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无法给人任何温度。
——吸血鬼般冰冷。
无论哪个方面讲，比喻都十分恰当。
全身神经一直紧绷着，突然恢复知觉的身体一下子向地上倒去。
而在此之前，北条凛已经出现到身后，踩在白绮的影子上。
飘动的裙摆如同天鹅扇动翅膀的，轻飘飘地挽住下坠的身体。
踏着天鹅湖的舞步，唇齿悄然贴至耳后。
“你错过机会，那么久需要被惩罚。”
北条凛握在白绮的后颈，柔声说道。
然后另一只手攀上滑嫩的脖颈，抚在白绮颚下，微微上挑，指尖在肌肤上滑动。
仿生人的触觉反馈很真实，触觉模块还按照北条凛的指令进行增强。
白绮甚至感觉到了那在后颈划动的指甲，在肌肤上划开两毫米深的线条
深度恰好在让人有感觉到令人不适之间。
北条凛捋过她的头发，两股明亮光泽的绸缎慢慢接近、交融。
胸腔随着唇齿间的气息，规律起伏。
白绮的脸颊上飘着酒醉似的酡红。
（绝对！绝对是因为那可恶的酒精）
她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
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一些，头发散落在衣袖的缝隙中，接触的皮肤又添了些轻微的痒感。
白绮感受到后颈的着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嫩肌肤的摩挲。
（这……怎么……回事……）
额头奇怪的发热随着心脏跳动加强，心率已经超出了阈值。
她竭尽意识，尝试抬手推开北条凛，身体却没能如她希望的做出回应。
北条凛稍微将头挪远了，看着白绮慌张的样子，不禁露出一丝嗤笑。
不知谁是“因为年轻而天真不晓世事”。
虽然白绮是转生者，但前世年纪轻轻便因病冬眠的她半点那种经验都没有。
她停下动作，别过白绮的脑袋，鬓角的几缕发丝早已因紧张被汗渍紧贴在皮肤上。
白绮的瞳孔剧烈的颤动，被对未知的恐慌填满。
北条凛见状，将手覆在泛着酡红水光的眼眼尾上。
轻轻合上白绮的眼睛。
以上位者的姿态，俯下身体。
一片漆黑中，白绮感觉到有什么柔软东西贴在嘴唇上。
冷冰冰的，但无法缓解额头的燥热。
北条凛悄悄用牙齿咬住粉色的唇瓣，一丝献鲜血随之渗出。
然后用指腹抬起白绮的下巴，之间顺着颌线缓缓移动，滑过口角。
鲜血被一点点涂抹，整个嘴唇被染的血似的鲜红。
白绮颤抖地吸入冰凉空气，想让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张开嘴的下一秒。
唇齿间便被柔软的触感填满。
饶是白绮这般迟钝，也清楚现在到底在经历什么了。
透凉舌唇的袭掠使心脏疯狂跳动，刺骨的寒意笼罩在心头，反而助长灼热加剧。
仿佛要讲白绮完全吞噬。
她慌乱地交换着周遭的气体，试图从空气稀薄的感觉中摆脱。
毫无章法的吐息没有半点作用。
“唔！呜……”
恐惧与快意的感觉交织在心头，白绮本能的呻吟声中带着一丝啜泣。
准备进一步动作时。
腕表亮起灯光，北条凛想起叮嘱，突然停下了动作。
白绮仍默不作声，不是因为从紧张中恢复，而是因为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在不知所措中浪费掉了的时间，失去控制的身体无力地靠在北条凛身上。
看着像是CPU烧短路的白绮，北条凛眼中红光疯狂闪烁，思路突然涌上心头，有了别的想法。
她突然将放在后颈的手松开，断线身体自是失神地倒在沙发上。
北条凛解开腕间的用料高级的缎带，抓住垂落在地面的手。
……
白绮从稍微回过点神，意识还停留在先前的混乱中，挣扎地想要继续进行推开的动作。
却发现手被腕带捆在身后。
四肢恢复了控制，但当白绮想要挣脱缎带时，突然触电似的剧痛蔓延至全身。
“呃啊啊啊啊啊！”
北条凛坐在沙发的阴影那侧，使人没法看清表情。
“现在的电压是440v，没想到你的身体不支持宽幅接入，而你的标准充电电压是230v。”
她看着扫描仪的数据说着，语气难以判断心情。
“啊啊啊啊啊啊……停……下…停……啊啊啊啊……”
当高压电流再一次贯穿身体的瞬间，神经网络爆发出超越人类阈值的痛觉信号。
白绮仿佛感觉到每一寸皮肤都被成千上万只钢针同时穿刺。
大脑无法做出任何判断。
痛不欲生的感觉让哀鸣都变得断断续续。
“这种电压不会破坏你的身体机能，在充满点前最好给我安静一点，否则我会帮你闭嘴。”
依旧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北条凛品着威士忌，慢慢从阴影里走出。
但白绮无法看到她，无法听清任何声音。
光是痛觉传感器的信息已经占满处理器的运行算力。
视野里密密麻麻无数个弹窗一刻不停，醒目的红色警报将视野里的一切染成偶天盖地的红色火海。
“停……停……停……呃啊啊啊啊……呜！”
北条凛悄悄攥紧裙摆，屏蔽掉大脑负责情感的杏仁核的连接。
“吵死了。”
语气无比的冷漠。
突然，白绮瞪大双眼，再发不出任何哀鸣。
在被高压电流无数次贯穿的同时，头又被按在深邃的海洋中。
仿佛喉咙深处痉挛的肌肉被枷锁狠狠缠住，最后一丝氧气在熊熊燃烧的肺叶中消耗殆尽。
耳畔所有的声音消失了，只剩持续的耳鸣。
警报构成的红色火海后，天花板裂开缝隙，一条，两条，最后轰然倒塌，黑暗更甚于太空的粘稠阴影蚕食着视野。
北条凛用手帕擦去手上的水渍，犹是冷漠在扫描仪中发出指令。
突然，白绮觉得喉咙的锁链解开了，但刚换一次气，枷锁深度再次出现。
断断续续的喘气中，只觉额头越来越烫，身体内燃起一团火。
她看见了在黑客幻觉中出现的无数令人生怖的变异飞蛾，看到了活过来的麋鹿尸体，看到了数不尽她最恐惧的蜘蛛。
她看见它们飞向自己，在自己身上爬，它们变成了火，那灼热感要把自己焚尽。
白绮在一片幻觉拼命的摆动双腿，连接者她与电源适配器的线在混乱打结逐渐变短，将她拽倒在地上。
但冰冷的地面无法无法缓解那灼热的感觉。
脸颊烧的通红，光滑的脊背上，汗珠已经形成一层水渍。
白绮突然猜到的从刚才到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艰难的转动脑袋，看向北条凛，怒火的星点幼苗在眼眸中升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