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杰森很幸运。
中午的时候,他和几个混混正无所事事的闲逛。
恰巧遇到了李文彦和茉伊拉两人。
他们身上奇怪的打扮引起了杰森的注意。
当身边人沉浸在茉伊拉的美貌中时,杰森注意到了她脖颈上的项圈。
这一指宽的皮制项圈,不像他平时看到的给奴隶用的项圈。
但要说是饰品,除了最前面那颗蓝色的圆球,又显得有点简单。
茉伊拉的身份让杰森有点好奇,但她无论是李文彦的奴隶,恋人还是床伴,杰森能确认一件事情。
李文彦应该是挺有钱的。
不然就他那样,身边怎么会跟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兽人呢。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同伴后,却得到了他们的嘲笑。
“人家有钱就有钱呗,咋?你还想给人家抢了?”
当然,这是句玩笑话。
虽然大家都是跟着麦尔斯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不包括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
毕竟来莫阿村的人,你也说不好他的背景。
万一人家的势力比你大,那你不完犊子了?
杰森以为,他和这两个人应该只有这一面之缘。
但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在酒吧里遇见了茉伊拉。
他脑子一转,先去跟麦尔斯把今天的发现说了,得到了麦尔斯的同意,他才去接触茉伊拉。
当他知道,茉伊拉打算买进里瓦德奥城的证明时,他高兴坏了。
如果交易可以达成,麦尔斯一高兴,说不定会赏他些钱。
但令他更高兴的是,茉伊拉是个很大方的人,一出手就给了他一枚金币。
...
“吱呀”一声,红色的木门打开。
茉伊拉走了出来。
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将脸藏在帽子下的阴影中,打算悄悄离开。
杰森正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脑子里盘算着等下怎么去跟麦尔斯邀功。
看见开门出来的茉伊拉,他面露喜色,一路小跑过来。
“买好了?”
茉伊拉的脚步一顿,她没有回答杰森的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
那金闪闪的东西瞬间锁住了杰森的视线,他咽了咽口水,贪婪与渴望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这里能配钥匙吗?”
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但杰森现在也不想深究,奇怪就奇怪吧,眼前亮闪闪的金币可是实在的。
“当然能,但是...”
话还没说完,一把钥匙和一枚金币朝他飞来。
他一副奴态地伸出手,赶忙将东西接下抱在怀中。
“好嘞,好嘞,您稍等,我马上就给您弄好。”
杰森开心地捧着钥匙冲了出去,今天一晚上就能拿到两枚金币,这对他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两枚金币,足以让杰森神魂颠倒。
他下意识忽略了好多不太正常的点,比如茉伊拉土黄色的裤子上为什么有红色的印记,她的鞋子为什么不在脚上,以及交易成功后为什么自己的老大麦尔斯不叫自己进去。
杰森的脚步踏在走廊粉红色的地毯上,他的眼睛看向两边一个个紧闭的房门。
那一扇扇门就好像一个个无法越过的门槛,但两枚金币,足够帮助他翻过去,让他在门的那边待上一会。
杰森快步离开了饭馆,他在村子里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这里住的是杰森的朋友,莫阿村的锁匠。
他一个大脚踢开房门,里面熟睡的人被吓了一大跳,骂骂咧咧的掀开被子,看到来人是杰森这个小流氓,气的更厉害了。
没理会锁匠的骂声,杰森把钥匙扔到桌上,“快给我配一把,我们老大要。”
一听这句话,锁匠瞬间蔫了,这个村子里,谁不知道杰森的老大是麦尔斯?谁又不知道麦尔斯是个什么样的恶霸?
咽下嘴里的抱怨,锁匠老老实实地拿出工具,不情不愿地帮杰森把钥匙配好。
杰森拿起配好的钥匙拔腿就跑,锁匠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一想到这是麦尔斯要的,喉头一滚动,话进了肚子里面。
“唉!妈的,算我倒霉!”房门一关,锁匠一头扎进了被子里面。
杰森快跑回来,一脸献媚地将两把钥匙递给茉伊拉。
“那个...”杰森拘谨着身子,双手在胸前来回搓动。
“嗯?”
“其实我们这里不能配钥匙的,我刚刚出去找了我的朋友,但您看都这么晚了,人家配钥匙的钱...”
杰森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茉伊拉俯视着杰森,眸子里的亮光闪动着,突地,她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我刚刚忘了,你们老大有事情找你,这样吧,你先进去,别让你们老大等太久,我在外面等你,还是一枚金币,可以吗?”
“哎哟!哎呦!谢谢您!谢谢您!”
杰森激动地快蹦起来了,他双手抱拳合拢在胸前,不停地给茉伊拉鞠着躬,嘴里的吉祥话更是没停过。
“快进去吧,等下你们老大该着急了。”
杰森挪到门前,将门推开一个小缝,他先把一只脚伸进去,脸和身子却还对着茉伊拉,那神情和语气,简直比冲你讨食的狗还要谄媚。
上半身慢慢收回来,杰森这才发现房间里面特别暗,唯一亮着的灯好像也被什么东西遮挡了一样。
“老大,您找我啥事嘞?老大?我...”
话,戛然而止。
杰森闻到了一种味道。
他有点熟悉的味道。
这种味道他跟着麦尔斯在街头打架斗殴时闻到过,看着麦尔斯用私刑折磨那些还不上钱的人时闻到过,最近的一次是麦尔斯教训不听话的妓女时他闻到过。
是血的味道。
“啪叽。”
杰森踩到了一滩液体。
一股凉意顺着杰森的后背直窜他的脑门,他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炸了起来。
他那被贪婪欲望充满的大脑,一下子醒了过来,种种的不对劲被他串了起来,他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
杰森想回头就跑,可这时身后的门被人一把拉开,通过走廊照进来的光,他赫然看见一个女人被一把长剑钉死在墙上,她那正对着杰森的脸上是狰狞,是痛苦,是不甘。
惊呼声还没有喊出口,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踹到在地,他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但...
那手上脸上传来的温热黏腻的触感,也可以说,他摔在了一滩血上。
“咔塔。”
走廊传来的光,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