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考大学吗?”韦龙问出了之前想到的问题,在Candy吴偶然提到志愿啊大学啊提前考虑那是才想起来要问问夏云。
夏云:“之前高中我都没打算读完。因为要断绝那个男生的希望,我就打算不继续在上一个学校读书了,但只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转学也麻烦,所以想着干脆不读了。
我爸知道以后还是想让我读完高中,我改变主意的时候已经开学好几天了,所以你们来的那一天我才来三中报到上学的。”
韦龙:“感觉自己学习不好所以不想读了么?”
“也不完全是。”夏云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对韦龙说:“晚上我告诉你我初中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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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晚上再次坐在长椅上,今天一反常态总是沉默的夏云才开口说出曾经的故事——
“小学毕业后我进的初中在我们家附近,那个初中不算好,因为那时候我爸还没发达,住的还是他那个为了结婚贷款买一个的老房子。
那时候我还不像在这里第一个星期那样不近人,因为讨好包容多一些,我也交到了一些朋友。
只上了初中大概半个学期这样,我爸一直不太好的生意突然做起来了,给我的零花钱也越来越多。
一开始我也很高兴,没有瞒着朋友们这件事,去小卖部买东西什么的都是我抢着付钱,周末去逛街看见什么好看的衣服我也会给她们买下来。
但后面她们越来越过分,甚至要我买四五千第一次在国内发售的苹果手机给她们。
我忍无可忍,便不再和她们往来。因为原本住在同一个宿舍,所以我也开始走读。
她们在我外宿后就开始在背后编排我,班里开始流传有关我的谣言,说我爸爸给的那些突如其来的零花钱来路不正。
再后来我觉得忍受不了,在初一结束的时候就转学走了。
既然穷的学校待不住,我爸爸就说正好去那种贵的私立初中,一个是他不差钱了,二是他也想让我交一些二代朋友,为我自己的以后铺路。
那时候我没什么主意,就听了我爸的,所以初二我就进入一个私立贵族初中。
开始我没有刻意去结交,所以没那么容易亲近,加上私立学校的学生都比较有傲气,我就没那么快交到朋友。
后面慢慢熟悉的是一个儒雅很有气质的男生,相处得多了我就进入了他的圈子。
当时在班里和他玩得多是一个染黄头发也有点帅的男生,而且看起来他还比较讨好黄头发的男生。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对方家里是个大官,而他自己只是个富二代。
平时两个人大概就是黄头发的提出想干什么,那个儒雅的男生当军师出谋划策。放学后他们一般是自己去玩不带我,但偶尔也会请我去一些高端的消费场所。
不过我不太喜欢那个黄头发的男生,平时有什么不对的我看不过就直接指出来,可能是他看我长得好看就都忍了。
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相处了一年多,后来是在初三下学期,黄头发的男生说因为还有两三个月就毕业,找了个时间通宵开派对,想邀请我去玩。
那个晚上我因为化妆选衣服所以耽搁了,到的时候有点晚。
按了门铃后出来接我的是那个儒雅的男生,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因为他是穿着一身浴袍出来的。
进去之后房子大厅没人,但很凌乱,衣服随处扔,空气中也是一股奇怪的味道。
往四周看的时候我注意到大厅再往里的一个房间门半开着,里面是那个黄头发的男生和一个女的在做一些黄暴的事情。”
诉说到这里,夏云好像深深地陷入了回忆,面上显露出些许惊恐的神情。韦龙莫名感觉现在的夏云像是溺水,于是韦龙把他的手伸到夏云的面前挥了挥。
回忆里的事情在记忆里太过深刻,所以让夏云产生了恐惧,看见面前有移动的物体,夏云就一把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她反应过来后察觉到抓住的东西有人的炽热温度,吓得又猛然放开了韦龙的手腕,脸也变得红了一些。
呼吸几下平复了之后,夏云继续说她的故事:“反应过来之后我转身就走,那个黄头发男生应该也看到我了,大喊着让我回去。”
但好像被那个儒雅的男生因为不穿衣服拦住了,没有追出来,我就顺利离开了那个别墅。
第二天那个儒雅的男生把我约到学校的花园里,向我解释说那是花钱追的,没有强迫谁,请求我不要说出去。
我没有说出去,但我也无法忍受这种事,所以我和他们断绝了来往,就那样度过了初中最后的时光。”
三年前的那一个晚上,被派对里的场面惊吓到的夏云快步走在路上,没注意到升起的月亮像一个聚光灯照向她的后背,把她那个又要变成一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夏云停了一会才又继续说:“再加上后面高中的事,我待过的环境有贫穷、有富贵、有懒惰、还有聪明,但都是以我离开为结局。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不知道该交什么样的朋友。
我也不知道未来应该做什么。
我考虑过接手我爸的生意,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有一个时刻等在学校外面的保镖呢?你能想象到我爸花了不少钱,给我买了一份隐秘的外国公司人体冷冻服务套餐吗?那些设备就在市区里的某个地方一直藏着。
我害怕接手之后知道我爸做了什么,那时候我应该知法犯法还是大义灭亲?
我无处可去。
所以学不学习、高不高考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按照你那些关于命运的理论来说,这就是我的命。”
说完好一会儿后韦龙站了起来:“我明白了,我回去想想。”。
“这是我的故事,你要想什么?”夏云追问要离开的韦龙。
“想明白另外的道理。”