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
“二百九十九！”
“三百！”
叶言低低地吼着报数，对着空气挥出手中的镇仙尺，带起一阵呼啸。
挥出最后一次后，她再也坚持不住了，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手臂软绵绵地垂落。镇仙尺从她手里滚到地上。
上官雪坐在一旁看着叶言像是夏天的冰淇淋，瘫软在地上，没有给她灌输灵气缓解疲劳。
武圣认为要让她尽快习惯，以后战斗起来才不会被拖垮。
叶言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衣服像是忘了脱水就从洗衣机里捞出来。
她抹了把脸，分不清自己脸上的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更分不清自己的眼泪是被疼出来的，还是累出来的。
刚开始，上官雪敲她小腿，她还有感觉。
到后面她浑身疼得仿佛撕碎了，配合深入骨髓的疲惫，让她根本感受不到小腿被藤条抽到。
这种痛苦，尽管比不上她曾渡过的淬体劫和凝识劫，但也让她近乎崩溃。
经过长久的喘息，叶言总算是缓上一口气。她决定说点什么，把自己的注意力从疼痛和疲倦上转移走。
“我感觉…”叶言的声音颤抖得都快变成电音了，“…我的鞋子能倒出水…”
她感觉自己的脚完全浸泡在汗水里，鞋子渗水的效率远不如她出汗的效率。
“今晚把鞋和袜子洗干净。”上官雪面无表情地说道，“明天穿木屐，不穿袜子。”
老师，你这是嫌弃我吗…
对于上官雪的态度，叶言想要做个鬼脸，然后把鞋子踢掉。但她根本没力气做这些事。
不过她对于上官雪近乎残酷的训练方式，没有一点怨言。
刚见面上官雪就给她完整的灵诀，现在还包揽她的食宿，这些已经足够消除她的怨念了。
过去，叶言的生活实在太难了，以至于随便有人对她好点，她就心满意足。
但我真的好累…好想死…叶言在心中嚷嚷，用力喘息着新鲜的空气。
让自己的学生躺在地上休息了一刻钟，上官雪像抓小猫一样，提着后颈把她拎到石凳上：
“我来教你凝聚灵印。”
灵印？叶言眨巴眨巴大眼睛，做可怜状：
“可是老师…我好累啊。”
然后她就被上官雪抽了一藤条，虽说她根本感觉不到。
“你是平民，一旦被世家发现，战斗是不可避免的！”上官雪冷笑一声，“你觉得他们会在战斗中，给你休息时间吗？”
没给叶言反应的机会，上官雪拿出一本灵印，塞到她手里。
叶言低头瞥了一眼，发现这是“圣魔体”。
这部灵印本是昊浕在太灵书院藏经阁里获得的，但他没有苦心钻研，迄今为止还停留在一环的强度。
上官雪在和他的多次交手中，已经摸清了“圣魔体”灵印的信息，反推出凝聚灵印的方法，并做了点小改动。
“这是锻体灵印，”上官雪简单介绍道，“锻体会非常痛苦，但也很强大。”
说着，上官雪露出自己近乎玉石的肌肤，徒手把一块石头捏成灰。
叶言用尽全部力气，轻轻点了下头。
“集中注意力，”上官雪用手扣住她的手腕，“我教你凝聚灵印。”
……
叶言毕竟是第一次凝聚灵印，又刚经历过高强度训练，难以集中精力。
哪怕有上官雪指导，她仍旧是努力到正午时分才成功。
不过，“圣魔体”刚凝聚成功，她就腾的一下站起来，兴奋地挥动着手臂：
“不累了！”
锻体灵印的效果立竿见影，立刻就让她的体质得以增强。加上她的灵气自动恢复了一部分，也缓解了疲劳。
叶言觉得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了，和几天前的自己完全不一样——无论是灵气还是肉体。
“好。”上官雪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下午挥刀五百次。”
叶言立刻就苦了脸：“老师，其实我还很累…”
“六百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