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样。”
是谁?
昏暗的空间内,有人轻声诉说,声音很熟悉。
想仔细听清,但非常模糊。
勉强听清后,却又感到冒犯。
“我真…安翔……太蠢了。”
满怀自责的语气接着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所以说,
你是谁啊?
“再一次!”
叹息之后却又突然充满斗志:“只要找到……”
找到什么?
他疑惑,他不解,他想要睁开眼。
但始终陷入完全的暗潮,意识如同孤舟,被黑暗翻没,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耳边有人在哭。
伴着消毒水的气味,安翔睁开眼睛。
我这是…在医院?
确定后,寻着声音转头,看到坐在一旁抽泣的死党,时常高抬的刺猬,此时却低头哭咽。
力气还没有完全回归,安翔不能伸手,只好换做开口,虚弱说道:
“哭什么,吵死了。”
听到安翔的声音,死党猛的抬起头,眼眶彤红的颤抖:“安翔,你终于醒了!”
“有人在耳边哭来哭去的,换做是你,你睡得着?”
“谁哭了?”死党抽泣鼻子。
“再说,要不是我,你现在还睡在公园的长凳上。”
“是吗?那谢谢了,不然的话一定会感冒的。”
见到死党的表情稍微好转后,安翔问道:“话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吗?”
“抱歉,脑袋昏昏沉沉的。”
听到安翔的回答,死党瞳孔先是颤抖,随后低下,没有与安翔对视。
“嗯?”
看到她这副扭捏的样子,安翔装作不安问道:“你嘎我腰子了?”
死党大惊:“你说什么!”
“开个玩笑而已。”
安翔看着她的眼,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安翔……我……”
看着死党突然红起害羞的脸,安翔顿时感到不妙,他连忙撑起半个身子,问道:“莫非是……”
死党撇过红脸。
“坏了。”
安翔失力的躺回床,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连你也会脸红,没想到啊,这世界末日,还是到了。”
“到……”
死党只是开口说出一个字,便被屋外走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接了话:
“到你个头啊。”
和死党想要说的完全一致。
而听到后面声音的响起,安翔睁开眼睛,在看清来人后,喊了一声:
“老妈。”
死党则是站起,不情愿的叫了句:“阿姨。”
她不喜欢安翔的妈妈。
安翔的妈妈一直不在家里,没有离婚,从小的时候就和安翔的爸爸处于分居状态,而眼前的这个人也一直没有主动找安翔。
在记忆里,她每次去找安翔玩,都看不到安翔的妈妈。
作为安翔的青梅竹马,她对安翔的妈妈实属没什么好感。
但对于安翔来说,妈妈只是很忙而已,毕竟是一个医院的高层。
“长大了啊。”
安翔的妈妈叼着烟走进屋,来到床边,在看到安翔无事后说道:“都学会跟人表白了。”
安翔傻眼:“表白?”
“怎么,忘记了?你今天放跟人小路约会,突然在一个十字路口抱住小路,然后又跑到公园里跟人表白,然后突然就低血糖晕倒了。”
她说完后,坐在床边,低头看向安翔:“说吧,中午为什么不吃饭,是不是那个家伙没给你饭钱?”
安翔没有回答,他还没有理清刚刚接收到的信息,转头看向死党,死党低下头,没有与安翔对视。
不是……
“这真是我做的?”
“不然还有谁?”
脑袋一阵刺痛,记忆闪回几个片段,零零散散之间看到三个身影,安翔说道:
“不对啊,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是……”
“你还跟另外一个人表白了?”
这次轮到安翔的妈妈惊讶,那个家伙把孩子教成什么了?
死党开口:“安翔,哪有另外一个女生,就我们两个人才对啊?”
安翔苦想,却始终想不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记忆中先是看到公园长凳上那一摊血红和被压碎的躯体。
他立马叫道:“老妈,快,报警。公园里,有人死了!”
安翔的妈妈则是无动于衷,她看向死党,死党摇头。
“老妈,快啊。”
听到安翔的呼喊,安翔的妈妈叹息,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喂,帮我叫一个精神科医生。”
“不是啊,老妈,要报警。”
“是是,你先休息。”
死党在旁劝道:“安翔,仔细想想,那是幻觉。”
怎么可能是幻觉,那么真实,我明明亲眼看见一个,亲眼看见一个,一个什么来着。
安翔停止了喊。
记忆里,原本的一切突然消失,逐渐变成妈妈口中所说的样子,视线漆黑的前一刻,是死党那张羞红的脸。
“怎么,可能?”
眼看安翔视线变得呆滞。
坐在床边的女医咬着烟嘎吱作响,这时,戴着眼镜的男人急匆匆的跑进屋子。
“安翔!”
他先是大喊,随后看见坐在床边的女医生:“亲爱的,安翔怎么样了?”
女医走下床。
她吐出烟,坐在身后的死党这时看清了,那不是烟,而是一根已咬碎的棒棒糖。
女医来到男人身前,抬起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男人的脸上浮现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