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付得来，"冯师傅挤出一个笑容，"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
又是一声巨响，卷帘门已经开始变形。冯师傅推了女子一把："快走！报警！"
女子咬了咬嘴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塞给冯师傅："里面有...证据。如果我被抓回去，请交给警察。"
说完，她转身冲进雨中。几乎同时，卷帘门被硬生生踹开，一个浑身酒气的高大男人闯了进来。
"我老婆呢？"男人咆哮着，眼睛布满血丝。
冯师傅挡在储藏室门前，平静地说："这里只有我一个老头子，没什么您老婆。"
男人冷笑一声，从后腰掏出一把弹簧刀："老东西，别多管闲事。那小贱人跑不远。"
刀锋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寒光。冯师傅感到一阵眩晕——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年轻时的那点拳脚功夫早就不中用。但他仍然挺直腰板："先生，持械威胁是犯法的。"
"去你妈的！"男人挥刀刺来。
冯师傅侧身躲开，但动作慢了半拍，刀尖划破了他的左臂。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但他趁机抓起墙边的铁棍，挡在身前。
"她是你妻子，不是你的奴隶！"冯师傅厉声道，"看看你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暴怒："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管！"他再次扑上来，这次冯师傅没能完全躲开，肩膀被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浸透了冯师傅的工作服，但他死死守住那道门。他知道，每拖延一秒，那女子就多一分逃生的希望。
就在男人准备第三次攻击时，警笛声由远及近。男人脸色大变，转身想跑，却被冯师傅一铁棍扫在腿上，踉跄着摔倒在地。
"老东西！"他怒吼着爬起来，但为时已晚——三辆警车已经包围了修车铺。
警察冲进来时，冯师傅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失血让他视线模糊，但他还是看到那位女子从警车后座跑出来，脸上满是泪水。
"您没事吧？"她跪在冯师傅身边，脱下外套按住他的伤口。
冯师傅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比我修过的最难搞的发动机强多了。"
女子破涕为笑，紧紧握住他的手："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警察给男人戴上手铐时，冯师傅听见他在咆哮："她是我老婆！我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
一位警官走过来，手里拿着女子的手机："先生，多亏了您。这里面有大量家暴证据和威胁录音，足够让他进去待几年了。"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冯师傅望着渐渐泛白的天际，突然觉得，这可能是他开修车铺二十年来，最有意义的一个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