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令人羞耻的共浴,苏伦换上了克鲁鲁准备的浴袍。
克鲁鲁走到苏伦的身边,温柔用手梳理着苏伦湿漉漉的头发。
“明天傍晚的成年礼,需要你在元老院的公证下杀死一只三阶灾兽。”
“切,浪费时间。”
血族的成年标准并非是年龄,而是实力,在达到三阶之后,血族便正式成年了。
只不过苏伦的情况特殊,在人类时期他就已经是六阶的强者,离六阶之上的「王阶」也剩下一步之遥。
在转化成血族的一年里,她已经完全适应新躯体,位阶自然也同样稳定在了六阶。
而元老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位阶都要低于六阶,剩下达到六阶的也没几个能胜过她,曾经被夏德杀死的奇·鲁克便是元老院的一员。
“走个过场而已。”
用热魔法烘干了苏伦的头发,克鲁鲁又用头绳在苏伦的头上绑了双马尾。
“嗯嗯~不亏是吾的女儿,真可爱!”
…… ……
克鲁鲁推开彩绘玻璃窗,拎着两罐果酿跃上露台。苏伦正抱膝坐在月光里,银发被夜风掀起细碎光尘。
"未成年禁止饮酒~"
女皇晃着易拉罐贴过来,"但奖励乖孩子可以舔瓶盖哦。"
"谁稀罕!"苏伦别过脸,耳尖却跟着飘来的甜香动了动。
克鲁鲁将果酒摆在桌上,“人类还真是聪明,竟然能想到这个密封方式。”
克鲁鲁指尖凝起冰霜,将果酿罐壁沁出一层细密水珠。她屈指弹开拉环,清甜的蜜桃香立刻混着夜风钻进苏伦鼻尖。
"真的不尝尝?"女皇仰头灌下一口,故意让琥珀色酒液顺着下巴滑落,"人类发明的气泡口感超——级有趣哦~"
苏伦的喉结动了动,突然伸手抢过另一罐。克鲁鲁还来不及阻止,就听到"噗嗤"一声——少女被喷了满脸气泡。
"咳、咳咳!这什么鬼东西!"
"都说了要慢慢开嘛~"克鲁鲁憋着笑用手帕擦她鼻尖的泡沫,"看好了,要像对待初恋的嘴唇一样温柔......"
易拉罐在女皇手中乖巧地吐出一串晶莹气泡。苏伦学着她的样子小心啜饮,眼睛突然亮起来:"是蜂蜜荔枝味!"
月光在两只碰在一起的易拉罐上流淌,克鲁鲁变魔术般从裙摆下摸出包盐渍梅干。"试试这个,血族老饕的秘传搭配~"
"好酸!"苏伦被酸得皱起整张脸,尾巴骨却诚实地冒出小段蝠翼尖尖。克鲁鲁趁机戳了戳那截颤抖的翼膜:"哎呀呀,某些人嘴上说讨厌......"
"要你管!"少女凶巴巴地拍开她的手,却把梅干罐整个搂进怀里。
夜风掠过露台时,克鲁鲁的银发轻轻覆在苏伦肩头。女皇哼着走调的民谣,用尾指勾起苏伦一缕长发编起小辫,发梢系着的月光像坠了颗流星。
"喂。"苏伦突然用易拉罐碰了碰克鲁鲁的膝盖,即有一些不安,又有一些不知因何而来的期待。
"克鲁鲁……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杀了我?"
克鲁鲁编辫子的手顿了顿,突然把脸埋进苏伦颈窝深吸一口:"小苏伦还真是没有安全感啊~难道在担心母亲的爱是假的吗?"
"才没有!"
苏伦红着脸将克鲁鲁推开,大声辩解道:“我可是人类万年以来最强的剑士!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而不安!”
"是是~"
女皇笑着把编好的辫子别到她耳后,"要听实话吗?"
她突然展开血翼裹住两人,夜风被隔绝的瞬间,苏伦听见近在咫尺的轻语:"王座很冷,元老院很吵,但抱着小苏伦编头发的时候——"
克鲁鲁的指尖划过少女泛起红晕的眼尾。
"突然觉得当妈妈还不赖哦。"
…… ……
翌日,晨昏交接之际。
鎏金烛台在祭典魔法投影出的血色月光下折射出妖异光泽,苏伦扯着缀满饰物的裙摆踏上元老院台阶。
克鲁鲁特制的"成年礼战袍"简直羞耻到极点——半透明黑纱袖口垂着锁链,腰间束带勒出微妙曲线,最要命的是随着步伐叮当作响的脚环。
"这是去杀灾兽还是跳祭祀舞啊!"
苏伦咬牙切齿地瞪着观礼台,克鲁鲁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苏伦眼神中的幽怨,反而笑嘻嘻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切。”
苏伦冷哼一声,将注意集中在了对面铁栅栏门上。
当投影出的血色月亮到了结界的正中心,德古拉亲王手捧着象征着“月之母亲”的蓝色玫瑰,虔诚地向着半空上的血月虚影低头躬身。
“伟大的母亲!您是血与月的化身,是寂静与恐惧,是秘密与阴性的象征!”
地砖缝隙渗出暗红流光,苏伦这才发现整个广场刻满各种各样的法阵。
“我们感谢您的仁慈,感谢您降下赐福,感谢您庇佑血族。”
“血月是您的眼睛,在猩红的月光下,我们恳请您,伟大的母亲,为我们的未来降下福祉。”
开始了吗?
德古拉吟诵的声音戛然而止,苏伦随手提起武器架上的镰刀,站上了角斗场的中心。
压抑地低吼声从栅栏后传来,随着栅栏门伴随着“嘎吱”的声音降下,苏伦看到了一只拥有白色的毛发的狮子,将近2米高,体长更是达到了3米。没有毛发的部分是灰蓝色的,红色的眼睛,头的右边是一个类似弓的角。
"啪!"
苏伦脚下的青金石砖突然龟裂,血色威压如潮水漫过观礼台。最前排的鹿角长老手中茶杯应声炸裂,枸杞茶溅在银白胡须上宛如血渍。
感知到了危险,灾兽将身体的重心压低,血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苏伦,喉咙中发出了满是敌意的咕噜声。
“木大大,木大大!”
苏伦咧嘴一笑,下一刻她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不等灾兽回过神来,苏伦便出现在了它的身体右侧。
“加纳。”
随着少女戏谑的声音响起,一道锋利的气刃从它的耳畔呼啸而过,灰色的固体随着气刃一飞冲天,在片刻后又“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它身体上最坚硬的部分——头部右侧的角,竟然被一刀切断。
“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