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艾ming没有回答，反倒是转过头，盯着白绮。
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竟是古怪地微微上扬。
“你笑什么？”白绮蹙眉。
“我听过一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看着那表情，艾ming幸灾乐祸地说道。“你在迁怒心里的闷气”
“看来，那个混蛋让你很不爽，仿生人不好当啊。”
“你有病吧！”
白绮被戳中心事，忍不住带着闷气别扭道。
“啧，你看，急了。”
而幸灾乐祸的艾ming心情一下子好多了，正所谓自己的成功固然美好，但别人的苦难更值得高兴。
“所以麻烦你变回去，你迁怒于我干什么？因为我也是人？恨屋及乌了？”
艾ming耸了耸肩，“按这个道理，我也帮了不少你们这些仿生人，你对那个‘同胞’的态度那么好，对我怎么不爱屋及乌一下？”
“如果你不收钱，还可以称之为帮，但你不是。”
“别废话了，快点说我得怎么做？”
白绮拽着手术台一角，有些烦躁地说着，床单被捏的皱皱巴巴。。
艾ming哑口无言，悻悻地收起笑容。
“好吧……我想让你带我去弗拉基米尔帮的地盘，从他们那偷回来……”
可能是感受到白绮没有一点兴趣的兴趣，她紧接着补充。
“我保证，如果今天能弄到，我今天就可以完成对婴儿的破解！”
烦躁的状态这才缓了些。
“地点，告诉我，带路。”
艾ming松了口气，“在此之前，还有个别的东西要给你。”
她走到冷藏库边，拿取出一个包装严实的盒子。“专门准备的，那些人的黑客能力很强，你要不先换上这个？”
盒子打开，一颗眼球静静躺在冷却液中。
【义眼“追猎” 歧路司光学出品 价格预估：9000r】
“那些人可以藏在掩体后，骇入你的视野，然诱骗你自残，有这个就可以看到掩体后的敌人，及时发现他们，从而避免这种这种事。”
白绮默默颔首。
从来到时代开始，她遇到最大的危险就是来自第一天的黑客。
就是弗拉基米尔帮，那些人入侵了自己的眼睛，让自己形成了错误判断，差点把匕首捅进自己脖子。
她很清楚那些人的威胁，但当时是因为还没有解锁黑墙，但现在……
“可以。”
影响黑墙是绝对的犯罪，不能被网络监察发现，她可以使用目前好像是只有北条凛知道，但这是因为其它遭遇的人都已经死了。
但如果能直接避免使用，则被发现概率更小，自是再好不过。
一听到白绮答应，艾ming终于来了精神
“那先躺下。”
白绮没直接照做，先主动在债务数据中将艾ming的信用数据待还额下调了9k。
价值九千，能抵9000的债。
后者显然收到了消息通知，眼前一亮。
然后她的手才伸向手术台上的婴儿，准备先将她报到一边。
当白绮接触到半透明的小手时，婴儿抓住了她的手指。
白绮只是微微有些诧异，很快清楚怎么回事，作为同胞，身体本能的就会感到亲切，何况还是同批次类似型号原型机。
“只能换左眼吗？”
白绮将仿生人放回冷库，躺在手术台上，看着艾ming读取左眼的数据。
“仿生人的右眼有禁令，如果你能忍住自那比分娩还要痛百倍的感觉，倒也不是不行。”左视野缓缓坍缩，艾ming一边哼着歌曲，一边悠闲地进行手术。
白绮看到，自己原来的左眼已经被取出。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义眼的瞳孔和真正的眼球除了颜色外没什么区别（如果这种金属构成的眼睛也算真正的眼球的话），后面拖着复杂的神经信号线。
“会不会有什么排异反应之类的……”
老实说，真正到了这一步，白绮还是有点慌的，这可不是前世近视手术那种，这可是直接把器官都换掉。
“你又不是人，压根没有免疫器官，哪来的排异反应？”
几分钟后，监视屏上的曲线逐渐稳定。
“好了，看看怎么样?”
艾ming观察了片刻，拔出数据线，坐向一边。
尝试睁开眼睛，白绮没感觉到什么区别，视野和原来一样，也没有异物感。
除了镜子里眼球变成了金色外，整体似乎变化不大。
“打开扫描仪试试。”
她照做，消息框弹出新设备加入提醒，试着看向艾ming，聚精会神，几秒钟后血管和器官慢慢变得一清二楚，义眼亮起蓝光，目光轻松穿透衣服与皮肤。
再看向墙面，很快，墙后的人也以轮廓的形式出现在视野中。
“没什么问题。”
“那就ok了。”
艾ming满意地摘下手套。
“下次记得，先做完再付钱。”
她把原本装着追猎的盒子递了过去，现在里面摆放着白绮原来的眼球。
“其实你原来的眼睛，毕竟本来就是人造的嘛，其实就是基础款义眼，留着纪念……或是卖了换钱？”
“留着，帮我保管着。”
虽说的确不是肉长的，出售器官在这个时代似乎也很常见。
但一想到把自己身体一部分卖出去，还可能出现在别人身上，白绮就感到膈应。
“可以去做事了吧？”
重新恢复到冷淡的状态，白绮爬下手术台。
“行行行，急死你到了——”
艾ming刚休息几句话的功夫，不得不没辙地站起身。
把地址发送了过去后，她眼巴巴地问道：“怎么去？能坐雷菲尔德圣剑吗？”
白绮轻瞥了一眼，无语中杂着嘲讽。
“还想坐雷菲尔德圣剑？走过去！”
“你看，刚正常没一会，又变回去了。”
虽然嘴上在反击，但艾ming还是无奈地地跟了出去。
……
【东京 港区 库帕拉硅片加工厂公寓】
白绮也不想走路，但雷菲尔德圣剑是北条凛了，没经过允许，自己也用不了。
幸好距离不是很远，否则艾ming在阳光暴晒下非得累得虚脱不可。
“怎么做？在几楼？”
看着二十多层高、少说也得有几百个房间的公寓，白绮仔细检查过鲜香LX和尽忠丸。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艾ming的回答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白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医生，其实根本没亲自战斗过……反正就在这栋楼上”艾ming小声解释道。
“但是如果接入正确的电脑，我保证一定可以判断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