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灵书院附近，伽楠领着小上官雪租了一间房子。
屋子不大，只有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但独门独院，图个清净。
“房租才每月10滴灵光液，便宜得和白给一样。”
伽楠做出点评。
灵光液是达到第三境界逍遥境的修士才能凝聚的，可以被他人吸收，和铜板一起作为常规货币使用。一滴灵光液等于100铜板。
伽楠作为造化境，一次呼吸间就能凝聚上亿的灵光液，所以她说是白给。
“您老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小小的上官雪翻了个白眼，“一般的逍遥境，一个月才能凝聚十几滴。”
“是吗？我忘了。”伽楠一脸“理所应当”。
也对，估计只有我会记着…上官雪眨了下眼睛：
“不过这价钱确实低了点。附近可是太灵书院，社交价值就不止这点钱。”
“有古怪？”伽楠摸摸下巴，“但再古怪也没事。”
上官雪“嗯”了一声：“你还有事吗？没有我去忙了。”
“你去忙什么？”伽楠好笑地看着她。
“去修炼。”
上官雪面无表情地掏出来一柄木刀，去院子里练习。
“好久没见过你练习刀法了。”伽楠拉过石凳坐下，用双手手背托着下巴看她，“最早见…还是二十年前吧。”
“二十五年前，我十五岁的时候。”上官雪一边重复着枯燥的挥刀一边说，“我俩刚认识。”
“一眨眼啊。”伽楠感慨。
上官雪没接话。就这么一会儿，她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了。
“这具身体的体力还是太差了…”
“好吧，是因为重修后的身体，等于没经过任何锻炼，自然成长到这个岁数的，所以很弱。”
“而当年我从小就在锻炼，所以十五岁开始修炼时，还算轻松。”
在心中嘟囔着，她苦笑一下，但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继续劈砍刺撩抹拦截。
“除了你，我没见过多少人练武艺。”伽楠在一旁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难怪你是近战第一。”
我知道，人族修士基本算法师，全靠灵气作战，近战都是一套乱拳…
所以妖兽越级作战，其实就是靠比人族强的体魄，近身后取胜。
上官雪累得说不出话，身体沉得像被做成了塑像，但倚仗灵识还能在心底嘀咕。
她觉得胸腔里点燃了一把火，肺已经快因为热膨胀而炸开了。喉咙里像是吞了烧红的针一般炽痛，心脏跳得像是要撕裂身躯逃跑。
就这样，她在院子里练了一天，伽楠也看了一天。
等到晚上，上官雪已经快累吐了，饭都吃不进去，只想瘫在地上。
看她这样子，伽楠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她身上拍了一掌：
“何必对自己这么狠呢？”
随着狐狸的灵气注入体内，上官雪勉强缓过来了：
“不狠我也走不到那一步啊。”
拿过她的手，伽楠撇撇嘴：“都磨破了。”
“这不正常吗？”上官雪虚弱地哼哼，“别治。”
伽楠有些不解：“不治？你留着过生日？”
上官雪把小手抽回来：“这身体太娇嫩了，还是得习惯一下。”
“习惯疼啊？”伽楠叹了口气，“行吧，听你的。”
她低头抽动了下鼻子，故意露出一脸嫌弃：
“快吃饭，吃完去洗澡，臭死了。”
“狗鼻子。”上官雪挤出一个“切”的表情，但还是去把伽楠做的饭菜吃掉，“这什么？”
“灵兽的肉，给你补补身子。”
灵兽与妖兽不同，前者并不灵智，是食物；后者具备灵智，是修士。
“谢了。”
上官雪咽下最后一口肉，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腹中流向四肢。她的灵气被这暖流推动着流淌，经过霞光加速，竟然又增多了一点。
果然，灵气太少，随便什么都能导致增长。
上官雪有些哭笑不得，放下碗筷去洗漱。
洗漱间的木桶是一件九品——最差的——灵宝，功能是给水加热，只能用来洗热水澡。
“这种对战斗没有价值，但能改善人们生活的灵宝，都是谁发明的啊？”
全身浸泡在木桶里，上官雪脑海里蹦出这个疑问。
等洗完澡出来，她把这个困惑告诉了伽楠，然后得到了一个震惊的表情。
“别震惊了，说吧。”上官雪用毛巾蒙住头发，“墨阁、日宫还是紫烟楼？”
“墨阁下属的玄机堂。”伽楠看她的表情是无语，“晴眉没说过吗？”
“恐怕是没有。”上官雪双臂在身前交叉出一个“✕”，“南陆又没这些东西。”
“我来中陆时，已经用不上了，所以就没问过。我不问，她们也不会主动和我聊工作。”
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就能用灵气洁身了。像热水桶这种灵宝，都是面向普通人的。
“也对。”伽楠点点头表示她们确实不和你谈工作。
“我去休息了。”
上官雪打了个哈欠。洗完热水澡，她又困倦起来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上官雪盘腿坐下，开始潜心修炼。
她按照自己修炼的灵诀“武诀”，催动灵气在体内流转，慢慢吸收天地灵气，在体内衍生出新的灵气。
“好像…有点不一样？”伽楠倚着门感应片刻，皱了下眉，“她的灵气运转和以前略有差别。”
再度细细感应，伽楠便笑了出来：
“她改进了武诀啊。”
以前的武诀可供任何人修炼，现在只有天赋极差的才能修炼，但效果加强许多，可以说是为上官雪自己量身定做的“圣品”灵诀。
这让伽楠心中冒出一个感叹：
“难怪人族的发展比妖兽快…”
“妖兽不需要灵诀是优势，也是劣势。因为人族会不断改进灵诀，修炼起来会越来越快。”
“曾经人族想达到造化境还要两百年，现在天赋出众的，只要二十年，以后说不定会更快。”
“但妖兽达到造化境，一直都需要三五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