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是个科学家,这一点,从他戴的那个厚重的眼镜就能看出一二。
不过也正因为科学家的这个属性,老安虽然常常呆在家里,却也跟安翔见不了几个面,总是窝在那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屋子里。
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也不知道在累什么,每次都要让安翔送两人份的饭。
此时,老安站在病床前,捂着脸向安翔抱怨道:“你妈下手还真重啊。”
安翔:“……”
虽然是客观事实,但总之就是无语。
安翔突然看向门外:“老妈?”
老安虽然背对着门,却笑着说道:“她刚出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会上这种当?”
“是不是需要我夸夸你?”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老安立马回头,看见一张冷清的脸:“亲…爱的。”
“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老安求助的眼神看向安翔,安翔摇头表示无能为力,随后老安低头跟着走出了病房。
伴着房门关闭,整个屋内静悄悄的,安翔闭眼。
老妈……
你把老爸喊出去,倒是把另外一个人也带出去啊,我需要静养的。
刚刚还好,
现在这么安静,越能感受到死党的视线。
想起什么表白的话,虽不确定为真,但现在死党的这个样子。
超尴尬的啊。
“那个……”
安翔清了清嗓子,闭着眼开口:“帮我一个忙。”
死党回答:“你说。”
安翔抬手指了指挂在一旁的校服:“我的兜里有十块钱,麻烦你帮我拿出来一下。”
“拿出来干什么?”
问是这么问,但她还是站起去掏校服的衣兜。
“拿出来给你。”
“给我?”
“嗯,太尴尬了,咱们唠个十块钱的。”
“……”
死党无言过后,翻动着衣兜,埋怨道:“太便宜了,我的价格至少要涨十倍的。”
“这么标价可是会被打回的。”
还没有付钱,倒是已经先聊了几句,死党找的急眼,把衣服拿在手中,大力甩动。
“喂,别把我衣服弄坏了,就在左边的那个兜里。”
“哪有?兜里只有一张字条。”
“字条?我看看。”
“诺。”
接过字条,安翔看去,上面写着今天的时间,后面应该还有内容,只是被撕掉了。
安翔问道:“你写的?”
死党回道:“我哪有那么无聊?估计是别人的恶作剧,扔了算了。”
安翔立马把纸条揉成团握在手里:“真是的,谁玩这么个无聊的恶作剧。”
“谁叫你人缘不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哦。”
“我无所谓。”
“那你牛脾。”
“多谢夸奖。”
经过几句对话,屋内尴尬的气氛消散的差不多,安翔舒了口气,随后再度说道:“对了,帮我个忙。”
…………
病房外,老安看着面前的老婆,大声道:“我不同意!”
“我又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可安翔主动选的我。”
“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是你跟安翔说了一大堆之后才选的你。”
“没有这种事。”
“我不跟你争,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你。”
老安怔住:“亲爱的,我……”
正欲想要说些什么时,脚步响起,又一个女医生突然出现在视野里,胸口的名牌写着精神科。
“你来了,打扰你时间了。”
“给我涨工资就行。”
“下次一定,在里面,走。”
对话的很快,仿佛是故意不要让老安插话,只是三句过后,老安就看见老婆带着女医生走进病房。
他也无奈跟上。
三人走进门,只看见空旷旷的病房,哪里有人的迹象,窗户大开,被子叠的好好,客椅如同平常的病房摆在柜子处。
老安问道:“安翔呢?”
女医则是若有所思,随后,她转头看向夫妻二人,问道:
“你们两个,谁先来?”
安翔的妈妈无语道:“来你个头啊,人跑了看不出来。”
她看向透风的窗户,说道:“这小子,这里可是二楼。”
接着,她看向老安说道:“愣着干什么,去找啊。”
…………
柜子里,透过缝隙,安翔看着门口三人消失,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而被挤在一起的死党。
嘴角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几分钟后,二人出柜。
“安翔,这一招还真牛*。”
“小孩子不要乱学。”
安翔于空中捂着她的嘴,随后骄傲道:“我现在躲藏技术可是很厉害的,多亏了……”
谁来着?
安翔摇头:“走吧,我们赶紧溜出去。”
“去哪?”
安翔回头看着死党,开口说道:
“另外一个女生消失的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