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呗？我挺好奇你是怎么掉线的。”
“呃……”
白绮揉着脑袋，尝试坐起身子。
发生什么事……？
她昨天是把情绪情感模块关闭了，因此记忆不是很清楚。
尝试回想起昨天的记忆，打开行为日志，只是稍微瞄了一眼，啪地一下退出文档。
“我怎么知道！”
“凌晨两点——瞧瞧这阴间时间，刚收到你的消息我就过来了，大晚上的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艾MING的眼睛里明摆这很清楚。
白绮看着她那带着古怪笑意的表情，不知是不是气得，脸色直发红。
“你难道一定要问我一下吗！难道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吗！”
艾ming做出扶着额头故意做出伤心的样子。
“我可是刚收到你的消息就来了诶，这么说真让人寒心——”
白绮牙齿直发抖，本来想骂回去，但很快捕捉其它信息。
“我的消息？”
“这么奇怪干嘛？不是你？那就是你的权限所属人喽。”
她暂时没有回答。
自己那时候已经掉线，怎么可能发消息。
但如果是权限人发送的话，居然权力这么大吗？
北条凛如果连联系人列表都可以调取，还能用自己的身份信息交流，那岂不是说可以冒充自己……不过应该没有那个必要就是了。
至于北条凛为什么不找公司医疗部门而去找一个普通医生，结合昨天芬尼尔调查的事情，白绮倒能猜到原因。
无非是怀疑公司内有内鬼（事实上北条凛视角的“内鬼”才是真正对公司尽忠职守的人），不想让芬尼尔知道这些事情。
她扫视一圈周围环境，是个没见过的宽敞房间，古典奢华的装修风格，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外面的天空已经泛白。
角落里有个人正坐在沙发，撑着脑袋似乎睡着了，正是北条凛，那么这里是哪里也不言而喻。
“你怎么连作为一种‘电器＇的自觉都没有，虽然防水，但离睡远点不应该是下意识就会做到的吗？”
“作为仿生人，需要尽量远离高温环境，同时身体一定不能完全跑在热水中，“这是守则中写的明明白白的内容，你不会不知道吧。”艾MING手指在监视屏上点了点。
“所昨晚怎么回事才会有这种情况，想不开了？想紫砂了肯定不可能，难道是他杀？”
“……”
“不想说就算咯——”
艾MING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撇了撇嘴，从白绮手腕上拔出数据线。“如果你觉得身体操控没问题，那我就走了。”
“那边那位姐已经结过账。”
“整整5k！好久没遇到这种大款，如果能天天遇到这种人就好了。”
“等会，‘那位姐’你不知道她是谁？”
白绮精准注意到了话里隐藏的信息。
“谁？联合未来的某个高层？”
艾MING不假思索地说着。
“反正很厉害就是了，你联系我的时候我还被安保拦着，她一通电话就解决了。”
白绮悄悄摸了摸手心，将新的判断纳入数据库。
北条凛虽然看上去十分张扬，什么事都带着绝对自信，看谁都半垂着眼皮，当看空气一般。
但实际上，心里却十分谨慎，虽然名字在东京广为人知，但从来不公开露面。
想想也是，凭那顶级的拉仇恨能力，要公开露面，估计天天都会有无数无名义士兜里揣着枪，等在云海大厦外，期待做些“舍生取义”的事载入史册。
角落里的北条凛动了一下。
胳膊从沙发边缘滑落，失去支撑的脑袋一下子磕在墙上，想必是清醒了。
她的瞳孔短暂发懵后，变回日常面无表情的样子。
“怎么样了？医生小姐？”
北条凛看到白绮和艾MING的交流，走到床边，轻声问道。
“掉线时间不长，没问题了。”
“只是得记住，下次注意点，可以的话尽量不要泡热水澡，即使一定要泡，也必须保证身体至少有一部分能接触空气，保证热量的交换。”
艾ming说话时，目光转向白绮。
“你们好像在交流什么，难道你们认识？见过？”
北条凛露出友好的微笑。
她站在艾MING和白绮中间，背对着白绮，视线全程都没有看她。
背对着窗户，身体站在在阴影中，衣服显得有些黯淡。
听到这话，白绮立刻警觉起来，连忙向着艾MING使眼色。
她之前欺骗北条凛说的是那个婴儿自毁了，她还想借着这条线调查自己的情况。万一北条凛知道两人见过，那很有可能会细查，那欺骗的事情很有可能会暴露。
但……
白绮又突然想起，如果北条凛看得到联系人列表，还用自己的账号联系艾MING的话。
如果是这样，那她早就知道知道答案了。
“认识，昨天刚认识的。”
白绮最终在艾MING说话前答道。
“哦，这样啊。”
“如果没有事情我就走啦？”
艾MING瞅着气氛似乎不太对劲，舔了舔嘴唇道。
“再见，医生小姐，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府上拜访。”
北条凛点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回到沙发边，翘着二郎腿坐下，目之所及，如同被盗贼闯入。
一旁的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杂物，酒柜里也东倒西歪。沙发除了坐的地方外也差不多，就连在办公室中被小心拜访的武士刀都被随地丢弃。
敲着手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喂，她谁啊。”
艾ming凑到床边，用胳膊肘戳着白绮，好奇地问道。
“气势都不一样，一看就是使唤别人做事的”
“跟你猜得一样……别问了，就是联合未来的一个高层。”
“行吧，不想说就算了。”她摆了摆手，“回头等我资金周转一下先转给你一部分，欠的有点多，先还上点。”
艾ming把所有东西收回箱子，小心翼翼地绕开北条凛，安静地扣上门。
沉默片刻，口水的吞咽声在凝固的空气中异常明显。
“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北条凛没有抬起头，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手指。
“……”
“等着我道歉？”
白绮揉了揉头发，一晚上时间，从道场跑到了浴场，浴场干了些莫名其妙地事情，然后被丢在这，头发已经一团糟。
待头发稍微被理顺一点后，白绮小声道。
“没有想到，你也有说话友善的时候。”
她指的是对艾ming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和那种轻佻或者轻蔑的欠揍态度比起来，还是好多了。
“我说话一直都很友善！”
北条凛冷冷站起身，五官仿佛被定在脸上，一动不动。
“好了？休息好了就回到一个仆从该做的事情。”
“这是我的房间，”她坐到床边，指了指房间内的摆设。“从我的床上给我离开，我一晚上还没睡觉呢！房间稍微有点乱，在睡醒前给我收拾整齐！”
（你管着叫稍微有点？）
白绮一阵汗颜。
酒柜中的红酒被摆了横七竖八——随便一瓶都价格不菲，却丝毫没有珍惜的样子，乍一看。让人还以为是一堆垃圾。
而桌面上纸巾、各种文件和书籍也是被随意堆叠在一起。
如果在白绮前世，弄成这样这种一般会被家里人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