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尴尬。
死党从刚刚后就一声不吭的走在左侧,右侧则是柯艾,站起后还是吃着甜食,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至于走在中间的安翔,则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幻觉?
他摇摇脑袋。
感受如此真实,会是幻觉吗?
人是真的,车祸是真的,身后突然出现的那股推力也是真的,可结果却是假的,那么刚刚到底……
“我说安翔,”
正在思考时,思绪被打断,死党耐不住安静的开口:“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
虽然路很熟悉,
可这不是回家的路,
更不是去安翔家的路。
她心里感到烦闷:“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约会了?”
安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更不知道她为什么摆着脸,但还是回道:
“不是约会,只是想带她去一个地方。”
死党嘟着嘴:“什么不是约会,闯个红灯而已,就着急的抱上,明明平常放学都是各走各的。”
“我刚刚解释了,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下。”
车的事,安翔没有说出口,毕竟这也太奇怪了。
“少来,刚刚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又没有其他人,谁推你了,幽灵吗?”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而且除了这个,你还给人买甜食吃,明明都没给我买过。”
“那是她非得向我要,早说你手中的巧克力不就是我买的吗?”
听言,死党两三口吃掉剩余的巧克力,摊开手:
“哪有?”
“不要这么不讲理好不好。”
安翔疑惑的看向死党:“你今天怎么情绪这么激动?”
“谁情绪激动了!?”
死党大声开口:“前几天我都忍了,可今天你,明明说不喜欢,却对人又摸又抱的,骗子,色狼,变态,萝莉控。”
还说情绪不激动,都破声了。
正欲回答,又听到死党问道:“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说清楚啊,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地下老婆。”
“什么地下啊,都说了不是。”
“少来,你们没有关系的话,她会那么缠着你,还说是你的老婆,咋就没有这么好的事落在别人的头上,你以为你是男主角吗?”
“而且还整天缠着你,又跑男厕,又去天台的,没有关系的话谁会做到这种地步啊。”
“告诉我啊,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好不好。”
说了一大串之后,胸脯起伏,闭口喘息。
安翔从小到大头一次看见她这样,顿时有些气弱:
“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再说你那么关心这件事干嘛。”
“我当然关心了!”
她大声开口,随后又补充道:“站在观众的立场。”
“又不关你事。”
“你!”
死党被安翔的这句话弄得彻底破防,想要开口时,却看见眼前突然出现一块法式面包。
那是柯艾递的。
“不要吵架,是好朋友。”
死党顿时火起。
“我才不吃你的破面包。”
死党一把推开柯艾的手,法式面包掉在地上滚到安翔的脚边,他蹲身捡起,又听到死党叫道:
“真恶心,谁跟你是朋友,明明是大人还装成孩子,真装。”
顿时站起开口:“喂,过分了吧。”
死党听到安翔的话,瞪大眼睛视线移向安翔:“你为她说我。”
“没有说你的意思,另外她又没惹你,再说你今天怎么了,心情这么不好?身体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我好的很!”
死党转身:“约你的会,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去吧。”
说完,她留下一道背影,气冲冲的消失在街角巷口。
安翔挠头:“怎么了这是?莫名其妙的。”
让她冷静一下吧。
…………
转进巷口后,死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倒不是说情绪冷静了下来,主要是这个巷子,不通,是个死巷。
她站在原地跺脚。
真是的,真是的,笨蛋,笨蛋。
她是在骂自己。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
脑海里浮现安翔冲出去抱住柯艾的场景。
我才不在乎!
这时,身后响起脚步,有人在靠近着她,她喜悦回头:“你……”
却只蹦出一字,
在她的眼里,空荡的小巷,除了她之外,哪里还有别人。
…………
一段时间后,在空旷的公园里。
安翔将法式面包放在长凳中间,同时给沉默的柯艾递了一瓶水,柯艾无话的接过,脸上没有表情,眼神暗淡。
死党突然发脾气之后,她就一直这样。
“你不用放在心上。”
安翔坐在法式面包隔开的另一侧,说道:“她平常不这样,大概今天是,大姨妈来了。”
“她那么生气,是不是大姨妈对她很不好?”
“呃……或许吧。”
柯艾揉搓着水瓶:“我不怪她,我的第二个母亲也对我不好,不仅仅是母亲,同学也是。”
随后她抬起头,看向安翔:“对不起,安翔。”
安翔转头看着那映着自己脸的眼。
与之对视。
柯艾低下目光,说道:“我说我是安翔的妻子这件事,是我装的。”
我就知道。
安翔浮起微笑,点头开口:“我知道。”
柯艾抬起脸夸赞道:“不愧是安翔!”
“可你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和安翔在一起很开心,我喜欢和安翔在一起,所以想要一直和安翔在一起。”
“我们才见面没几天吧。”
“安翔是不想要和我在一起嘛?”
“倒也不是,只不过你这样,怎么说了,让我很不适应,我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受到你喜欢的地步,一没钱,二没身份的,不过……”
安翔站起,走至柯艾身前,虽然过程不一样,但还是伸出手,说出自己带她来此的目的:
“虽然我们不会成为那种关系,但是可以做朋友。”
柯艾看向安翔:“可我们很早以前就是朋友了啊。”
“很早以前?什么意思。”
“就是……”
砰————
————
———
——
—
长长回转的一声巨响,伴着骨骼被折断的咔嚓声,使得安翔的手呆滞的停在半空。
镜子前自己的脸瞳孔皱缩。
缓慢低头看去,长椅已碎。
被压成扁平而爆裂的躯体,血肉模糊,黑色的长发下红色漫流。
嘴角粘稠且温。
颤抖的抬手摸后,那粘于手中的,是一片血红。
奇怪……
“安翔!”
转头看去,死党的身躯出现在远处,颤动着朝这边跑来。
奇怪……
为什么……
无法呼吸。
意识……
下一秒,安翔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