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田区 云湖大厦】
明明距离离开仅仅过去三个小时，白绮却感觉似乎过了很久。
雷菲尔德圣剑降落在起降台上。
白绮走下楼梯，走到阳台门前，门却没有自动打开。
“嗯？”
她已经进入过，安保扫描应该已经自动录入了信息。
轻轻敲门，除了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外，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白绮疑惑地退后一步，沿着玻璃墙观察，这才发现屋内一片黑暗不是因为没开灯。
防爆钢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自动落下。
再次敲门无果后，她无奈地退到一旁。
阳台足有篮球场那么宽阔，除了设置有浮空车起降台，甚至还有露天泳池、浴缸之类的像是设计师被驴提了设计出来的东西。
白绮倚靠在栏杆边缘，向下俯视，这才注意到，云湖大厦一整面的玻璃幕墙里全都黑着，只是静静反射着周围大楼的霓虹灯。
（怎么回事？）
她打开反重力装置，双脚离开地面，飘到空中。
七十层更高的楼层同样是一片黑暗，防卫系统全都启动着，差点和一架无人机撞上
环绕一圈后，白绮只得回到阳台继续等待。
过了许久后，玻璃墙后的钢板收起，露出了里面的古典风窗帘。
又过了一会，灯才亮起。
白绮再次敲门。
细碎的脚步声后，门开了，露出北条凛面无表情的脸。
“等了多久了？”
“二十分钟，大概吧。”
【北条凛 人类女性 心率：115 缓慢降低中】
【情绪：平静61% 气愤31% 烦躁7% 其它1%】
（发生什么事了？）
白绮走进办公室，看着背影浮现的数据分析十分疑惑。
她想起来在神社时，北条凛好像是看了一眼消息状态就变了。
“羯荼帮的国际航空情报都整理好了。”
白绮从衣服中拿出U盘，放在北条凛手边，“然后从那个叫本田原秀五的中间人那里，也要到了一些他的视角的信息。”
【正在发送文件：1534e7pe.zip 接收人：北条凛】
【对方已接收文件】
北条凛拿起U盘插入脑机接口。
“怎么从本田原秀五那里要到的？”
“靠忽悠，他看到我有你的联系方式，就讨好着给了，可能是想和联合未来联系上关系吧。”
片刻后，待虹膜上的白光散去，北条凛才继续说话。
“知道了，但借用别人的名誉权应当先得到别人的同意。”
白绮眼看着事情都说完了，也不用指示，直接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虽然中间意识有过掉线，但身体到现在已经连续运行了一天夜了，神经系统会模拟疲惫感，仿生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她不禁单手伸了个懒腰，拂去眼角挤出的泪液。
然后就被身后的快一米长的刀鞘膈应到了，揉了揉脑袋，把刀鞘丢到一边，拿起张纸巾擦拭尽忠丸。
北条凛余光看到她丝毫没有自觉的悠闲动作，抿了抿嘴。
（那个婴儿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和熟悉？）
（1110101，自己编号是什么来着……1101101？）
白绮心不在焉地思索着
镜子般光滑的表面反射出她的脸，直到被反光刺到，看向刀刃反射的瞳孔，才发现房间出现了些变化。
“摆设怎么变了？”
她环顾四周，原先白色系的古典风格变成了胡桃木为主的深色系。
而在沙发正对面，原本的挂画被收起，那里变成了内嵌的玻璃展示柜，一把武士刀摆放在刀架上被置于其中。
最传统的款式，光打在锃亮的护手上无比刺眼，像是一百多年前的古董。
“一会，有需要被严肃对待的来访者。”
应该说变得压抑的不只有房间的风格，还有北条凛的语气，只是白绮没有注意到。
如果说之前的语气是对下位者蔑视与嘲弄，现在则是冷酷。
“需要我出去？”
“不需要。”
北条凛双手交叉，抵在下巴附近。
“我不知道你在想别的什么，但最好打起精神来，我同样一天一夜没有闭眼。”
“如果你的精神做不到，我也会让你的身体做到。”
白绮无语地走到咖啡机前，神经系统同样会模拟咖啡因的感觉。
“访客是谁？”
“监事会的人。”
“怎么了？天天走公账的事情被曝光了？如果是看到我在这里，问我是干嘛的怎么回答？”
“仆人、保镖，或者两者都是。”
将咖啡一口气咽下去后 ，白绮白了北条凛一眼。
“呵，那你给我交社保、交五险一金吗？签劳动合同了吗？”
北条凛微微双眼，“那是两个历史词汇，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了这种东西。”
“不过，如果你愿意和下面那些员工一样切掉子宫、摘掉心脏、换掉大脑……”
“为了效率与竞争，把所有器官都换一遍，每天自愿加班工位坐十几小时的话，为你补上和他们一样的创伤国际白金会员也不是不行。”
说到这，北条凛还不忘用冰冷的语气嘲讽。
“啊，对了，切掉子宫、心脏和大脑的前提是，是得有这些东西。”
白绮差点把杯子摔倒地上。
想起神社里那个赛博精神病的样子，狠狠咬了着牙齿，没说话。
“我有不会死亡的身体，有能够分析学习任何战斗方式的能力，不需要这些，同样可以轻易超过他们。”
同样拥有的作为前沿科学从业者的学识，与极为珍贵罕见的、被黑墙隔离的知识。
这句话或许并不是自大。
“哦，所以你真想去试试吗？”
“就是因为他们有和你一样的想法，所以这种情况才会加剧。”
北条凛说话间瞥过腕表。
“到点了。”
白绮本想继续反驳什么，结果刚开口便发现发声功能被关闭，只得闭嘴。
北条凛的食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将她拖到沙发上。
通知提示音在安静中格外尖锐。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响起，北条凛轻轻按下触控按钮。
锁芯发出“咔咔”的转动声。
“请进。”
门缝隙逐渐扩大，千叶沙罗带着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出现在房间里，中年人的脸皮上挂着笑容。
他的左手放在西装的领带前。
身后还跟着两具体型庞大的护卫，肉眼所能直接看到的身体除了脑袋全都是金属。
千叶沙罗停留在门口，而中年人走向办公室中间。
“你好，东京公司首席执行官阁下，我叫芬尼尔·王，工号0000167。”
“董事会指派，代表监事会，对吉隆坡4期新建工厂一事进行合规性审计，希望您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