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殿的上官雪敲开书房，探头探脑地问道：
“在哪里吃饭？”
师乐东头也不抬：“城里。”
“主殿没吃饭的地方？您老人家平时不吃吗？”
别说我了，参生境都可以不吃不喝吧…师乐东根本不理她。
“你这是冷暴力！”上官雪嚷嚷着关上门，去城里觅食。
她随便找了家面馆坐下，要了碗油泼面，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日宫的主城即便到了夜晚，依旧热闹非凡，和其他城市截然不同。
“毕竟是日宫的大本营嘛。”上官雪一点都不意外。
别的城市人们很少夜晚出门，是因为害怕魇。但日宫就是猎杀魇族的…
况且这里强者如云。粗略地感应一下，上官雪发现这里遍地都是逍遥境以上的修士，连彻地境通天境的都有不少。
嘿，主殿里还有一只造化境至臻在工作呢。哪怕是红刚，都不敢来这里吧。
上官雪在心底一笑，迅速吃完那碗面，揉着肚子走回主殿继续修炼。
一直到午夜，师乐东才结束工作，返回卧室。
看到她回来，上官雪急忙端了盆热水送过去，蹲下来给她脱靴脱袜。
“不错。”师乐东露出一种看到女儿长大了的笑容。
上官雪警告她：“你再这个样子，我真的要喊你妈妈了…”
“你这算威胁吗？”师乐东表示没见过你这样的。
上官雪冷笑：“哈！你想想当年的我们！还能接受吗？”
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师乐东反问道：
“当年是哪一年？那时候我们做过什么？”
你知道我指的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上官雪的嘴角同样抽动，发现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些年做过的事配上这个称呼，杀伤力太大了。
于是她提起其他事：
“就是你追杀我的那些年…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上官雪指的是她和师乐东刚产生感情没多久。
早些年，师乐东满脑子只有杀光魇族和魔修，为双亲报仇。其他事情全被她当成阻碍。
比如炼器，她有天赋和兴趣，但为了抓紧时间报仇，她不愿去学习。
那时候的师乐东偏执得已经快要疯掉了，如果去做个鉴定，肯定能确诊焦虑和躁狂。
她发现自己爱上上官雪后，认定这种感情会妨碍自己，所以开始追杀上官雪。
但实际上在此期间，她还救了上官雪一命。
后来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师乐东的精神状态才有所好转。直到最后，她成为五人中的领队，所有人的“东姐”。
追杀上官雪的那段经历，就是师乐东的黑历史。
见她翻旧账，师乐东忍不住咬了下嘴唇，发起反击：
“我还以为，当年是我救你的那年呢。”
那时候，师乐东刚晋升涅槃境没多久。
师乐东的体质是摄魂黯体，修炼的却是“天阳净世诀”，二者相冲，以至于她晋升后变得寸步难进。
她的老师，上一任日宫宫主找到了办法，只是机会六十年才有一次。
但师乐东为赶去救上官雪，放弃了这次机会。
在救上官雪时，她还被杀了…
所幸，后来师乐东复活了，还找到其他方法解决修炼的问题。
她翻出这件事来，上官雪只好举手投降。
自己能活下来，是因为人家放弃继续修炼的机会赶来，甚至丢了一条命，她还真不好再纠结。
两个人沉默片刻，异口同声地说道：
“抱歉翻旧账了。”
接着上官雪嘿嘿一笑：“东姐，你还会道歉啊？”
师乐东又不理她了。
上官雪连忙把她的脚从水里捧出来，拿过毛巾擦干，然后给她按摩。
捏着师乐东布满伤疤的双脚，上官雪的目光变得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看到她陷入沉思，师乐东好奇地问道。
上官雪下意识地回答：“手感不如雁子的。”
师乐东也不生气，或者是没必要生气：
“正常，她天天保养。”
“也对…”上官雪点点头，“说起来，白塔五层是什么？”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