对他的亲儿子留还好,他因为在战场上表现优异,被封为了左庶长,当然,有了地位就要找身份,于是找寻族谱,询问老人,才找出祖上为赵氏,于是呢,我也成了赵氏…有个高贵的姓是件光荣的事,这并不好笑。
有了月枝叔的帮助,母亲的压力也没那么大了,现在我们可以吃饱饭了,不光如此,我家还养了三只鸡,两只母鸡,一只公鸡,以及一条小黄狗。于是我每天除了找朋友玩,还要按时回家喂鸡。
三岁后,留带着我们进了他家院子,原因是他母亲䙷要生孩子了,月枝叔也在门口跟我们一起等着,月枝叔的表情一会激动一会担忧在四处走来走去,很快一声“哇哇”的哭声从屋里传出来,月嫂从房中走了出来跟我们说,
“是个姑娘,你们快进来看看。”
小娃娃长的水灵灵,引得众人谈笑风起,连哭声都令人感到悦耳,月枝叔领我们一起看,他说,
“我打算给这孩子起名叫娟,示子你觉得怎么样怎么样?”
我笑道,
“好听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月枝叔震惊的语无伦次,
“示子?你…你搁哪学的?”
我挠挠头解释道,
“由感而生”
月枝叔爽朗一笑,
“哈哈,看来咱家要出大才啦,留要多和示子学学,那你们妹妹以后就叫婵娟。”
留在一旁因为莫名被点名而抱怨道,
“行行行,示子最厉害了。”
月枝叔呵斥道,
“哎你小子别不服气,别逼爹在最开心的时候扇你。”
留审视时度揽住我的脖子嬉笑着说,
“哪有不服气,我和示子可是最好的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