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站在教室里，感觉周围的声音都飘忽起来。
明明看得见，却像隔着一层玻璃，嗡嗡的，不真切。
紫菀就在不远处，阳光洒在她紫色长发上，亮得晃眼，像镀了一层光。
“可唯，你今天怎么了？”
紫菀凑近了些，紫罗兰色眼睛眨啊眨的，带着探寻，“早上就看你魂不守舍的。”
可唯扯了扯嘴角，笑意有点虚，“没事，昨晚没睡好。”
“哪里不舒服吗？”
紫菀说着就要抬手探她额头。
可唯像被烫到一样，本能躲开。
紫菀的手僵在半空，又默默收回去。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她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对不起，”可唯想解释，又觉得无从说起。
紫菀摇摇头，又笑了，依旧灿烂，“没关系，我明白的。”
只是，可唯觉得那笑容里的光，弱了些。
胸口更闷了，像被细小的虫子啃咬。
下课铃响，可唯迅速的走出教室。
她想找个清静地方，好好捋捋乱麻一样的思绪。
学校天台，平时没什么人，是个好去处。
可唯推开天台门，风扑面而来，凉丝丝的，吹散了些心头烦躁。
她走到天台边沿，俯瞰楼下操场。
学生们跑来跑去，说说笑笑，声音飘上来，更衬得她心里空荡荡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可唯低声喃喃，手紧抓栏杆，指尖泛白。
系统任务，暧昧值，还有紫菀的心意，乱七八糟搅成一团，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能再拖了，必须有个了断。
“可唯？”
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可唯猛地回头。
紫菀站在天台门口，脸上带着担心。
“你怎么上来了？”可唯问，声音有点发抖。
紫菀走过来，挨着她站定，“看你脸色不好，就跟过来看看。”
她顿了顿，又问，“可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可唯垂下眼，不敢看紫菀的眼睛。
怎么办？
继续装下去，还是干脆说实话？
“紫菀，我……”可唯吸了口气，抬起头，撞进紫菀满是关切的眼眸，勇气又泄了。
“没事的，可唯。”紫菀轻声说，“不管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紫菀这句话，像针扎一样，刺痛可唯的心。
紫菀越是这样，可唯越觉得难以接受这份温柔，谎言也像扎在心头的刺。
“紫菀，我有话想跟你说。”终于，可唯开了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
紫菀看着她，点点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我喜欢你。”话说出口，可唯自己都愣了下。任务和暧昧值是原因，但紫菀的好，也的确触动了她。
紫菀完全没料到，紫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不可思议。“可唯，你、你说什么？”她像是需要再次确认。
“我说，我喜欢你。”可唯定了定神，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紫菀的脸一下涨红，红晕蔓延到耳根。她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小小的，“可唯，你……你是认真的吗？”
看着紫菀羞涩的样子，可唯心里更难受了。她应该坦白，告诉紫菀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当她看到紫菀眼中的期待时，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是认真的。”可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
紫菀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嘴角也弯起，笑容像花一样绽放，“我也喜欢你，可唯。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
可唯的心跳慢了一拍。紫菀的表白，虽然预想过，真正听到时还是让她有些慌乱。紫菀是真的喜欢她，而自己却……
“紫菀……”可唯喉咙发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紫菀向前一步，轻轻拉起可唯的手。
“可唯，其实，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我。”
可唯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她无法相信紫菀看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的。” 紫菀声音很轻，却格外认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感觉得到，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
可唯呆立在那里。紫菀竟然察觉到了一切。
“你……你怎么……” 可唯张嘴结舌，词不成句。
“我又不是傻瓜，可唯。” 紫菀笑了笑，眼中闪着委屈，“你对我忽冷忽热，有时很亲近，有时又躲着我。一起出去玩，你常常心不在焉。”
可唯望着紫菀，哑口无言。她一直以为紫菀单纯，没想到她这般敏锐。
“紫菀，我……”
“没关系的，可唯。” 紫菀截住她的话，脸上依然带着笑，“我不介意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我只是……真心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可唯眼眶发热。紫菀的话让她既感动又难堪。
“可是，紫菀，这样对你不公平。” 可唯低声说，“我不能利用你的感情。”
“谁说你是利用我了？” 紫菀反问，语气带着俏皮，“是我自己愿意的。而且，说不定有一天，你也会真的喜欢上我呢？” 她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
或许，紫菀说的对。或许，真会有那么一天。可唯注视着紫菀，心底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柔软。
“紫菀，谢谢你。” 可唯轻声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紫菀伸手，指尖轻轻拭去可唯脸颊上的泪，笑容温暖而柔和，“不用谢，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啊。”
两人肩并肩站在天台，风轻抚过头发。夕阳渐沉，天空染上橙色的暖光。
“那……我们现在算是在交往了吗？” 紫菀问道，脸颊泛起更深的红晕。
可唯点头，心里卸下了一块石头，“嗯，算是在交往了。”
“太好了！” 紫菀欢喜地笑起来，眼睛闪亮，“我要告诉大家，可唯是我的女朋友了！”
可唯不禁也笑了，紫菀的快乐总能感染她，“别急，慢慢来。”
“嗯！我们要好好努力！” 紫菀握拳，神情坚定。
看着紫菀，可唯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这段关系会如何发展，但此刻，她只想珍惜紫菀的这份真心。
“紫菀，你真的不生气吗？” 可唯还是忍不住问。
紫菀摇头，笑容明亮，“不生气。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真的喜欢上我的。”
可唯看着紫菀，心里默默回应：也许，真有那么一天。
夕阳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她们的影子在天台被拉长，靠在一起，发丝在风中飘动，轻轻缠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