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宋沐风！”
正午时分，在宋家的擂台上，一位族老宣布道。
“可恶！”宋沐云愤愤地在地上锤了一拳，转身离去。
在刚才的比试中，她再一次输给了自己的姐姐，宋家大小姐宋沐风。
几乎每一次比试，都是这样的结局。
在宋沐云身后，几位族老互相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这孩子，有待提高啊。”
“她还是没发现，家族更看重她，而不是沐风吗？”
“她不是和太子定下婚约了吗？是想用婚约，竞争家主之位吧。”
“傻孩子啊…她可是天地双瞳，有造化之资。家主之位，一定是她的。”
“沐风，只是一块磨刀石。”
提到宋沐风，这些宋家的族老都充满了不快：
“天天跑去城外，给贱民施粥，简直有辱门楣。”
“难道她以为，那群贱民能支持她成为家主吗？”
“邀买人心，至少也要选对人啊。”
这些话，没有传进宋沐云和宋沐风的耳中，却被躲藏在远处的武圣听去了。
在炼化灵犀角后，上官雪能调动的灵识略进一步，用于窃听，就连伪圣都无法发觉。
“果然…”上官雪摸着下巴，“当年，我就感觉不对。”
“宋家是把宋沐风当成了宋沐云的垫脚石，只是宋沐云自己没有察觉，整日为了家主之位苦心孤诣。”
“反倒是宋沐风，意识到了这一点。”
一回忆到这里，上官雪都有点想笑：
但凡宋沐云对比一下她和宋沐风进入家族藏宝室的流程，就能发现了。
她想进去，只需要通报一声；宋沐风想进，得七个工作日。
“宋沐云的暴虐嗜杀，也是在这种竞争，形成的心理扭曲…内卷是坏文明啊。”
上官雪倒不是觉得宋沐云可怜，只是觉得她除了可恨，还有点可悲。
不过，这不耽误未来某一天，武圣砍了她。
毕竟在前几次轮回中，宋沐云可是在中陆滥杀平民。
“宋沐风倒是有点意思…”上官雪脚尖点地，转瞬离开了窃听的位置，“居然在城外施粥。
她来到长安城外，果然看到了一条长队，等着领取热粥。
能住在长安外城，即便是平民百姓，也不会吃不起饭，最多就是吃不好。
所以，这些来领粥的，都不是长安本地人，而是从外地逃来的百姓。
世家望族的理念，是让平民疲于奔命，没有时间和精力研究灵气。
他们不会刻意逼得普通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也没这个必要。
但有些偏远地区的小家族，那些土豪乡绅，就不是这么想了。
他们会觉得你饿死也无所谓，一定要给我上供。
因此，有不少在当地，被地主压榨得活不下去的百姓，背井离乡，逃到长安来。
在这里，至少能混口饭吃。
而饥肠辘辘的他们，刚到长安城外，连县城都还没进，就遇到了粥棚，能喝上一碗热粥，填饱肚子。
对于施粥的大小姐，他们当然是感激不尽：
“谢谢…谢谢…”
看着饥民们涕泗横流的笑脸，宋沐风也露出一抹微笑：
“来，拿好，小心烫。”
宋沐风把一碗热粥递给老人，示意其他人把他扶到一旁，再把下一碗递给后面的人。
这样反复的工作枯燥乏味，宋家大小姐做得却津津有味。
她倒不是真的古道热肠，助人为乐。
她会前来施粥，与许多年前的一个发现有关：她意识到，自己只是磨砺妹妹用的。
无论宋沐风取得怎样的成绩，在比试中获胜多少次，都不会被家族看中。
从意识到这点以后，她开始出城施粥。
一方面，这种与平民亲近的行为，会让家族反感，相当于小小地报复一下那些老东西。
另一方面，这些饥民会真心感谢她，让她得到在家族得不到的情绪价值。
至于花费的精力，对于修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一直到日落西山，宋沐风结束了今天的施粥，准备返回家中。
走在路上，她的灵识忽然被触动了。
有人跟着我…宋沐风心中一动，厉声呵斥道：
“什么人？！”
话音刚落，四周的空间猛然扭曲，紧接着一袭红衣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