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古恒把一叠文书送到了暂居客栈的上官雪那里。
“天柳学院的情报。”
“还真是重点监视。”上官雪看着厚厚一沓感慨，“你心里也有怨气啊。”
“那肯定。”古恒哼了一声。
她和上官雪一样，都是南陆的平民出身。只不过她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哥哥。
她原本也可以去天柳学院修炼，但贝雅把学院给了皇室。
不过，她的不满不只是因为没了修炼的机会，还因为当地望族知道她不能去天柳学院后，以给她灵诀为条件，让她为奴。
被她拒绝后，望族恼羞成怒，觉得她不识好歹，一把火烧死了她全家。
但她的体质是“天炎体”，先天自带火抗。她侥幸逃出生天，兜兜转转，遇到了上官雪和伽楠。
古恒晋升通天境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仇雪恨。
当时武圣正把南陆杀得腥风血雨，没人会在乎一家当地望族的覆灭。
“所以，有什么重点吗？”上官雪拍拍那一沓文书，一副“我懒得看”的模样，直接问古恒。
“去死。”古恒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然后才说道，“贝雅晋升彻地境了。”
“嗯。”上官雪心说这件事我前几次轮回就已经知道了。
“靠的是昊家给她上交书院的奖励。”提起上交书院的事，古恒更不爽了，“境界虚浮，体内的地之源气不稳。”
“明白了…”上官雪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敲桌子。
类似的彻地境，她这么多年没少见。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很容易因为外力跌落境界。
随便一点较强的冲击，都可能让他们体内的地之源气散去，变回涅槃境。
“还有，天柳学院有几个重要的学员。”
古恒拿过那堆文书，从里面翻出几张，塞到上官雪眼皮子底下。
“宋沐云、宝蓉、姬钟…”上官雪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这几个人在天柳学院，她早就知道了…早到第一次轮回。
她们分别是宋家二小姐、宝家大小姐和姬家大少爷。
这三家就是熙烨王朝的三大家族，也是除了昊家以外，拥有造化境的家族。
其中，宋沐云和宝蓉都爱上了气运之子，成为他的“后宫”的成员；姬钟爱上气运之子同母异父的妹妹，鲛人公主澜。
这几个人都伴着昊浕的气运，成功晋升了造化境。在昊浕入侵中陆时，他们也是杀人如麻。
墨阁大长老北宫文虹——晴眉的母亲——就死在她们手里。
在上官雪眼里，她们几个都是罪无可恕。
如果不是她们都有造化境看护，我肯定要弄死她们…
她们可没气运加身，杀了也不会被反噬。
上官雪在心底咕哝。
“咳，”古恒清了清嗓子，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还有一件事。”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大喊“特鲁”…上官雪忍住吐槽的冲动，等着她发言。
“你让我查的昊浕，他是昊镇天与鲛人摄政王湚的儿子。”
“这我知道。”
“他被接回南陆后，暂居天京。听说他身边有个叫澹台雾的女子。”
澹台雾…上官雪嗯了一声：
“她是魇。”
古恒忍不住瞪起死鱼眼：“你都知道了，还让我查什么…”
“密切关注昊浕的动向。”上官雪提醒她，“注意他身边的鲛人。”
古恒微微一怔：“这个人很危险吗？”
“如果我告诉你，有一天我会死在他手里呢？”
“我去弄死他。”古恒说着就准备去实施。
上官雪按住她：“我要是想让他死，早在中陆就动手了。”
“…他身上有问题？”古恒沉默片刻，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他是气运之子？你重修是为了抢机缘？”
“你这脑子，还是很好用的。”上官雪赞叹一句。
“显而易见的事情。”古恒撇撇嘴。
上官雪仔细一想：
“也对，我们五个都不能随便杀的人，只有几种可能性。”
“我又重修了，这一看就是针对气运之子的方法——和他抢机缘。”
接着她眉头一皱：
“你怎么知道抢机缘这个办法？”
“南陆曾有一个平民出身的气运之子，就是这么被世家贵族们处理掉的。”古恒摊摊手。
早知道我问你了！我自己摸索了好几次轮回…上官雪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无论是伽楠还是古恒都知道对付气运之子的方法，偏偏她谁都没问过，总想着靠自己解决。
“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走了。”古恒说道，“过两天就安排你去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