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伴着一阵空间扭曲，上官雪从天柳学院的空地里冒了出来。
她腾空而起，转眼间来到贝雅面前。
只见贝雅跪倒在地，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双手沾满鲜血。她的肩膀一抽一抽，像是在哭泣。
而在贝雅身前，躺着一个胸口开了个大洞的人。
这个被穿胸的男人有着铁灰的头发，头发延伸出几条线，和眉毛连在一起。
这奇特的面相让上官雪立刻认了出来：
“昊斌？”
昊斌是“哮天圣者”昊哮天的四子，因天赋不够，没有修炼昊家的须弥天山诀，而是选择了钢铁心诀。
他比上官雪大一辈，可上官雪第二轮修炼都悟死了，他还卡在悟死境呢。
“怎么回事？”上官雪看向贝雅，“你杀了他？”
垂下的头发遮住脸庞，贝雅微不可见地点头。
见她表示确认，上官雪的头都大了。
那可有点麻烦了啊…
虽然昊哮天对这个儿子几乎没感情，但终究是他的儿子。
再说了，为了皇室脸面，他也不会让昊斌死得不明不白。
这就是人情世故…杀一个人，就得灭人全家，否则会有麻烦。
可昊家，我还真没法灭族。
深深吸口气，上官雪在贝雅旁边半蹲下来，柔声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
她悄然催动灵识，抚平贝雅的纷扰的思绪。
情绪略微平静了一点的贝雅抽抽鼻子：
“昊斌他…他来找我，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没联系他了…”
“我让他走…结果，结果他就…就要和我动手。”
毫无疑问，皇家子弟不习惯被这么对待，尤其是被平民出身的人…
上官雪无声地念叨一句，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
贝雅在顿悟后，意识到了自己是平民的一员，与昊斌渐渐断了联系。
这天，昊斌找来，与立场相悖的贝雅发生了冲突，估计是想教训一下她。
问题是，悟死境单挑九星涅槃境，纯粹是自寻死路。贝雅一不小心，把昊斌打死了。
“唉…”捏捏眉心，上官雪发出一声叹息：
“虽然说，人际关系比尸体更难处理，但后者也挺麻烦的。”
“我…”贝雅抬起头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请罪吧…”
“有用？”上官雪冷笑，“先不提你会死还是会生不如死，我想知道，你是没有九族吗？”
一句话就让贝雅的表情僵住了。
她不是武圣。
武圣是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除了前女友一无所有。
可贝雅有亲戚朋友，有人际关系。
她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但皇室可不会这么想。
低头看向被穿胸的昊斌，上官雪心想，能不能嫁祸给其他人。
掩盖他的死亡是不可能的。
皇室成员都有命灯，即便昊镇天、昊哮天不会一天到晚盯着看，可迟早也会发现昊斌已死。
嫁祸给魇？鲛人？妖兽？昊浕？
上官雪一边斟酌，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淡金的小虫子，放到昊斌嘴角。
虫子舒展翅膀，嗡嗡作响着飞进昊斌嘴里。他空洞的双眼顿时变得有了神采，胸口的空洞也被填上。
这是紫雁炼制的续头蛊，即便是砍了头的人，也能被它续上一段时间的命。
上官雪拿来给昊斌续命，争取时间。
还没等昊斌清醒过来，上官雪的识纹已经亮起。杀意涌入他的脑海，展开一幅幅疯狂的画卷。
昊斌死而复生，头脑本就混乱不堪。目睹这些杀意铸就的画面，立刻被上官雪污染了精神：
“血…”
控制着昊斌站起来，上官雪看向贝雅，在心底嘀咕：
“她倒是改造得很彻底…之前能为了昊斌，把学院献给皇室，现在却会拒绝昊斌了。”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武圣露出一个微笑，对贝雅说道：
“作为回报，等到时机成熟，你要让天柳学院重新面向平民招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