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也不能就在这里等死吧?”
“哪边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拼一把!”
“对啊对啊。”
“出去的这段时间,你们就讨论出了送死的办法?”
吱呀。
刚推开教室门,白若就听到了这群人的决定,一瞬间就露出了无语的表情,看傻子样的看着她们。
“是白若,她活着回来了…”
“你说什么送死呢!”
“现在一只那种杂碎。”白若撇了撇嘴,手指向高听芹的位置,准确来说是她旁边的尸体。
“就可以把你们全部,干掉。”
说完,白若恶狠狠的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你!”
一开始就执着于带头走出去,到现在为止还在撺掇别人的何雪,嘟囔着嘴唇,干瞪眼看向白若。
“你就是蠢货老大吧?”
蠢,蠢货老大!??
这家伙。
何雪咬紧后槽牙,皮笑肉不笑的与白若回视。
“现在还是先分享情报吧。”一直站在白若身后的未汀走出来,戳了戳她的背,提醒道。
“收到~”白若朝她单眨了下眼睛,眼眸明亮,带着几分狡黠与亲昵,活脱脱两人很熟的模样。
“?”未汀察觉到牵着自己的手紧了几分,有些不明所以。
再用力就过分疼了欸。
“请问,你们有在行政楼发现什么有用信息吗~?”
楚绮出声,举起手像上课提问那样,笑着询问她们。
察觉到未汀的视线看过来,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回视。
“…!”
未汀被楚绮笑意不达眼底的表情整得一激灵,下意识甩开了白若的手,默默远离她。
忽略白若伤心的表情,一副人前不熟的样子。
无她,实在是未汀有点了解这位怪家伙了。
完全是上一世他养父母的pro max版。
脱离了低趣味的控制欲,但反感她与没被允许之人接近这一点,如同一辙。
而自己,只是碰巧让ta们觉得有趣,碰巧入了ta们的眼罢了。
说实在的,她有点害怕楚绮。
人害怕一个隐藏起自己的疯子很正常吧?
噫惹,会伪装自己的疯子最麻烦了。
“对不起,别看我了,你去上台说。”未汀垂着脑袋,小声对白若说。
一想就是被恐吓了,真让人讨厌。
但是大局要紧,刚才手机有信号,看到老头给她发的信息了,要尽可能的保证这群人的安全。
毕竟这里每个人的背后,都是一方势力老大。
尤其是楚绮和莘秋秋。
白若心里叹气,老实站在讲台上,黑板还留着之前画的校园草图。
她拿起粉笔,在行政楼的位置,画了个大大的叉。
“这里尽可能的远离。”
“里面有远远强于蜘蛛的生骸。”
不过蜘蛛应该算不上生骸吧,白若在心里琢磨,更像是生骸的“伥鬼”。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等待救援。”
老头他们,肯定会着重救这里的人的。
能卖不少势力一个人情呢。
“所以你们不想死的话,乖乖待在这里。”
“但是不知道巢主什么时候出现,只待在这里,当时候不就也是等死吗?”
“我理解有些人想要博一把的想法,不过这两条路对你们来说,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为什么不多活一会呢?”
白若眯起眼,笑嘻嘻的看向对自己发问的何雪。
“你想死吗?”
“!”
毫无感情的眼神,仿佛被野兽盯上,再挑衅一下,就会被撕扯开,何雪抿着嘴,忍住想后退的冲动。
明明清楚是在问她,“选择出门是想找死吗”,但是乍一听到,更像是白若在警告她,“再多嘴一句就杀死”。
从一开始混乱的时候,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担任领头人的家伙,一副“知道”什么、“我可以救你们”的表现,明明只是个转校生!
真是的,你是什么背景,敢这么和她说话!
牙齿咬破下嘴,一丝铁锈味在嘴里弥漫,何雪回过神,愤恨的住嘴。
和楚绮她们一样,让人讨厌的家伙!
气氛一瞬间的沉寂。
叮咚。
直到谁的手机震动,打破了宁静。
“对,对不起!”那人慌张的打开手机,是关注的直播提醒。
该死,这个时候谁还开直播啊。
她皱着眉点了进去,刚看到画面手便一抖,手机直愣愣的掉了下去。
啪叽。
周围的人,都看清了屏幕。
无数座褐色的土山堆起,枯木长满苔藓树菇,四周是雨过后留下的泥泞。
无数穿着装备的人站在镜头下,手上的枪械从未停止射击。
拍摄人粗重的喘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哀嚎,还有镜头最中央,那只超脱了人类常识怪物的尖啸。
和树一样粗壮的蚯蚓。
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刚毛,分节处像是被随意拼接起来的劣质积木,缝隙里不时渗出浑浊的液体。
朝着人群咆哮着,环带以上的部分如同盛开的花朵,向四周裂开,猩红的舌头从中探出,露出内里无数尖齿。
子弹穿破空气,射进它柔软的体内,流出的粘稠液体不像血液,而是腐蚀一切的强酸。
落在四周的人上,“滋滋”,皮肤冒出白烟,灼烧感随之而来。
惨叫,哀嚎,呻吟。
此起彼伏。
教室里安静一片,所有人都呆愣的看着屏幕中,宛如地狱的场景。
直到那只蚯蚓怪物倒地,才松了一口气缓过神。
拍摄人很明显也松了一口气,轻轻挪动身体,衣服间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失去队友的悲伤混杂,所有人脸上只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沉浸在情绪中,以至于没人发现,蚯蚓的尸体,开始鼓胀了。
噗嚓,噗嚓。
虫肢穿破环节皮,从里面一点点的撕开,一只通体暗红的蛾子,从尸体中爬了出来。
宛如破茧的蝴蝶。
只是没蝴蝶那么漂亮无害。
灰扑扑的翅膀上沾着蚯蚓尸体棕色的脏器,口器是刺吸式的,正插进尸体里,吸取进食。
最骇人的还是它尾部伸出的怪状附器,扭曲,还挂着稀疏杂乱的绒毛。
像从腐肉里钻出的脏东西,长满长毛的诡异触手。
当人们看见它时,那些附器已经扭动延伸,插进了周围人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