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而战争的烈焰席卷而来,带走了和平,带来了毁灭。
双方人马对撞在一起,当战争真正来临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幸免。
鲜血喷涌洒落,甚至无法分清楚究竟是敌人的血液还是自己身上的。
这些军人其中不乏那些大贵族的次子末子,在这种涉及存亡延续的战争面前,他们身为贵族,没有擅自逃离的理由。
身为贵族,便是要成为平民跟前最为鲜明的旗帜,而不是那些左拥右抱的那些社会败类一般。
即便是拥有着更为先进的装备,范围更加广阔的魔力炮,但守城军仍然没有像想象之中碾压敌人,而是互相制衡。
“真的是……对方似乎是有着一位不得了的军事人才啊……”赫烬染感叹道。
看着下方三个人为一组的进攻方式,赫烬染只感觉一阵熟悉。
三三制的精髓便是做到分散开来的同时,具备基本的作战能力,以及能够熟悉各种各样的地形进行战斗。
而三个人的配合更是能够使队伍在保存最低战斗力的同时降低战损率。
“不愧是你啊……穗鸣。”
在他印象中,这种作战方式还是穗鸣教给他的,但不知为何会被运用在敌人的队伍中。
这世界上只有他自己以及理查德知道这个作战方式。
“理查德……你不会……”赫烬染喃喃道。
但随后便放弃思索这件事了,于是转头说道:
“传下去,让我军在三个时辰后进行休整,必定要传到各个将领的耳边。”
“是。”侍从官回应道,随即快步离开了房间。
“咚咚咚。”敲门声自大门后方传来。
“请进。”
薇薇安的身影从门外显现,一脸轻蔑的看着赫烬染。
“你部队里都混入了敌人的人了,你还一无所知吗?看来还是我高估你了。”
听闻,赫烬染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理会薇薇安的谴责。
“我知道,我很早就知道了。”
“你难道以为我会这么容易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作为我的侍从官吗?”
“哦?你难道是想——”薇薇安有些兴趣的看着赫烬染。
“总之你认为什么是什么吧,我就不方便解释了。”
冥笙与洛凛的身影也从门背后出现,在看见冥笙的时候,赫烬染很明显的脸色一变。
“薇薇安,圣女小姐,能否请你们避让一下,我有些话想跟冥笙小姐说。”赫烬染忽然正色说道。
不知所以的洛凛和薇薇安也没有说什么,只好默默离开了房间。
“所以呢?有什么事吗,不能当着其他人说。”冥笙双手抱胸,语气略微有些不善。
她与这位黑发男子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认识而已,没必要为别人掏心掏肺的。
更别说她对这位男子的第一印象极为差劲,上来就二话不说的跟她打了起来,事后有没有解释原因。
“你……曾经是一位神位吧?”
“哦?”冥笙有些惊讶。
这可是第二次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前一次还是那位绿发青年。
“猜测而已,毕竟,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去辨别真伪。”
“我见过许多的神位,其中不乏[时间]那疯婆子,[生命]那个闭门不出的宅女,以及[秩序]那两个双胞胎。”
“但无一例外,祂们的精神都是不正常的。”
“你是在说,我也是跟祂们一样,是一位疯子?”
“不,并不是,我只是想问,你,的立场……”
“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是那些虚妄的存在,还是我们这边。”赫烬染单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之上,面露沉重的盯着眼前的少女,仿佛在面对一整只军队一般。
“呵呵,你这不免还是太瞧得起我了吧,我如今的状态,能够掀起何种的风浪呢?”
“你放心,如今看来,我还是站在这边的,所以你也不用这样怀疑我。”冥笙淡淡开口。
“如今?”赫烬染手上的力道似乎变大了些。
“我又不常年呆在这里,那肯定是如今啊。”
“我姑且相信你。”
“但是,倘若你当时候做出任何对人类有害的行为,我铁定不会留情。”赫烬染说罢,才松开了手上的剑柄。
“然现在我确立了你的立场之后,我便可以跟你说这件事了,这也是我特意让你单独过来的原因。”
“松庭那家伙,已经叛变了。”
“哦?”冥笙倒是有些惊讶。
在她的印象中,那位绿发男子虽然平日里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但在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指的是两人联手围殴穗鸣的那一次。
“总之事实便是如此,穗鸣的放逐一定程度也与那家伙有关,目的应该是为了铲除他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可能就稍微有些麻烦了啊……”
在明曦城城外的敌军驻扎处,一位穿着明显不同的身影来到了此处。
那道身影左顾右盼,小心谨慎,生怕被别人看见。
来到了军帐内,那道身影才缓缓松了口气。
“呲——居然让我干这种活,你知道单单站在那个男人身旁有多么恐怖吗?啊?”
那道身影竟是赫烬染身旁的那位侍从官,此刻正在与一位金发男子说话。
“知道知道,辛苦你了。”男子开口。
“所以呢?有什么收获?”
“切——他亲口说,三个时辰之后便军队短暂休整,然后没别的了。”男子一屁股坐在了那道身影旁边,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哦?有意思——”金发男子感慨道。
“有什么好意思的嘛,不就是三个时辰过后发起总攻,然后将他们打的个措手不及吗?虽然不懂什么军事常识,但这些还是稍微知道的啊。”
“聪明啊,赫烬染先生,真的不愧是那家伙教出来的人物,果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简单。”金发男子缓缓起身,金色的发丝之下是一道无比自信的笑容。
那张脸,不约而同的与理查德极为相似。
“你被骗了。”理查德淡淡开口。
“他就是想要你知道这件事,然后告诉我。”
“这样便可以造成一定程度的信息差,你的身份,那家伙一早便知道了,你如今还活着,就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理查德的一段话吓得这位侍从官一阵冷汗,身体直发哆嗦。
“你以后不用再呆在那里了,你已经没有利益可图了。”说罢,金发男子走出帐篷。
“理查德将军!我可以!……”
帐篷内,唯有留下一摊血色,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